这次出外访问,使我对西方的基督徒非常失望,对我们在东方所走召会的路却增加信心。我无法把里面所有的感觉,交通得透彻,只能作一个引言。
这一次出去,我有几面的感觉;同时在我里面,常常一直回头核对、默想。第一个感觉就是,我对外面的情形非常失望。我说的这个‘外面’,不是指东方,而是指西方。我承认东方的光景,也不怎样理想,但西方更为严重。
当然,我没有与西方所有神的儿女都交通过,不过我们已往和西方的基督徒在文字上、在刊物上,有过相当透彻明了的接触,对他们的历史也有相当的研究。虽然我们没有常交通,但在文字上,我们对西方并不陌生。同时,对于西方的基督徒团体在各面的情形,可以说相当了解。所以我们这一次去,虽然没有接触各方面的人,花的时间也不是够长,但我们深深觉得,我们对西方基督徒的情形是清楚的。
应该这样说,我没有出去之前,并没有想到西方基督徒的光景比想像中差。当我在美国留了一段时间,到欧洲也停了相当的时间,差不多要离开欧洲时,有位弟兄来见我。那时我在英国,他来问我:‘李弟兄,欧美你都走过了,你能不能告诉我,你对西方的基督徒感觉怎样?’我很爽快的对他说,‘我非常的失望。’接着我说,‘我原来想,福音是从西方传到东方的。到东方传扬主话的人,都是欧美西方各地去的;所以,即使西方基督徒的情形再差,也不会差得太远。那里知道,事实上竟是如此的光景。所以,我感觉相当失望。’
失望的原因,我不在这里分析。我怕在分析中,有些话你们听了,再去传时,不一定准确,反倒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。然而总括一句:西方基督徒的情形,令人万分失望。不仅是我自己下这个断语,即使是我在西方和他们有所交通时,在这些交通的人当中,也没有一个对我说,西方的光景是好的。我不信他们是因着谦卑,觉得自己是西方的人,站在西方的立场,说一点谦虚的话。我不信他们那么说是客气;我绝对感觉得到,他们对我所说的话,都是诚恳、诚实的话。所有和我交通的人,都承认西方基督徒的种种光景,是相当低落的。
我回来后,有些弟兄与我谈话时,几乎都会问到:‘你在西方,碰到什么属灵的东西?’你们若不这样问我,我还不会说;你们既然这样问,我只得告诉你们,我没有碰着多少属灵的东西,反而我所碰着的,几乎都是相反的东西。我不能说得太详细,但我能说,在我该碰着属灵东西的地方,我所碰着的全数是不和谐,完全没有属灵的空气。这个‘不和谐’,不是我的判语或断案;而是他们自己把种种不和谐的情形告诉了我。这不只是一个人如此,几乎是每个和我接触的人,都或者明言或者暗示,说到这些不和谐的事。至于属灵的东西,几乎阙如。
我承认这样出去观察,的确是得着了帮助;人出去走走,定规是有帮助。然而,我必须承认,我没有得着多少正面的帮助。我所得到的印象,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:大失所望。我信主许可我说这句话。我所碰到的光景,还有一个现象,就是各地把我们看得过高。我去的时候,各地不是把我当作是去得帮助的人,反而是把我当作去帮助他们的人。所以,他们到我跟前来,所说的都是他们的难处。因此,我才想,可能是因为他们把我们看得过高,所以来和我交通时,都是把难处告诉我。这就像病人面对医生,都是把他的病况说出来;其实可能有其他好的方面,但是他没有说。
这次我从东方转到西方,再转到东方,所到之处,没有一个地方不对我说到他们的问题、他们的难处。可能是由于这个原因,就是人把我们看得过高,以为我们能帮助他们解决他们的难处;所以碰到我们,尽说些他们的难处,盼望从我们得着帮助、解答。
其次,我在一地一地住留时,各方面都有观察,和当地的圣徒也有接触,我的确相当明了那个实在的情形。若是你们问我,那个实在的情形如何?我要回答说,非常令人失望。然而,正因出去观察各地情形,加强了我对我们所认识之路坚定的信心,这是我们出去后的另一个观感。对于走这条恢复的路,我的信心得着了加强。因为越到各地,越是一地一地实际的走过,我就越觉得,各地的难处与问题,乃是因为缺少我们今天所认识的这条路。这是我所得到的一个结论。
