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经：提摩太前书一章三至四节，三章十五至十六节，提摩太后书一章七节，九至十节，二章一节，十八至二十二节，三章十六节，四章三至四节，二十二节，提多书三章五至六节，十节，腓利门书十五节。
在新约里，有几卷书通常是自成一组的。当然你很容易看出，四福音书是一组。在福音书之后有使徒行传，接下去有书信。大多数书信是保罗所写的。今晚所祷读的经节，多是从保罗的三本‘提’字书里选取的；提前、提后、提多；然后再加上腓利门。你们要知道，这四卷书成为一组，是非常有意义的。这些是被认为保罗末了的书信。当他在罗马监里的时候，写了这几卷书；就是在这几卷书中他告诉我们，他将要为主殉道。
在这四卷书中你能看出，在那种低落的局面中使徒是站在那里，又是如何站法。这几卷书实在难读。我要说，若无适当的启示，我们很难进入这四卷书真正的灵里。有许多人读这四卷书，不领会它们到底在说什么。
有些圣经教师把这三卷提字书称作传道人书信（或作工人书信）。他们说，这三卷书是告诉传道人如何来服事。我认为这个说法太过肤浅，太过表面。我信如果你能从这三卷书信中找出那几个重要，具有战略性的字眼，你就会抓住那个重点了。我要把这几个重要的字告诉你们。
首先在提前一章三至四节有一个要紧的辞：‘神的经营。’（国语和合本圣经翻作‘神…所立的章程’。）神的经营就把三一神经营到我们里面。这是保罗在这几卷书中所用第一个要紧的字眼。永远不要忘记神的经营。
我不是要说一些开罪你们的话，或说什么夸口的话，也许这是你们头一次听见这个名词：‘神的经营。’什么是神的经营？就是神把祂自己作到你里面，作到我们众人里面，好产生教会。因此我从提前第三章引了两节讲到教会的经节。（15～16。）教会是活神的家，是那实际的柱石与根基。不只是柱石，也是根基。根基是基础，柱石是撑托。这是用古代的建筑来比方教会如何托住那实际。我们知道，那实际就是包罗万有的基督。在整个宇宙之中，样样事物都是影儿，没有一件是真实的，那真实的东西就是基督；因此基督是整个宇宙的实际。而今这实际，就是基督自己，是被教会所托住、所持守的。
这作为神的家，并那实际的根基与柱石的教会，也是那极大的敬虔的奥秘，就是神在肉身显现。教会乃是一个在肉身里彰显神的团体。你看看自己，看看我，我们都在肉身里面，都不像天使。当然我也不想作天使，我喜欢作人。你知道圣经从未告诉我们说，神在天使众军里显现，但它是说神在肉身里显现。今晚我们就是那个团体的肉身。但是在这里有一个大的奥秘，是神在肉身显现。我告诉你，这就是教会。
再来看提后。首先它告诉我们，神已经给了我们一些东西。曾有人对你说过，神曾赐给我们一个灵么？我不是指圣灵，我是指人的灵，一个刚强、仁爱、清明的灵。这灵管理我们的意志—刚强，情感—仁爱，以及我们的心思—清明。阿利路亚！你们晓得我们的意志，我们的情感以及我们的心思，都该服在我们的灵以下。因此我们的灵才能在我们的意志里成为刚强的灵，在我们的情感里成为爱的灵，在我们的心思里成为清明的灵。
哦！‘神的经营’，‘教会’，以及‘我们人的灵’；永远不要忘记这三个辞。
在一章九、十两节又告诉我们，基督已经显现出来，废掉了死。在今日基督教的讲道里总是说，‘基督除掉了罪。’那是对的。但在这卷书里，保罗并没有摸这一点，他是讲到死的事。‘基督已经把死废去。’
这又是一个道理么？你说，‘不只是一个道理。’好，让我来问你看，在你身上如何？在你身上死已经完全被废掉了么？你们说。你们知道基督教的堕落是从那里来的？从死亡来的。凡是叫你发死，使你哑口，使你沉闷的事，那就是死亡。我们不该哑口，我们不该沉闷，我们不该那么发死。我们必须是活的。你是活的么？真是活的么？基督已经废去了死，并且已将生命彰显出来了。
