倪柝声弟兄年少时就爱上了一位年轻女子,名叫张品蕙。他们两家是三代的世交。倪弟兄归向主之后,张品蕙还未得救,有时还在他面前讥诮主。这使他感到为难。一个爱主的人,怎能娶藐视主的人为妻?当他寻求被圣灵充满时,主要求他放下这女子。他为此事挣扎了一段时间,至终,主使他不得不放弃她。那时,他把自己和自己的前途完全奉献给主。他实在的经历了诗篇七十三篇二十五节的实际,除了主以外,在天上地上都没有所爱慕的。
十年后,张品蕙大学毕业,也归向主,一九三四年开始参加在上海的召会聚会。那十年中,因着主的主宰,她一直没有结婚。至终,主把她带回给倪弟兄。但她的姑母极力反对他们的婚事。她认为倪弟兄不过是个穷传道。一面,这使倪弟兄对结婚的事裹足不前;另一面,他母亲却非常关心他的婚事,因为他已经三十岁了。一九三四年,他在杭州带领第四次得胜聚会,众同工都在那里。他母亲利用这机会催促他的婚事。结果,他们在特会过后随即举行婚礼。张品蕙姊妹的姑母对她侄女的婚事非常不高兴,她威胁说,倪柝声若不按风俗礼仪去拜访她,她就要找他麻烦。她若不是这样威胁,倪弟兄必定会去拜访她,但她这样一来,反而使他不去。他觉得不能在威胁之下遂她所愿的,别人会以为他在耍手腕讨好她,因此他拒绝答应她的要求。因着这样的冲突,在上海起了大风波,是张品蕙反对的姑母引起的,这使倪弟兄受了许多苦。然而,这婚姻乃是主给他的,张品蕙姊妹是他所需要,在病中照顾他的好帮手。在他受监禁的二十年间,她是惟一得允许去看望他的人。在倪弟兄去世前一年,主把她接了去。在神主宰的安排下,他们没有子女,使他们能不受牵累的经过长期的试炼。
倪弟兄的二弟是合格的药剂师,在一九三八年开了一家小药厂。他对于生产药品很有经验,但在经营上经验不足。倪弟兄的父母怪他帮助许多别的弟兄,却不帮助自己的弟弟作生意。因着家里有这种感觉,他就在一九三九年下半年,开始帮助弟弟经营药厂。这时,他也有供给同工的负担,他觉得借著作生意可以得一些利润,应付他们的需要。所以,他着手全盘经营并重整药厂。因着这脱不开的牵连,有些在药厂工作的弟兄对他不高兴。撒但借着这种情形,在上海的圣徒中掀起风波,反对倪弟兄,使他不能尽职。同时,上海被入侵的日军占领,迫使他把工厂迁至内地的重庆。重庆是中国对日抗战时的首都。他在那里继续经营药厂,同时也受雇于政府。战后他把药厂带回上海。借著作生意所得的利润,他不只照顾了好些弟兄姊妹的需要,还有能力在他家乡附近的鼓岭山上,购置了一个约有十二座平房的训练中心。一九四八年,在上海的召会有一次复兴,他也恢复尽职。同时,他也把药厂交出来给工作,作为对主的奉献。他这样作感动了许多弟兄姊妹,也把产业交出来给工作。
以下是倪师母的弟弟张宜纶弟兄所作的见证,说到倪柝声弟兄作生意的事:
我在大学得了化学的学位,一九三八年加入药厂的事业,作倪柝声二弟怀祖(George)的助手。一九三九年底倪柝声开始经理药厂,从那时起,我与他共事,有十年之久,直到我在一九四九年离开中国大陆。
因着日本的入侵,我们的工厂从上海迁至重庆。一九四三年,倪柝声回到福州。那时,他打电报叫我到那里。我一抵步,他就告诉我有一位弟兄需要约一万块钱还债。那时,我对他这么慷慨,无条件替这位弟兄还清大笔债款,感到相当不解。但这事叫我清楚知道,他经营生意不是为着自己的需要,乃是为着别人的需要。
主有时供应倪柝声的需要,有时没有供应。没有供应时,他就亲手作工,供给自己的需要,也供给别人的需要。
后来,从海外购买原料的限制越来越严,以致无法大规模发展制药的事业。圣徒仍然需要供给,收入却有限。这种情形迫使倪柝声找了一份政府的工作,为的是不要负累别人。他的工作不只是为着帮助别人,也是要应付自己生活的需要。
战后他把药厂带回上海。他为这事业建立了稳固的根基,又有主的祝福,于是增加了另一家工厂,是生产颜料的。因着这两家工厂在财务上所得的祝福,倪柝声就有能力奉献大笔款项给在上海的召会,为着建会所之用;他也能以维持在福州鼓岭山上有好些宿舍的训练中心。
相信我是惟一在倪柝声作生意的期间,从始至终和他在一起的人。我能见证他的动机绝对不是为了致富。他是完全被主得着了。虽然有人批评他作生意,但我必须见证,他所赚得的,丝毫没有为自己的享受花费。他所得的钱都是为着主,是照着主的心意花费的。
因着他对主有丰富的经历,他与政府官员共事时非常有效率,长官都很欣赏他。他从来不会企图表现自己的优越;反之,他总是在顺服的灵里生活和工作,接受上级的命令。因此,战后政府迁回南京时,他得到很高的职位。然而,因着他与主的关系,以及他对众同工和众召会的职事,他不得不放弃政府的职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