我们从一个地方经过一个地方,所看见的需要、问题和难处,虽不尽相同,但综合其需要、问题和难处,答案不外乎我们所认识的这条路。他们如果能认识、看见并接受这条路,他们的需要自然得着应付,问题必会迎刃而解,难处也自然就会过去。因此,这些观察加强了我对这条路的信心。这个感觉直到今天,仍常在我里面一再的升起,给我极深的笃定。
我们要领悟,这些年我们在东方所走的这条路,在召会历史中不大容易看见。同时,在任何书刊里,也不大容易看见有人是走这条路的。在我们的感觉里,这是我们的新发现;虽不是我们发明的,却是我们新发现的。所以,当我们一面走的时候,一面觉得这是神的带领。然而,因着不容易找到已往历史上的印证,也不容易从其他方面找到旁证,所以有时会觉得,我们是不是有点孤僻,有点古怪。
这两面的感觉,一面觉得这条路是出乎神的,乃是神的带领;一面又觉得,为什么已往历史上没有这样的印证,现在也没有别的旁证,那是不是我们自己孤僻,以致这条路走得如此特别。我们总归是人,必然会有这些感觉;但这次我们在各地所看见的,给了我们相当强的印证,证明我们所走的这条路,的确是神的带领。各地的需要、问题和难处,都是因为缺少这条路的异象和看见。
第三个感觉是我在出去以先,从来没有想到的;虽然已经有这样的亮光,却从来没有想到,就是各地急切需要建造神的家。为这缘故,我这次在香港的两场聚会,所释放的信息,都是关于神的建造。我所交通的重点,在于圣徒必须在一个一个地方上建造神的家。
关乎建造地方召会成为神的家,弟兄姊妹们都能作见证,从前我们已经看见了,也经常交通到,并且有好些信息说到这事。然而,都不像我们这次出去,到各地走过、看过之后,所留在里头的那个感觉强烈。
我们这次出去,首先是到了日本。一到那里,就引起我一个很深的感觉:这么大的一个国家,又是这么现代化,人口众多,基督徒的人数也不能算少,但在那里,却看不见神的家。
全世界的三大城市,人口都差不多,东京、纽约、伦敦,都有八百多万,将近一千万人口。如果包括郊区在内,就成了大东京、大纽约、大伦敦,人口更多。这三个地方我都去过;其中我们最不注意的,就是东京。我们到那里一看,真是不得了,路上从早到晚都是人和车,昼夜川流不息。那里有那么多的人,基督徒也不算少,单是从中国内地退去的西教士,就有二、三千之多。然而,那里没有一个神的家。
我在那里住了几天,一直有一个感觉:这样大的地方,这样多的人,这么多的基督徒,竟然神没有一个家。不只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,那里许多追求主的人都有同感;他们在那里无家可归。我所碰到的人,不只是和我们一同聚会的圣徒,也有在其他团体聚会的圣徒。他们差不多都问同一个问题:我们该到那里去?他们感觉无家可归。
或许你会问,难道那里没有基督教么?有,有日本人自己所成立的基督徒团体,也有一两百年前西教士到那里所成立的差会团体,现在有二、三千西教士在那里殷勤作工;但很希奇,那些在那里追求的神的儿女,一开口就问:‘我们要到那里去?’我有时反问他们:‘你们为什么问这个?’他们表明他们在所在的地方,得不着什么供应和帮助。换句话说,他们是得不着草吃,得不到粮食;他们没有一个家,没有能供给他们粮食的家。
我们都知道,我们的孩子无论作什么事,在外面什么地方,或作工或读书或玩耍,到了一个时候,总会说,‘我们要回家吃饭了。’他们饿了,想吃饭,总有一个地方能吃饭。他们有一个家可归,有一个地方能好好休息、享受。同样的,许多圣徒虽然说不清他们的感觉,但他们同有一个意思,就是他们饿了,没有东西可吃;累了,没有地方可休息;他们的需要无法得着解决。
从那里经过之后,我就到了美国;从美国西岸走到美国东岸。无论到那里,我都去了解那里基督徒团体的光景。我在纽约住得相当久,因为若能了解纽约,对美国大体的情形也就能了解得差不多;可以说,纽约是美国的一个代表。当然,有的地方并不足以代表美国。我在各处观察之后,同样有一个很深的感觉:这么大的一个美国,有成千上万的基督徒,却看不见有一个家,能让神的儿女有所归。