这是什么意思？这就是说，这神圣的生命，这‘奏厄’生命，（就是神永远的生命，）在已过是被封闭起来的。在旧约时期，几乎没有圣徒真正见过生命，生命向他们是隐藏的。但是主耶稣来了，祂把死废去，并将生命彰显出来。你们知道这个彰显是凭藉什么？是凭藉复活。当祂复活从坟墓出来的那天，祂来到门徒中间，祂就把生命彰显出来了。那些门徒便看见了生命。什么是生命？复活。什么是生命？耶稣的复活。哦！主耶稣的复活就是把生命彰显出来。在复活以前，没有人看见过生命。甚至当主耶稣还在世上的时候，生命还是被封闭在祂里面，门徒只能见到一个微小的人。有一天在变化山上，那是祂复活的预示。彼得、雅各、约翰他们看见了生命。但所有的门徒是在复活日才见到生命彰显出来了。
今天呢？弟兄们，你不信我们已经看见了生命么？假定有一两位新来的人参加我们的聚会，他们能见到什么？他们能见到生命么？我有一点怀疑，原谅我这样说。假定今天你到任何基督教的主日崇拜，你能见到什么呢？你所见的与去坟地所见的一样。在坟地所见的只有死寂，在那些礼拜里，人人也都是冷冷的坐在那里。那就是死亡。但基督已经将死废去。
连在旧约时代，在诗篇里至少有七、八次写诗的人说，‘当向神欢呼，发声欢乐。’（诗六六1，八一1，九五1～2，九八4，6，一○○1。）我们是活的，活人不可能静默无声。叫活人不出声，那等于惩罚他。哦，死亡已被废去，生命已经彰显出来了！
然后在提后第二章还有一些东西：‘恩典。’‘在…恩典上刚强。’恩典的意思就是对于基督丰富的享受。恩典不是指你有了一辆好车，或找到一个好职业，有了一栋大厦，或娶了一个好妻子。要知道，有时一个差劲的太太才是一个真正的恩典。一个好妻子说不定反倒消减了恩典。你们知道盖恩夫人，她没有嫁到一个好丈夫，她的丈夫是太差劲了，但是那个太差劲的丈夫反倒给她好些机会，叫她享受了基督的丰富。哦，你要在这享受里，就是在恩典里，刚强起来。
再下去，在第二章还有一句话，就是‘呼求’。你读十八至二十二节，你能看出甚至在头一世纪，已经有各种不同的基督徒，有些在属灵实际上已经失掉了目标，他们被旁的事引开了。因此保罗说，‘在大户人家，不但有金器银器，也有木器瓦器；有作为贵重的，有作为卑贱的。’你是那一种器皿？你甘愿作木器瓦器么？我们都应该作金器银器，作贵重的器皿。
这怎么可能？要追求主自己。公义是基督，仁爱是基督，和平是基督，这些都是基督的各方面。要在许多不同方面来追求基督。怎么追求法？要在清洁的心里求告祂，呼求祂。我对你们说真话，要从一颗清洁的心正当的呼求主，这会使你成为一个金的器皿。这不是一件小事，你试试看。哦，神的经营、教会、灵、生命、享受、以及呼求主。
然后是提后三章十六节：‘圣经都是神的呼出。’（另译。）不要只读写在白纸上的黑字，要吸入神口所呼出的圣言。神呼出了，你要吸入。你必须认识，整本圣经就是神的气，就是灵，它不是字句，不是白纸上的黑字。‘我对你们所说的话，就是灵，就是生命。’所以我们不要把圣经当作字句来接受，要用呼吸的方式来接受。我们必须将经文吸入我们里面。无疑这就是祷读。
也许你们有些人要反对。你们说，‘李弟兄，你总是要卖你的货。’不错，我是要卖这种货。我告诉你们，我的货就是：神的经营、教会、灵、生命、呼求主名、以及祷读。我卖的是黄金。
