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人听说‘安静的祷告’以后,就会错想,以为魂是呆死、不动的。岂知魂的动作要比以前更高尚、更广阔,因为神自己是司动者,魂是靠神的灵而动的。
当保罗说我们被圣灵引导时,并非说我们要停止动作,乃是说我们要借着神的恩典而动作;这正如以西结异象所表明的:‘灵往那里去,活物就往那里去;活物上升,轮也在活物旁边上升;因为活物的灵在轮中…因为活物的灵在轮中。’(一20~21。)所以魂当照样服在圣灵的旨意中,当随着灵的转动而动。这样的转动永不退回,在被造者的身上,总是往前不息,直到极点。
魂的动作是最静寂的,如果自己有动作,动作就成为勉强的了。这是能看得出也能分别的。如果靠着圣灵的能力来动作,这动作是自由的、容易的、自然的,好像魂自己没有什么动作一样,正如诗人说,‘祂又领我到宽阔之处;祂救拔我,因祂喜悦我。’(诗十八19。)
当魂倾向里面去的时候,中心的吸力,就成为最有力的,远超过魂所有其他的能力了!向中心的速度也是无可比拟的!这虽然是一种动作,但这种动作是极高尚、安静、沉默、自然的,好像没有动作一样的。
当轮慢慢的转动时,我们能分别它的各部分,转动得快时就不能分别了。所以当魂安息在神里面时,也有一种动作是非常高尚的,同时也是完全平静的。但是越安静就越转动得快,因为是让给圣灵来转动指导的阿。
这吸引的灵就是神自己,祂吸引我们是要我们随着祂。新妇是懂得这一件事的!她说,‘愿你吸引我,我们就快跑跟随你。’(歌一4。)
神的中心哪!吸引我亲近你,在我隐秘的泉源里,使我一切的能力和官能跟着你的吸引力。
这吸引力是治伤的膏油,是吸引我的香气,她说,‘我们跟随你的香气。’这虽然是很大的吸引力,但魂能不勉强的自由跟随着;因它怎样是有能力的,也照样是可喜爱的,所以当它用力来吸引你时,它也照样的用甘甜来陶醉你。新妇说,‘吸引我,我就追随你!’‘吸引我’-是她看见吸引的中心了。‘我就追随’-是看见官能的能力,一直的随着吸引力而去。
教训人完全倚靠神的灵,不是使人闲懒,乃是叫人得着最高的活动;因为‘我们生活、动作、存留,都在祂里面’。(徒十七28,另译。)这样谦卑顺服神的灵,是使魂归回到最初的合一与单纯的最要条件,以致达到被造的目的。
所以我们要丢弃我们自己各样的动作,再进入神的单纯和合一里,因我们是照神的形像被造的。‘圣灵是一位,而且是能分给我们各样恩赐的。’祂的合一并不除去祂的复杂功用。当我们与祂的灵合一的时候,就是和祂自己合一;我们就已有了与神相同而合一的圣灵。那么,在外面就能行出神各样的旨意来。
所以当我们被神的灵感动时,我们的动作(即被感动后的情形),所有的力量和程度,就远超过那没有受感动以前,我们自己所有的了。
我们当将自己交给神来引导,(智慧的动力是胜过一切动力的,)继续倚赖祂的动作,我们的活动才有真实的果效。‘万物是借着祂造的;凡被造的,没有一样不是借着祂造的。’(约一3。)神起初原是照着祂的样式造我们;现在神用祂‘道的灵’来造我们,好叫生气,(创二7,)就是我们被造时所吹入的气,在我们里面成为神的形像;生命就是合一单纯,清洁亲密,而且常常结果子的。
在人的里面,魔鬼已将神的形像破坏了!所以我们要恢复这道,就是我们被创造时所吹进的灵,乃是绝对需要的了。因此我们必须被动的放在神的手中,让祂来更新就好了。谁能将神的形像再造在我们里面呢?只有‘父本体的真像’的那位,才能作得到。
所以我们的活动,就该努力于得着并继续于一种情形之下,就是要很容易的得着神的印像,最驯服的让神的话作工。