当时有一位美国名布道家在旧金山开布道大会,我也很认真的去参加。那实在是有主的同在,所以有很多人得救。有人告诉我,这位布道家从前在纽约所作的,范围比旧金山还要广,带得救的人更多。然而,接下来的是一个大问题,就是那些得救的人,正如婴孩生下来,却没有可以养育的地方。换句话说,没有一个家能喂养、照顾这些出生的婴孩。
我们在纽约时,没有宣传,但外面的人却一直在打听我们聚会的时间,特别是中国人,几乎都尽可能的来听道。听过之后,同样发出一个呼声,他们在那里无处可去。在纽约,华侨中间有好些不同的基督教团体,他们都表示说,他们得不着东西,没有一个可以安息的地方,没有一个可归的家。
总而言之,我们在那里所得到的一个讯息,就是神的儿女无家可归。这是在美国、加拿大的光景。在加拿大时,虽然我们没有和那里的人有太多的接触,但间接的也有消息。比方,我这次特地去看最著名的一个团体,创办人是史奥斯华(Oswald Smith)。我去的时候,他正好在别的地方开奋兴会。我特地去参观他所创立的‘人民教会’(People?? Church),观察他们的光景。我们必须知道,已过五十年来,一个地方上的基督徒团体,供给国外布道人最多的,按比例说,就是他们那里。他们一共供给了二百多位在国外布道的人,直到现在还是如此;这是一件很有名的事。他们在那么小的一个礼拜堂聚会,但在这件事上他们是相当热心的。我们去参观时,正好碰到有一班姊妹们在那里聚会、祷告。
然而,无论直接或间接,我们所听到的消息,都说加拿大是一片荒凉,几乎什么大型的集会都没有。美国有几位所谓的布道大家,都是吸引上万的人去听道。然而,在加拿大好像什么都没有,呈现一片荒凉的景象。
之后,我们到了英国。其他的不必多说,就在我们临走前,有一个晚上,那是最后一场聚会,我们和在贵橡全体圣徒聚在一起交通谈话,全体发问,由我回答。开头先有两个一般性的问题;到第三个问题,就题到关于地方召会,我就回答地方召会的成立和立场的问题。答过之后,有位弟兄站起来问:‘李弟兄,是不是为着这个地方召会的成立,我们要出代价?’我便回答他们说,‘你们在这里不仅要出代价,更要为着这件事争战。’
请注意我以下所说的话,那就是我所要交通给你们的重点。当时我是站在贵橡的会所里,当着他们数百人,对他们说,‘弟兄们,请你们想想看,在整个西方,若是神的儿女要起来事奉神,走主的道路,你们能不能指出有什么地方,是照着这个样式,照着神心头的样式而行?’当时史百克弟兄就坐在我旁边,所有的长老们也都坐在我旁边。
我又说,‘现在整个西方,是一片的雾气,完全被雾气盖住,没有一条出路。请你们告诉我,若有一个神的儿女要起来走主的路,你们谁能告诉他,路就在这里?’我实在是特意对贵橡几百位弟兄姊妹说这话。然后我又说,‘你们看见了么?不仅需要你们出代价,还需要你们起来争战,开辟这一条路。’那时我就用了‘争战的先锋’(fighting pioneers)一辞。我说,‘你们需要出来,作争战的先锋。’
接着我说了一个比方:‘前些日子,我从这里到苏格兰,是史先生开车载我去的。有五百多英哩的路程,但只花了几小时就平安抵达。原因何在?是因为有人开辟了那条路,铺好了柏油,是条康庄大道,所以我们去的时候很容易。在整个西方,今天这条康庄大道在那里?神的儿女起来,要走这一条路,但这里没有路;这里所有的都是雾气。请问这条康庄大道在那里?在整个西方,有什么地方有一个聚会,可以作一个标准,一个模型,一个标本?那里有一条康庄大道,能给神的儿女们走上去?在这种情形下,当然不仅需要你们出代价,更需要你们出来争战,为着神的儿女开这样一条路。’
我为什么详细而重复的讲这件事?就是要给你们知道,今天西方的光景到底如何。我在贵橡住了一段时间,那段时间完全可以称作‘问诊时间’,人来到我跟前都是问:‘我该怎么作?该怎么办?’这更加强了我的印象,证明在那里是无家可归的,神和人都无家可归。若是有家可归,人不需要问怎么作、怎么办、应该到那里。