现在我要列举一些消极的东西。在提后四章三至五节说到发痒的耳朵，配上那一大堆的师傅。所有的师傅都是成堆的。（林前四15：‘师傅虽有一万。’）这是对今日基督教一个非常好的写照。在基督教里多的是师傅，再加上发痒的耳朵。在今日的基督教里，有许多坐长凳带着发痒耳朵的教友，来听成堆的牧师讲道。
哦，把发痒的耳朵割掉吧！要挑旺你的灵。我们不要发痒的耳朵，我们喜欢一个发烧的灵。我不喜欢见到师傅，在地方教会里没有成堆的师傅。我们要埋葬所有的师傅，赶走所有的师傅。我知道这话会得罪许多人，但我不得不这样说。
在提多书三章另有两个辞：‘洗净’与‘更新’。不是教训与造就，而是洗净和更新。洗净是除去，更新是供应、服事、建立。阿利路亚！我喜爱这几卷书。
还有一件消极的事：‘分门结党的人，警戒过一两次，就要弃绝他。’（多三10。）在地方教会中，没有发痒的耳朵，没有成堆的师傅，也没有分门结党。我告诉你们，在我们中间若有人想要制造分裂，我们就要对他说‘再见’。我们不愿听一个分裂的人讲话。凡是分裂的人，我们与他之间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。我们要告诉他说，‘你不必来了，这里没有你的地方，在地方教会中没有分裂者的地位。’
末了一点就是：‘主的恩与你的灵同在。’这真是好。在这三卷书里，积极一面有经营、教会、灵、生命、恩典、求告、祷读、洗净、更新、以及主的恩与你的灵同在；消极一面有发痒的耳朵、成堆的师傅、分门结党的人。弟兄们，你若能深入领会这些话，你就知道你是在那里，你也就知道教会生活在那里。
今晚我们要把所看过的历史作个结论，也许我们能从这个结论中有所得着。我们说过基督教的一般历史，以及在我们中间主恢复的历史。就着基督教一般的历史来说，那个光景是每下愈况的；但就着主在我们中间恢复的历史来看，多多少少是往上去的。
因为我们中间的恢复是从堕落的基督教里出来的，因此刚开头很难完全脱开堕落的因素。如果你去看我们中间五十年来的历史，你能发觉在早年，不错有恢复，但是还有挣扎，就是脱离旧事的挣扎。
你们听说过，在一九二四年倪弟兄曾被革除。由于什么被革除？是由于带头同工中有一位（就是他们中间最年长的）与一位牧师安排了为他自己按立的事。你看这种按立是从那里来的？无疑是从基督教来的。什么是按立？按立就是圣品制度的产物。按立可算是一种工厂，生产圣品人。因此这不是一件小可的事。倪弟兄知道了这事，便起来说‘不！’他对人说，‘不可以，不能再有圣品人。’我告诉你们，按立就是尼哥拉党的教训。有一班青年信徒，他们刚刚进到这个恢复里，有了这样一个新起头，但是这老旧的按立的事进来了。几乎他所有的同工都被这老旧的按立拖开了。
不只如此，就着聚会的方式来说，在我们中间最起初的情形，多多少少还是受到弟兄会作法的影响。因为基督教的聚会方式是太过组织化，充满了圣品与平信的差异；而弟兄会的方式在当时可说是好得多了。因此在主的恢复里，我们从那方面受到了影响。最初姊妹们在聚会中是不许祷告的，这是弟兄会的样子。到了一九三三年，那时我刚进到这工作里面，倪弟兄非常有负担要对付这种传统。倪弟兄对我讲起这事说，‘常受弟兄，我们该怎么办？如果不让姊妹们在会中祷告，聚会的情形多多少少有一点半身瘫痪的样子。’但是几乎所有领头的人都不同意改变。然后我们一再祷告。有一种挣扎在我们身上，要恢复姊妹们在会中的祷告，而好些领头的人却是要维持传统。按立是基督教的一个传统，而姊妹在会中不许祷告是弟兄会的传统。就这样，花了不少的时间，我们才能以胜过这种情形，姊妹们才开始在聚会中有祷告。从那时起，无疑的聚会更丰富了。