如果画板是摇动着的,画家就难画出真像来。所以我们每一个利己的动作,是会产生错误和虚假的相貌的,也是会阻碍画家的工作和他的计划的。所以当安静着让祂来动。‘在基督耶稣里有生命,’(约五26,古本,)祂该是每一样东西的生命。
动作的价值,是用有效的品格来估定的,这动作是远超过一切动作的。以神的元素来司动作,这动作才是属神的。人的动作无论多好多美,就是有神的恩典同在,也不过是属人的。所有的生物只有被造的生命;惟有这道才有在祂里面的生命,并且能将这生命性情分给人。所以我们当倒空自己,让祂的生命流入。其方法就是拒绝亚当的生命,舍去自己的动作。这与保罗所说的相合:‘若有人在基督里,他就是新造的人;旧事已过,都变成新的了。’(林后五17。)要达到这一步,就当对自己和自己的一切动作死。好让神的动作来替代。
所以我们不是禁止动作,乃是命其动作,但须绝对依赖神的灵,好叫神的动作,替代我们的动作。这个是需要人合作的。合作的办法:就是节制、阻止自己的动作,好叫神的动作渐渐得以加增高升;末了,凡是出于己的,就都被神融化了。
在福音书里,主曾举述一例,就是马大所行的,她所行的原是不错的,但她借着自己的灵来动作,所以主才责备她。因为人的灵是不安静的、是好动的;所以虽然作的很忙,其实作的是最少的。主说,‘马大!马大!你为许多的事,思虑烦扰;但是不可少的只有一件;马利亚已经选择那上好的福分,是不能夺去的。’(路十41~42。)那么,马利亚所选择的是什么呢?就是自然、平安和静默。她真的静着,基督的灵就在她里面动着。她不活出自己来,基督就在她的里面作她的生命。
这是指示我们要跟随基督,放下自己和自己的动作,这是何等的紧要阿!
祂的灵若不在我们里面赐生命,我们就不能跟随基督。我们的灵应当倒空,好让主的灵进来。保罗说,‘但与主联合的,便是与主成为一灵。’(林前六17。)大卫说,‘但我亲近神是与我有益;我以主耶和华为我的避难所,好叫我述说你一切的作为。’(诗七三28。)
亲近神,就是与神联合的起头。
与神联合,是有‘起头’、‘继续’和‘完成’的。最初是倾向神,如以前所述的,就是:‘先往里面去,一直达到中心吸力的范围内,渴望着与神联合。’当与神更近时,就与神更亲了,亲的程度越过越强,到了末了就联合为一,这就是‘与主成为一灵’了,本来散漫放荡的灵,在此就归回神了。
我们必须与神合而为一,这是神的运动,也是‘基督耶稣的灵’的运动。保罗说,‘人若没有基督的灵,就不是属基督的。’(罗八9。)所以若要属基督,必须充满基督的灵;若要充满祂的灵,我们必须倒空自己的灵。使徒在此也曾证明神运动的必需,说,‘凡被神的灵引导的,都是神的儿子。’(14。)神生命的灵,就是神运动的灵,所以他说,‘你们所受的,不是奴役的灵,仍旧害怕;你们所受的是儿子的灵,因此呼叫阿爸,父。’(15,古本。)
这灵不是别的,就是基督的灵,借着祂,我们就有分于祂的生命:‘圣灵与我们的灵同证我们是神的儿女。’(16,另译。)当人让荣耀的灵在他里面运行时,他就有生命的见证,并且感觉无上的快乐,因为不再是奴仆的灵,乃是自由的-是神儿女的自由。他的动作也是自由的、甘甜的,同时是有力的,不错的了。‘动的灵’的动作是必需的!所以保罗论到我们对于祈祷的无知,就说,‘况且我们的软弱有圣灵帮助,我们本不晓得当怎样祷告,只是圣灵亲自用说不出来的叹息,替我们祷告。知道人心的神,晓得圣灵的意思;因为圣灵照着神的旨意,替圣徒祈求。’(26~27,古本。)如果我们不知道应该需要什么,或祈祷什么,就在我们里面的圣灵,(就是我们要回到祂里面去的那个圣灵,)能替我们祷告。我们岂不应当让祂有无限的自由动作,以致为我们有说不出来的叹息祷告么?