之后我们到了丹麦。坦白说,这次我们到各地,遇到情形最正面的就是丹麦。虽然到了丹麦,也都是来问诊的多,但都不是从反面问,而是从正面问,因为他们的确有那个需要。所以,在丹麦很简单,因为都是正面的;只要你给他们的都是好的,是对的,他们都照办。我简简单单的给了他们一点,他们就去实行。我们实在没有料到,他们竟然肯那样的去实行分家;后来他们给我一封信说,他们分了二十几个家。
总括来说,一切所给我的印象,就是觉得今天各地的需要,乃是神的家得以建立起来,让许多流荡的人有家可归。所以从那时候起,我里面深深觉得,若是再有一次机会,要我和神的儿女说话,我一定要说这个,告诉人全地上最大的需要,就是建立神的家。
我承认福音是个大需要;但是如果你们出去走走,就会看见,并且承认,福音不是第一需要的。今天第一需要的,乃是一个家。换句话说,福音是生孩子,家是养孩子;今天最需要的不是生孩子,乃是养孩子。因为这些已经生下来的人,没有一个家可以养,何苦还要再去生。甚至那些生孩子的人,自己也是无家可归。今天在全地上,几乎还找不到一个家,全地是在这种可怜的光景中。
我一点都没有形容得太过,我绝对相信,住在我们里面的主,我们所事奉的主,非常印证这事。如果你问我,今天日本最需要的是什么?我会说,神的家。如果你问我,今天美国最需要的是什么?我更会说,就是在各地成立神的家。如果你还问我,英国最需要的是什么?毫无疑问的,我仍会告诉你,就是神的家。各地的需要都是这个。
我永远不能忘记,在丹麦那个特会结束时,众人依依不舍。有一位从瑞典来的姊妹,流着眼泪,用不太纯正的英语对我说,‘李弟兄,我永远不能忘记,我在这次聚会中所得的帮助。我仰望神怜悯我,叫我能完全生活在这个里面。’许多人的问题,都是回去后怎么办?该到那里去?但这位姊妹说,她所得的帮助,一生不能忘记,且要活在这个里面,就是要活在神的生命里,使神的家得建立。
如果你在那里,你也会有一个感觉,不是牧人没有羊,乃是羊没有牧人,是人无家可归。所以,在聚会结束要散去时,有一种空气,有一种情感,就好像是对家的恋恋不舍。他们说,‘我们从这里出去了,要到那里去?’所以,现今各地最需要的就是这种的满足。
这一次出访后,我里面常有三个感觉:第一,基督徒的情形,在西方是令人失望的;第二,各方面的问题和情形,都印证我们所认识的这条路是对的;第三,各地急切的需要,乃是神的家。我就把这些事转过来,应用在我们身上,摸摸我们自己的感觉;不久,里面有了一种观念,就是说,到底神所托付我们的,所量给我们的界限,是只限于这个岛上呢,还是神因着我们在祂里面的长进,会扩展这个界限?在林后十章,使徒说,随着信徒信心的增长,他们的界限得以丰盛的开展出去。(15。)的确我们从这里应该开展出去;但若是要开展,该怎么开展?那个限度又是如何?只限于远东各地,或者也往西方开展?
讲到需要,各地都有需要。具体的说,日本东京那里一再的要人,并且要人从这里去。他们说,‘李弟兄,无论如何这次你要把这里的需要,带到弟兄们中间,请求他们有人到这里来。’回来后,我还收到一封信,曼谷不仅要一两位,并且盼望多一点人去更好。我在那里时,他们也是这样请求说,‘李弟兄,你自己不能来,但无论如何你要打发人来。’美国也有这个需要,他们甚至有人题议说,最好这里的弟兄们多有几位到那里去。
现在的问题是,到底我们是向外开展,还是不开展?开展的限度是限于东方,还是往西方去?我愿意把这些交通给弟兄姊妹,也愿意听凭弟兄姊妹的感觉,看看你们在主面前,对这些事到底感觉如何。
如果你们反问我,对于我们自己这一面的感觉,就是我对于台湾各地,以及对于事奉主之人的感觉,我要很不客气的对你们说,有几方面是必须题起的。首先,从已过到现在,弟兄姊妹因着主的怜悯,在各地实在相当被主使用;主也的确使用我们,作了祂一部分的工作。第二,因着几个原因,我们在主手里的用处是有限的,并且是相当有限;其中一个原因,就是我们属灵的眼光太狭窄。