然后到了一九三四年，那时最前面的上海教会尚未有长老。那时我们还跟从弟兄会的路，没有长老，只有负责弟兄。这个负责弟兄的名称是从那里来的？这也是从弟兄会的教训，主要是达秘的教训来的。他有一个观念，认为就时代论，使徒已经过去了。长老既是经由使徒设立的，现在既无使徒，因此我们很难有长老，只能有负责弟兄，这是他们的逻辑。自然这不过是一个称谓上的问题。我们今天来看这个，就觉得是一个很小的问题。比方这里有三个人，我不愿称他们为人，我称他们为鸟；因为人的时期已经过去了，现在是鸟的时期。现在我们不能有人，所以要称他们为鸟，不过这些鸟就是真正的人。你们懂得我这比方的意思。
在起初我们跟随这个看法，因为我们是从那里出来的。你知道当你掉到海里，又从海里上来的时候，你实在难以脱去身上的盐分，你需要去冲洗一下，把盐分冲掉。倪弟兄认识这一个，于是在一九三四年开始设立了三位长老。他相当谨慎，为着那件事他出了一本书，书名是‘聚会的生活’。在那本书里倪弟兄还是很谨慎，因为他还在达秘教训的影响之下。他说，‘我们需要长老，但是今天我们是非正式的使徒，因此我们只能指派非正式的长老。’倪弟兄把‘负责弟兄’改变为‘非正式的长老’。
不久之后，倪弟兄得了更大的光，从一九三四到一九三七年，倪弟兄清楚了，因此他壮胆起来讲话。在‘工作的再思’一书里，他放胆对基督徒说，‘使徒们还在这世上。’他甚至还说出了使徒的定义：使徒就是主所差遣打发的人。所以他说，‘今日既然还有使徒，他们所设立的人当然就是长老；并不是非正式的长老，而是正式的长老。’你可看出其中的进步。我们身上的盐分更多被冲洗掉了。
这就是为何你们有些弟兄姊妹听见过，有人定罪倪弟兄说，‘不要听倪柝声，他是一直变的。’倪弟兄因他的变被人定罪。当这样的话传到他耳中时，他说，‘对，我是一直变的，我们需要变。’你不也是一直在变么？你们看我，六十八年前，我才七个月大；五十年前，我才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孩子；今天，我变成一个老人了。并且我还在变。当然我们与二十年前不一样。你若不变，那就是说你已经死了，因为你不长，长就是变。当你长的时候，就是你变的时候。
对倪弟兄说来，从一九二二年到一九五二年他下监为止，这三十年来你在他身上可以见到改变。至少我能指出三本书来：‘聚会的生活’，‘工作的再思’，‘教会的路’。你去读这三本书，就能从其中看出倪弟兄的转变。
自从一九五二年倪弟兄被囚下监，到现在二十年过去了。你想我们还该像一九五二年的情形么？如果是，那我们就是一个守死规条、死传统的死组织。我为什么说这话？因为有持异议者、反对者说，‘李常受偏离了倪弟兄带我们走的路。’他们指着说，‘你看，今天在所谓的地方教会里，他们又喊又叫，像美国西岸那些发疯的嬉皮一样。’他们又说，‘倪弟兄从未告诉我们要祷读。’
请你们注意，我在前面第十二篇里面所告诉你们的，已过五十年我们从主所得的启示。在那里，我们列举了四十七项，其中三十六项是在一九五八年以前的，从一九五八年以后到现在，是另外十一项。从第三十七项开始：吃喝享受主，祷读，呼求主名，呼吸主，普遍的先知说话，七倍加强的灵，基督对宗教，教会是新人，（我们过去曾清楚看见教会是身体，但是从未看见教会是新人，）基督是教会的人位，废掉规条，以及身体基督。这十一项都是从一九五八年以后，因主的恩典向我们开启的。如果在这多年来，我们没有什么新东西，我们仍旧握住那些一九五八年以前的东西，我们就是一班跟随死规条的人。
不过，一面我承认我们有不少改变，另一面我不承认我们有任何改变。在神的经营上，从始至终，甚至从起初到永世，我们是一样的。什么是神的经营？那就是神要将祂自己分赐到我们众人里面，叫我们有祂的神圣生命，叫我们重新被创造，叫我们在灵里成为一个，叫我们成为基督的身体。这个身体是宇宙的，并且这个身体是在每一个地方上出现的。在每一个地方上只该有这身体的一个出现，一地一会。这是基本的东西，从头一天到今天，我们从来没有改变。