这灵即‘道的灵’,是能听见的。正如祂自己说,‘我也知道你常听我。’(约十一42。)如果我们让这灵替我们祷告,我们必常被神听见。使徒也说到此中的理由:‘知道人心的神,晓得圣灵的意思;因为圣灵照着神的旨意,替圣徒祈求。’(罗八27,古本。)这样看来,圣灵只求合乎神旨意的东西了。神的旨意,就是我当得救,当完全!所以圣灵的代祷,乃是伟大的目的。
为什么我们被许多的顾虑重压着,为各样的世事疲劳呢?为何不说,‘让我们安息呢?’神自己对我们说,‘你们要将一切的忧虑、难处,都卸给神。’神曾用不能形容的爱,借着以赛亚对我们说,‘人花费了他的精力、金钱,却走错了路;在千万外面的事上,竟不知道得快乐最容易的秘诀。你们为何花钱,买那不足为食物的,用劳碌得来的,买那不使人饱足的呢;你们要留心听我的话,就能吃那美物,得享肥甘,心中喜乐。’(赛五五2,古本。)
我们曾否知道这样听从神的福气呢?人借此得着了何等的能力呢?‘凡有血气的,都当在耶和华面前静默无声。’(亚二13。)在神面前,什么都当安静!若我们专一的退避在神里面了,神借着以赛亚又有话说,‘妇人焉能忘记她吃奶的婴孩,不怜恤她所生的儿子;即或有忘记的,我却不忘记你。’(赛四九15。)哦!有福的言语,其中满有安慰!在此,是叫我们不必惧怕,因祂顾念我们,远超过我们所能想到的。我们隐避在神里面,有神的处置和引导,还有什么惧怕的呢?
动作是有内外之别的,外面的动作,或好或歹,是与天然感觉有连带关系的。我所注意的,是里面的工作,就是人的能力,借着摒弃一切,专倾向里面去。
当我向着神的时候,如果我的动作,一有改变,我就会离神向物(受造之物),这‘离’‘向’是按照动作的程度而转移的。当我向物时,而要转向神,我必须有一种动作,来成功这目的。这一种动作越完全,就回转的程度也越易完成了。若要完成这回转的程度,常是需要多次重复的动作。这种回转是演进的,也有时是立刻的。
我的动作当继续不断的回向神,使每一个官能、力量都专一的为着神,正如西勒的儿子说,‘将你心的运动,继续的与神的圣洁联合。’又如大卫说,‘我要用我的全力为你。’这是因为诚恳的再进到我们自己里面而成功的。以赛亚说,‘回到你的心去!’因为我们因罪离开了我们的心。神需要我们的心!经上记着说,‘我儿!将你的心给我,叫你的眼能察看我的道路。’(箴二三26,原文。)
将心给神的意思:就是将一切永远的力量,带往中心倾向神,使我们的一切和祂的旨意合一。所以我们当从开始起,继续不变的倾向神。
但是人总是因软弱不定,常倾向外物,以至于放荡。当你看见这种错误时,就当借着‘纯洁’‘归回’的动作来纠正它,叫你又得以在神的里面。这种动作和那简单不倦而有力的向神的心,是一样增长的。等到这种向内的动作成为习惯后,就变作继续不断的了。
人若已经有了这种动作时,就不可因为要作成这种动作而烦扰自己;因为若试着要作成这种动作,就难免有困难和勉强了。
有时甚至要发生一种离去正当的情形:虽然实在已经得着,而同时却还在那里寻求;其实这种继续向内的倾向和不断的爱,已经有了证实。而人尚在那里寻求-用多种动作,寻求一种动作-而不专用一种动作,来继续着亲近神。
我们要注意:有时我们忽然有许多明显的单纯动作,这就证明我们的心思已经散漫了;也证明心思散漫之后,重新回转进入到心里的时候,我们就当居住在安静中。这样看来,以为无所动作,乃是我们的错误,但我们所有继续的动作,须和属灵的进程相称。
许多属灵人的最大难处,就是因为不清楚了解这件事,有时候动作是暂时的、清楚的,有的却是继续的,还有的是直接的,也有的是反对的,然而都不能造成第一种动作,也都不能造成末了的动作。
第一种动作是为着那些散漫的,这种人该有相当的努力,(即与散漫的程度相等的,)只要一个最单纯的动作就够了。
继续动作的意思:就是人用直接的倾向,完全向着神,若没有什么间断,就无须更新了。人若这样的向内,就住在爱里了。‘神爱我们的心,我们也知道也信。神就是爱;住在爱里面的,就是住在神里面,神也住在他里面。’(约壹四16。)
人这样自然的过去,并非闲懒着,却仍旧是不断的有动作的,就是沉在神的里面。此时,神的吸力越过越大,跟着这大吸力的人,同时也努力前进,就会沉得更深,直到神的爱海里去了;这样,就会有无限的能力,远胜过第一次的回转。
人在这样深沉有力的动作时,(全将己交给神,)就会不能看见他自己的动作了。因为这时的动作,是直接的,不是反射的;因此有许多人就以为他们全然不动了。岂知这是看错了!因为他们当此,已是不能再有什么更真实的动作了。他们当说,‘我们不能辨清动作,却不是没有动作阿!’