我们的狭窄有二:若不是受限于自己所学的,就是受限于自己所作的。我们只能在自己所学的那一点上帮助人,无法越过;我们也受了我们所作的那一点限制,以致眼光狭窄。我们可以是有用的人,但是在工作上,我们太受这两点限制;我们没有一个身体的感觉。
我们必须看见,我们在地上不是要作一个工作,只限于自己所学的;也不是作一个工作,只限于个人所作的。我们在这里是作一个工作,就是建造基督的身体;这有地方的一面,也有宇宙的一面。我们不是帮助个人属灵,也不是帮助一班人有长进;我们乃是在各地方上帮助主的召会,同时为着建造主宇宙的身体。关于这一点,我无法在这里多说,盼望另有机会和大家多有交通。你不能限于你能作的、你所学的,来作主的工作;你总得有身体、宇宙的眼光和度量。
比方戴德生这个人,实在不是专门传福音的人。如果说到他所学的,他实在是因为看见约翰十五章,而学习住在主里面的人。然而,他所接受的负担,以及在各地所作的工作,并不是约翰十五章;他所接受的负担,乃是福音化整个中国。那时还是满清时代,按他的话说,他要用主的福音,福音化大中国帝国。这指明他所作的工作,并不限于他所学的。他乃是接受了在他所学、所经历之外的一个负担。这是他蒙神祝福的原因。
所有限于自己所学来作工的人,都有一点受奥秘派的影响。福音派的兴起,乃是要应付奥秘派的缺点;因为就着工作来说,奥秘派走到末了几乎都是死的结果,没有多的生产。主必须扩大我们。我们自己有野心要大是不应该,乃要保守自己的微小;但我们必须让主来扩大我们。这是我们的工作能不能开展,一个重要的原因。
有些很有用的同工,之所以受限于自己所学和所作的,原因在于接受的破碎不够多。在有的地方,我们的工作受到限制,也可以说受了亏损,明显的是因为我们接受的破碎不够多。还有一个原因,是根据前一个原因,就是我们的配搭不够。因着我们破碎不够多,所以配搭就不够,以致缺少和谐。
另一个工作受限制的原因是:直到今天,我们作工的‘技术’仍有问题。在有的地方,我们成全别人不够多;甚至许多时候,我们竟然代替圣徒事奉。所以,这也是一个原因,使主工作的开展受到限制。
总括几个原因:第一,受限于自己所学、所作的;第二,因着我们的破碎不够多;第三,因着我们的配搭太差,和谐不够;第四,因着我们在各地作工的‘技术’不够好,以致有时不是成全别人,反而是代替圣徒事奉。
虽然已过我们相当为主所用,有一些工作的果效,但我们还得承认,因着我们有这几种原因,使得主还是非常受到限制。如果我们在这几方面,没有限制主,我们应该相信,今天这个工作,定规比目前的光景还要广、还要强许多。
所以,我实在有些矛盾的感觉。一面觉得需要往外开展,一面又觉得,似乎我们在这里还有弱点。因着我们有弱点,我们在这里的‘标本’不够强,‘模型’也不够强。然而,外面的人却把我们看得太高。或许这是出于主的,所以我不敢随便下断语。不过,就如启示录第三章所说的,我们出去到各地,实在感觉主给了我们一个敞开的门,是没有人能关的。(8。)不仅如此,的确有一个味道,可以说是别人来到你脚前。(9。)这是主所开的门、所作的事,我们是骄傲不得的。
事实上,无论在那里,东方或西方,只要有这样一个聚会,不管是软弱或微小,主都是看重的,人也都是畏惧的。所以,我们无论到那里,人都来到我们脚前请教,要求我们帮助。人的确看我们过高,只要是‘台湾牌子’,只要说是台湾去的,都是不得了的。我们这次出访,都告诉各地的人说,‘没有这件事,台湾没有这么好。台湾也有许多不聚会的,许多幼稚的,所以没有这件事。’然而话虽如此,只要是台湾去的,就像‘一鸟入群,百鸟不鸣’的情形,都要等台湾去的说话,请台湾去的给他们帮助,甚至要台湾去的给他们带领。这是把我们看得太高了;事实上,我们没有那么高,我们有好多的弱点。
交通这些,乃是要和大家一同来看,今后我们在主的带领上,该走怎样的路。到底我们是留在这里,加强这个地方,建立这个‘标本’,这个‘样品’,还是要再往外开展?盼望大家在主面前能有清楚的光。
讲于主后一九五八年十一月五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