正像我的孙儿，作为一个男孩，他从来没有变过；但就年龄，就外貌，他是天天在变。赞美主，一面我们有变，另一面我们从未变过。我们是基督的身体，是地方教会，一地一会。
问题是在这里，主是一直往前的。因着祂的怜悯，我们在祂的向前行动中被拣起来了；但是大体基督徒并不愿意与主同行向前，他们宁愿停下来。比如弟兄会的人，在一八二八年前后，他们的确有了一些新的看见，有了一些新的发现，他们在那时是新的。但是他们牢牢抓住这些事，抓了将近一个半世纪了。所以这些新东西现今都变成旧的了。再如因信称义，那是由于神的恩典借路德看见的；在四、五百年前那是一个新的发现，但是今天我们如果坚持停在因信称义上，那我们就太老旧了。这并不是说，我们抛弃因信称义。正如人往上建造房屋，绝不会放弃根基。当你建造的时候，你是站在别人的肩膀上，是该一直往上去的。
弟兄会的人多少是抓住那些老东西，他们也盼望所帮助的人牢牢抓住那些旧东西。大概是在一九三一年，弟兄会的人听说在中国发生一些事，他们定意要到中国访问我们。倪弟兄邀请他们，他们便来了，谈了许多。他们也在一九三三年邀请倪弟兄，倪弟兄也去了。那次倪弟兄发现他们已经变得有点像老底嘉—老旧、不冷不热、堂会主义（就是在一地有好多会堂）。他们已经失去了生命的目标，失去了那灵的目标，失去了正当教会的目标。他们在一九三三、三四年间，至少给过我们三封信，我们到一九三五年就写了一封长信答覆他们。在那封信里我们告诉他们，我们是跟随主向前，我们不愿留在老旧的事物里。
现在我告诉你们，在一九四九年主打发我们离开中国大陆，去到台湾。这可说是外在环境上一个根本的改变。台湾岛不过是一个小岛，那时的情形远不如今日。这叫我们在灵中经历了相当多为难。但是无论怎样，因着神的怜悯，我们在一个新的方式里开始了工作。
我必须告诉你们，在那一个起头里，因为我是在那里实行教会生活领头的人，我在多多考量之后，抛弃了在中国大陆所采用的一些老办法。我知道那些办法是老旧的，有的是行不通，没有果效的。这些我们都摆下了。由于主的恩典，从一九五○年开始，在台湾我们至少采用几项新的实行，因此那时在台湾的工作相当兴旺而有效，六年之间人数从最多不过五百增加到两万。
但是过了一段时候，从一九四九直到一九五八年，我们发觉在台湾岛上的情形又有一点变老旧了。前头的人就到主面前切切寻求，要找出变老旧的原因。我们并没有错，就是老旧。然后从一九五八年开始，所有这十一项逐渐被开启了。第一件我们看见的是享受主，吃喝基督。那是从一九五八在台湾开始的。那是我们切切寻求主的结果。
紧接着，到了一九六○年，我有了一个负担告诉弟兄们说，‘你们必须从圣经的教训、知识，转到你们的灵里。’那是一九六○年四、五月间的事，我被请去菲律宾，在碧瑶有一次特会，帮助那里的青年。那是一次最好的青年特会，直到今天，我还能这样说。在那次特会中，我把所有关于灵的新诗歌给了他们。那是头一次，每个人都在会中尽职，光景真是活。那不是人手安排策划出来的，那是出于主的作为。
以后我回到了台湾，我开始对同工们讲说交通。差不多过了一年时间，这一关我打不通。我越讲灵，他们越打瞌睡。在台湾的同工们，必须给我一点恩典，容我来讲这个。为什么这样？因为我们都是人，我们这些人一旦得了什么，我们就停在那上面了。