他们并非自动,乃是被吸引而随着吸力而动。爱是这里的重量,将他们沉在神里,好似沉在深海里,并且是沉得最速最深的。
若说我们不制造动作,是不对的!但所制造的情形是不尽相同的。错误就是在这儿发生了:那些知道要动作的,就想要有分得明、看得清的动作;岂知这是不能的!分明的动作是为着初学者的。更高的动作,是为着更进步的人的。如不由初学的进入更深的,即不可能了。
所以一切的事,必须按时而行。每一步都有它的起首、进行和极点。一起首就中止的,是可惜的错误!因为就是那没有本领的也是有进步的。
起初时,我们需要殷勤劳力,到后来就有收成。当船在港时,水手要用力将它撑到海里去,既到了就无须用力了。照样,当人被罪或世界束缚时,就得用力挣扎,使得自由,束缚的绳索也需要解开才是。
船越往海里前进,就越与岸离开;离开岸越远,进行就越不费力了。终至于飞快的前驶,也就无须用桨,掌舵的只要把着舵,扯起帆篷来就是了。
扯起帆篷的意思,就是用单纯的祈祷,将我们放在神面前,让圣灵在我们身上作工。把舵的意思,就是约束我们的心,勿使离开正路,只顺着圣灵的引导来前进,圣灵就渐渐占有了我们的心,正如风吹着帆篷催促船前进一般。
只要风顺,掌舵的和水手就可以休息,船自然能前进的。在这种休息的状态中,反而能叫船前进,胜过他们自己的用力。假若他们拿起桨来使用,就他们不但将自己弄成疲乏,并且反要阻止船的前进了。
这种情形,我们应该在里面追求,使我们在最短期内进步,靠神的力量是远胜于靠自己的力量的。如果人肯照这个法子行去,就能知道这是最容易的法子了。
如果风是逆的,我们就该抛锚使船不动。我们的锚,就是我们向神的信托和希望。要忍耐着等候,直到风潮过去,顺风又来的时候。如大卫说,‘我曾耐性等候主,祂垂听我的呼求。’(诗四十1,古本。)所以我们必须退避到神的灵里去,将自己完全交给神来引导。
如果那些作工得人的人,能即以祷告和里面的生命,作为得人的计划,就必结果:必定有顶多而且永久的得救者。反之,如果只注重外面的事情:如种种规条,和种种外面的对付,却不以基督管治其心,就其获得的结果,必定是稀少,而且是暂时的。
如果神的仆人们真能如此教训他们的信徒;牧人们能如此看守羊群,具有当初基督徒的精神;农夫能如此不断的和神有交通;工匠能如此在工作疲劳时更新里面的力量;就一切的恶,不久将完全消灭了,每一个信徒,也就成为真实跟随基督的了。
哦!只要一次你的心被神得着,就纠正恶行是何等容易呢!神需要人的心,远超过需要其他一切!只要能征服心,就一切可怕的恶,如醉酒、谤讟、淫荡、嫉妒、偷盗等,就自然没有了。耶稣基督就要作宇宙的平安王了;教会的面目,也就完全更新了。
里面的敬虔若腐化,就要成为教会一切错误的来源,这是毫无问题的;如果要除去一切恶行,里面就先要更新。
‘错误’是会叫人的信心软弱,并且阻挡祷告的。若是我们对于走错了的弟兄,不作无谓的辩论,只教叫他们相信(神)并祷告,我们就会甜蜜的引人到神前了。
哦,忽略了里面的生命,是人类何等大的损失呢!到那大日,那些牧养人灵魂的人,因为不知道发觉而且享用这一个隐藏的宝库,将要得着何等的报应呢!
有人推诿说,这是危险的!简陋的人难明白属灵的事。但圣经不是这样说,箴言十二章二十二节说,‘行事诚实〔简单〕的,是主所喜悦的。’(古本。)行走在正路-耶稣基督-那里有危险呢?弃绝自己向着祂,眼睛专一的仰望祂,将一切信托在祂的恩典里,用全力倾向着祂纯洁的爱,那还有危险么?