我信我开始学你们的英文，是在你们许多人出世以前。艾尔弟兄，你是那年生的？‘一九三四年。’你们知道么？我是一九一九年开始学英文的，在艾尔弟兄出世十五年以前；但是英文还是差劲，因为一旦我学了那个丑陋的怪腔怪调，就难以放下了。所以我们人一拿起什么，就难以放下除去了。你只知道我这难听的英文，但你不知道你基督徒的生活也是带着怪腔怪调，但你是定下来不再肯改了。
你们的确是看见了教会，也看见了教会的立场，也不会再转去别的路了。但是我怕今晚你们有些人里面会有一些异议：‘我喜欢十五年前的情形。哦，二十年前我在台北，那太好了。我听说洛杉矶教会的事，像是在三层天上一样，但我一来大失所望，没有讲道。一九五三、五四年，半年之久李弟兄给我们一连串聚会，一直教我们如何生命读经，读整本圣经那实在是好。但是为什么李弟兄今天不这样作呢？’要知道那是一九五三年，今天是一九七三年，差别了二十年。那时我不到五十岁，但是今天我差不多七十岁了。你不能勉强我像二十年前一样。我并非与你们争辩什么，但是亲爱的弟兄们，你们必须往前，往前。
我要求在台湾的弟兄们给我恩典来说这些话。到一九六一年为止，在我对他们交通讲说关于灵，灵，灵之后，在那短短的三个月内，我写了八十五首新诗，是说到灵，说到教会，说到基督的。我们英文诗歌本内有好些是从那八十五首中翻过来的。不管我写了多少首诗，交通了多少次，聚了多少会，我越讲他们越变成坚强的冰墙，不只硬还冷。不错，他们爱我，他们尊敬我，也欢迎我，但是他们对于主借我所有新的带领，总是跟不上。
因此到一九六一年九、十月间，我来到美国，打算住三、四个月，让他们在那边学功课，我没办法。他们是被教训所拘，由于教训道理而停滞不前。我要说，甚至到今天，他们还没有完全进到这活的水流中。他们是好，非常的好，多方面的好，真花工夫，但是他们不是那么活。我对他们仍旧有负担。我原初打算在美国住三、四个月，让他们有一段时间可以知道到底缺了什么。但我不知道主竟在这里抓住了我。主将祂在这国家里行动的负担放在我身上了。
然后，当我接受了主的负担，在这个国家开工之后，我又放下了许多在台湾实行的事。有许多事是我特意丢弃的，我只要一件事：灵，灵，灵。你们都知道，这些年来（十一年之久），我的信息是专注意到这两个相调的灵，人的灵与圣灵相调而成的一个灵。
赞美主，我不管别人的批评，我只顾果子。正像一个生意人，不管人说好说坏，只要能赚钱就好，只要能赚大钱就满意了。你们懂得我的意思。（不要出去传我的话说，‘李弟兄只为钱。’我是为你们，你们才是神的财宝。）主遮盖我说这话，你们大家也都要容许我说这话。
有人说，‘这是一个小小的中国人，一个中国人能作什么？中国还能出什么好的？’我听见了所有这些话。但我不是为自己夸什么口，如果要夸，只有夸主。这不是我的作为，是祂的作为。不错，一个小小的中国人不能作什么。你们说得对，中国也出不了什么好的。但是你们必须知道，这不是从中国来的什么，这是从新耶路撒冷来的。这不是一个中国人作的，这是从耶稣基督来的，这是那称为耶稣，称为以马内利的那位作的；这是那不只在这地上，也在第三层天上的一个人所作的。哦，我何等敬拜祂。你们不知道在我卧室里发生了什么事，连我的妻子也不晓得。我在房里癫狂，赞美祂。这是那个历史。越有反对来到，我就更快乐。有人听见我说，我很少受激动或受伤。我说实话，我从来没有受伤。不管我多么表现我是受伤了，我回家照常能吃能睡，没有重担，没有忧虑，越反对越好。一件不成功不奏效的事，没有人会去恨恶，越遭人反对的事，越证明那个工作是成功奏效的。我预备好来接受更多的反对。我知道，整个基督教要起来反对我。但是赞美主，我是被隐藏在祂里面。祂是我的藏身之处，祂是圣所。