那些简陋的人,反而借着他们的柔顺、天真、谦虚,特别能得着造就。因为他们不惯于辩论,他们就少有疑惑,更无成见。虽然他们缺乏学问,却更能服从圣灵的教训。那些自满自足的人,反被偏见弄瞎了眼,对于神恩典的工作,就发生大阻碍了。
圣经告诉我们说,‘你的言语一解开,就发出亮光,使愚人通达。’(诗一一九130。)我们知道神和愚人是有交通的。诗篇一百一十六篇六节说,‘主保护愚人;我落到卑微的地步,祂救了我。’(古本。)
为着提醒属灵的父老,使他们不阻止小孩子们亲近基督,有主亲口对门徒的话,说,‘让小孩子到我这里来,…因为在天国的,正是这样的人。’(太十九14。)这是主因为门徒拦阻小孩子亲近祂而发的话。人总是在外面用药,岂知病却在这里面阿。
不能叫人类(尤其是下级社会的人)改良,是因为我们从外面作起的缘故。外面工作的果子是不长久的;如果里面发动了,外面就自然容易改正了。
教导人在内心寻求神,思念神,在离开时找祂,为祂工作,为祂受苦,只专一的讨祂的喜悦,都是自然易举的事,这是引人到恩典的源头,在那里有一切成圣的供给。
所以我求你们,哦!你们这顾念别人灵魂的人阿!要将他们安置在这条道路上-就是耶稣基督。不,这是主自己求你们,祂要托付给你们的,就是祂自己宝血所买的人。‘祂要对耶路撒冷的心说话。’(赛四十2,古本。)哦!你们这些分配神的恩典者,传祂的话者,圣事的管理者,要建立祂的国-这是可建立的-使祂作每个人内心的王!
因为只是这‘心’能反对祂的无上威权;心服了,主的威权就得以高举了。‘将荣耀归给祂的圣洁,要作你们的圣洁。’(赛八13,古本。)所以教他们祷告,不用理由,也不用方法,只要是‘心’的祷告,不是聪明的祷告;是神的灵的祷告,不是人发明的祷告阿!那想望修饰祷告,评论祷告的,就造出最大的拦阻了。
你若努力教训他们修饰辞句来祷告,他们就已经被你引到父亲的‘最好’以外了。所以小孩子们要去到父亲面前,尽管用顶自然的话,对你的父亲说出就好了。这样,人看起来是粗鲁野蛮的,然而神却不是这样看法。因为父亲喜爱听见由祂儿子的爱和敬重里,说出无条理的话来,远胜于形式上修饰的美妙言辞。因祂知道这是由心里流露出来的。一个单纯不掩饰的爱情流露,是远胜于一切的言语和理由的。
若是造成一种规律、方法来爱主,就已经离主太远了!哦!教训人‘爱的方法’是何等无用呢!爱的言语对于爱人是自然的。对于没有爱的人,是何等的无意识呢?
学习神的爱,最好的方法就是爱祂。那些愚蒙简陋的人,因为他的爱是从诚恳、单纯里出来的,倒成为最全备的爱了。神的灵用不着我们的安排、方法,只要祂喜欢,祂就要使牧人变成先知了。祂已将门大开并不关闭,人人都可进去。智慧在大路上喊叫:‘谁是愚蒙人?可以转到这里来!’(箴九4。)对无知的人说,‘你们来,吃我的饼,喝我调和的酒。’(5。)我们的主岂不也说,‘感谢父,因为你将天国的奥秘向聪明通达人,就藏起来,向婴孩,就显出来’么?(太十一25,古本。)
光用默想的动作,或情感的融化,或用最高度光明所包含的祈祷,想要达到与神联合的地步,都是不可能的,这有很多的理由,其最要的如下:
第一,按圣经‘人见我〔神〕的面不能存活’。(出三三20。)一切没有秩序的祈祷练习,和活泼的默想,若不当作预备的,而看为被动的最高点与极点,虽然是活的练习,但总不能借此看见神-就是与神联合。因为一切出自人的能力和努力,无论多么高尚都必死。约翰说,‘天上寂静约有二刻。’(启八1。)这里的天,表明人的根基与中心;在神未显示以前,一切需要肃静。一切的努力,就是自满的存在,都必须毁坏。自满是和神相反的!人一切的恶毒都在这一点,好像这是在恶天性里似的。人清洁的程度加增时,自满也就减少了;到最末后,人本是自满的,就不再自满了。因为从清洁和天真里,人就得以和神不合之处分开了。
第二,要联合两件相反的东西:人的不清洁和神的清洁,人的复杂和神的单纯,就必须有比人更大的力量才行。若不是全能者自己来作,就不能成功,因为两件不同的东西,总要到有些相似之后,才能合并的。纯金和金渣滓能不能相合?神作的是什么?祂差遣祂的智慧来,好像火一般的到地上来,要毁灭一切不洁的东西。没有什么能力能抵挡火的能力,照样,这智慧要溶解并毁灭一切受造物的不洁,以致能和神联合。
这‘不洁’包含自满和自动,是和联合很相反的。
自满与自动,一切污秽及败坏的根源,永不能与神的纯洁联合的。太阳可以晒在污秽的地方,但永不能与它联合。自动是联合的阻碍。因为神是绝对安静的,人要和祂联合,也要有安静才行,不然一静一动就难同化了。
所以人的意志若不是镇定安静的,就永远达不到与神联合的地步。若非有初造的纯洁,并在里面的镇静,就无和神合一的可能。
神用祂的智慧洁净人,好像炼金的在炉内炼金一样。金是需要火炼的,火能将金和杂质分开,并镕化炼净那些杂质。经过多次火炼之后,以致一切内里的腐败,都炼净了,直达到无可再净的地步。此时炼金者无法找出杂质,金已是完全精粹纯一的了,火就不必再烧。如果长久放在炉里,金既不能再纯,质也无法再减,若是那时用以制造任何东西,就都合式了。此后如果金子染了污秽,这不过是偶然的、外面的,与从前的污秽绝对不同。从前是隐藏在里面,和杂质是连为一片的。
那些不知道这事的人,就会轻视或弃绝纯金作成而外面污了的器皿,反爱那杂金作成而外面光亮的器皿了。而且,金匠不会将纯金和杂金混合起来,恐怕杂质败坏了纯金,必须在混合以前,先将两方都炼净才可以,所以他要将杂金丢在炉里,一直到所有的杂质去净为止,那么,就能与永不朽坏的纯金联合了。
这就是保罗在林前三章十三节所说的意思:‘火要试验各人的工程怎样。’又说,‘人的工程若被烧了,他就要受亏损;自己却要得救;虽然得救乃像从火里经过的一样。’(15。)他在此说到有一种工程,是染了杂质的、污秽的,虽然神的怜悯接受了他们,但是还得用火来炼,就是要炼净‘己’的污秽。为此神说,‘神从天上垂看世人…并没有行善的,连一个也没有。’(诗十四2~3,古本。)因此罗马三章二十、二十二节说,‘没有一个因行律法称义,…但借着神的义,就是因信耶稣基督称义。’(古本。)
这样,我们就知道神的公义与智慧,好像不灭的火,定要吞吃毁坏那些属地的、属感觉的、属魂的、以及一切己的动作,然后人才能配与神联合。这种熬炼的工作,绝对不是堕落的人所能作的,因为他总是不肯服的,而且是自以为满足,不愿拆毁的;若非神用能力权柄对付他,他总要抵挡的。
或有人反对说,‘神永不剥夺人的自由意志,人是可以反对神的工作的,’因此说,‘神的动作是绝对的,无需乎人的同意,’这话是错的。
让我解明:如果人被动的允许了神,神并不越俎就可以运用全力来完全引导他。因为在初得救时,就已经不留余地的顺服了神一切对他的旨意;他就在此主动的允许神以后要工作或需要的了。但当神要用火试炼、毁坏、洁净他的时候,人因为不知道神无上的计划,就要畏避,好像金子才放入炉的时候,看起来并不发亮反而发黑,因此就以为它的纯洁已经失去了。试探就是罪恶!在这时如果要人自动的清楚允许,就很难了,就多半要退缩了;至多也不过在被动的情形中维持下去,忍受着神一切的功用而已;这功用是人所不能的,也是不可阻挡的。
在这种情形中,人才得由一切正当清楚知觉,及各样功用中得着洁净,这功用是要除去人神之间一切不合的东西,以致渐渐的相似而合一的。人被动的量加增、扩大、扩充,但又是秘密隐藏的,因此就称为奥秘的。但在一切的功用里,人总是被动的。只是在起初洁净时,自动乃是实在必需的。以后等到神的功用渐渐显出强有力时,你就要顺从灵的感动,直到全为神所吸引,但这究竟是难的,也是令人厌烦的程序。