弟兄姊妹们，让我们忘记昨天。无论在已过我们得到了什么，让它去吧！祂的怜悯每晨都是新鲜的，都是新的。我们不愿保留任何仪文形式。吗哪是好，但如果是昨天的，那是臭的。不用保留坏的事物，连好的事物也不保留。原谅我说，你的圣经知识是臭的，你从已过所得来的教会经历也是臭的。为什么还要抓牢不放呢？抛弃所有的老旧吧！埋葬所有的臭吗哪！
许多次当我来到圣经跟前，再拣起一些老观念时，我说，‘主阿！就只有这么多么？’当然主的答覆是：‘不！你要忘掉那个。这里还有一点新的东西。’亲爱的弟兄姊妹，永远不要说，‘哦，今天的一些事远不如前些年的好。’不要说这样的话，我们是一直向前的，因为主正在往前。
假定我带着好些已过教会生活的经历来到美国，我还是握住那些老办法，训练你们来到会中安坐在位子上，有人题一首诗歌，大家静静的优美的唱着，然后大家低下头，有人祷告五分钟，再来一个八分钟，再来一个十八分钟，你们怎么说？如果这十一年来，我们就是这样作法，我怕在洛杉矶这里聚会只不过八十个人。都是好好的，有条不紊的，没有长胡子，没有长发，没有短裙，个个都是规规矩矩，穿得正正派派。所有那些老宗教家来到这一种聚会中必定称赞说，‘哦，李常受真正是那么基要、合乎圣经、健全、美好，他真是忠心守住了他从倪柝声所学的。’这你怎么说？也许你是要这样，但是主嘱咐我不可这样。
如果在这里的聚会是这样，那么我要投海自杀了，我还是了结自己的好。去掉它吧！我已经厌烦这些老办法。人定罪你们青年人一再重复的受浸。这是他们用的话：‘重浸。’但我只顾要你们活，要你们复兴。如果埋葬能叫你们活，我愿意天天为你们埋葬。这样作法有什么错？这总比去电影院好，这总比去拉斯维加斯赌钱好。如果把年轻人埋到水里，叫他们变活了，这有什么错？哦！死宗教！
你们去散播谣言说，李常受是异端吧！我喜欢这种‘异端’法，就是叫人活。不要以为我受伤了；没有，还没有。
几周前我得到一本小书，是讲到威尔斯大复兴的，那是在一九○四至○五年发生的事。我们知道好些在那两年复兴期内发生的事，并且也把许多翻译成中文刊印出来。但这次当我来读的时候，我看到他们差不多有三、四点，是与主在我们中间的带领相似。
第一、他们癫狂，比我们癫狂多了。第二，他们聚会没有时间上的限制，晚上七点开始聚会，但五、六点钟人群已经拥向会场了；聚会有时持续到半夜，甚至到翌日早晨三、四点。第一场刚过，第二场又来了。第三，没有严肃会，像我曾比方给你们听的。在今日的基督教里，人第一来到会中等时间到，第二等牧师或前面弟兄来，第三等人喊诗。但这本书说，他们什么也不等，他们一进到会中就开始祷告。第四，那是一个借青年人带进的复兴。他们中间的首领伊凡罗伯斯才只二十五岁。他的帮手一个是他的妹妹，另一个是他的弟弟，还有一个是他的准妹夫，都是年轻人。
这真能印证在我们中间已过已实行，并现今仍在实行的。我们都知道，一九○四至○五年威尔斯的复兴，被所有基督教公认为本世纪最大的一次复兴。可是在那里所实行的，按原则与我们这里所作的恰好一样。原谅我说，今天我们仍是受到限制，并未让灵那么完满的得着释放。但是原则是一样的。
不要以为这样来释放灵是错误的，是不合乎圣经的。在历史上不单有威尔斯的复兴，也有卫斯理约翰的聚会。按照历史记载，在两世纪前，卫斯理在街口，在街角聚会，又喊又叫。在十年前，在新墨西哥州有人告诉我，那里还有一些喊叫的美以美会人。但是我不鼓励你们去喊去叫。我的意思是说，不要以为喊叫就是错，这全看你灵的释放有多少。所以愿主怜悯我们，不要抓住过去的什么东西，要让圣灵一直在我们中间，也借我们有一些新的恢复，新的发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