因此我不像别人,以为在神洁净的程序中,是无需乎动作的。反之我们确实的说,这是进到那路上去的门。同时我们也不愿那些进门的停在门里,不去得到更深的、完全的。门,是帮助我们初步的,进去后就当将门推在一边。进去虽是很重要的,但在既已进去之后,反会要变成前进的拦阻物了;若是单注重门,就不免在完成路程的进行上,发生大阻挡了。因此保罗说,‘忘记背后,努力面前的,向着标竿直跑。’(腓三13~14。)
如果有一位旅行的人,在第一站的客店里,因为有人告诉他说,‘有许多行路的人,是住在这里的。’所以他就固定他的住处,你会不会说他是失去知觉的呢?这样的人是无头脑的么?故此我们一切所想的,是望着标竿直跑,行完路程,并该走最短最易的路;不当停在第一站,当学保罗的榜样,让恩典的灵来引导、来管理,祂必定能引领人达到造物的目的,就是叫神喜乐。
但是,当我们承认神的喜乐,是我们被造的惟一目的时,那么,若不圣洁就没有一人能得着。要得着,我们就必须经过一个严紧洁净的程序;但我们却还要逃避,好像今生要遭遇凶灾似的,这岂不希奇!其实乃是来世的荣耀和祝福阿。
神是无上的‘好’,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。我们的福乐就是与神联合。圣徒得荣耀程度的多寡,是按着与神联合的深浅而定的,人也不能借着自己的力量、动作得着联合;因为神和人的交通,是按着人被动的容量的大小而定的;除诚实和被动外,人是不能与神联合的。联合既是大福乐,其方法是诚实、被动、有善、无恶、无疑惑、无危险的。
如果耶稣基督以此为最完全、最需要的方法,难道还有什么凶恶和危险么?不!谁都可以行此路得福;并且大家都因此蒙召;就是要叫神喜乐,这就是今生和来生的大祝福。
我说,以神的自己为喜乐;不是神的恩赐;因为恩赐不是主要的祝福,不能使永活的灵满足,因为魂是有这样高尚伟大的,就是神最大的恩赐,也不能满足它的大量,叫它喜乐;除非得着神自己才可以。所以神惟一的希望,是要将祂的自己,照着人天赋的度量,给每一个受造的;但是可惜,人是何等的迟疑,不肯被神吸引呢!何等的畏惧与神联合呢!
有人说,我们不当靠自己的才力来达此目的,这虽不错,但这是何等的托辞呢?因为我已经说过,并证明了,就是最高的受造物,用最大的力量,也是不能达到的。只有神能作这个,人不过将窗子打开,给光照亮的,还需要太阳自己哩。
有人再说,人也可假装是已经得着这福乐的光景。但是人要假装得着,就好像一个饿得要死的人假装吃饱了的样子一般,那是不可能的。他的盼望、言语和叹息,要将他实在饥饿的情形显露出来阿。
因为没有一人能够达到此目的,除非神自己引领他,将他放在那里,我们也不是介绍要进去,乃是指出最简短、最安全的门路,使人能走进去的阿。
我求你们,不要借着外面的动作,阻碍你们的进步,也不要停住在第一站,也不要因尝到一点甜味,就满足了,因为这不过是婴孩吃的奶而已。如果只将永活的水给干渴的人们看一看,而阻挡他们就近去汲取,那是何等的残酷呢!他们的渴望不能满足,他们就会渴死!
让我们对于这方法表示同意,好像对于这目的同意一样,因为这是确实无可争辩的。这方法有它的起首、进行和终点。我们越挨近终点,就越离开起点了,我们只有一步进一步。我们不能自始至终而离弃中段的路。如果我们确实知道终点是好的、圣洁的、必需的,而且起点也是好的;那么,就不能说中间所经过的各站有什么不好的,因为这不过是两端的路程呀!
哦!你们这些瞎眼的蠢子,只因着你们的科学、智慧、聪明、能力而骄傲;真是证实了神所说的:‘祂的奥秘向聪明通达的人,隐藏起来,而向婴孩就显露出来了。’(参太十一25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