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篇 恢复地方召会的见证,以及聚会语言的考量


一、我们的托付是恢复地方召会的见证

1、工作重心放在大都市

四十年来,我们虽然注重传福音,造就人,并且带人追求属灵,但我们都该清楚,我们在这时代末了受主托付,乃是要恢复地方召会的见证。为此,我们的工作一定要在大都市作,但并不是小都市就不作了,我们还得带著作,只不过重心以大都市为主。工作上,同工们的分派是照着地方工作的轻重,有的地方重一点,就多几位同工去;有的地方小一点,就不必去那么多人。

以台湾的大都市为例,明显是台北、台中、台南这三地学校最多,所以要好好注意这三地的工作。除此之外,基隆、新竹、嘉义、高雄这些大都市能建立好召会的见证,也是很需要的。有的弟兄姊妹因着职业、住家的关系,只能在小地方聚会、事奉,他们盼望能有同工到那里加强。这点若要长期的作,恐怕不太可能。因为现在各地都有地方召会,各处都需要加强,并且东亚这个区域有极大的需要。东亚对主恢复的见证关系重大,我们不能不顾到。换句话说,小地方只好留给当地的弟兄们维持。或者有时,同工们能偶尔去访问,或到附近区域,有些集中的特别聚会或训练,使他们得一点帮助。

2、加强学生及海外工作

关于同工要不要从原有的召会拔出来,我们先前已经谈过,这不是拔不拔的问题,而是观念要改,制度要变。观念若是不改,制度若是不变,即使拔出来,也是没有用。我们今天工作的方针,是要集中作大都市,并加强学生工作,同时顾到海外重要地方的需要。同工们不一定要从原地拔出来,而是要在大地方作,但不是代替人作,乃要带领人作,以产生人才。首先要从长老作起,没有长老的地方要产生长老,有长老的地方要加强长老的功能,带着长老往前有更多的学习。同工们绝不能把责任作到自己身上。以台中为例,台中是台湾几个大都市之一,很明显的,若是没有同工去加强那里的见证,完全留给现在的负责弟兄,是不足以应付的。因为弟兄们工作忙碌,虽然有心事奉,但是时间心力构不上,不能顾到那么多需要,所以很需要同工们去加强。然而,同工们不该在那里代替长老、代替弟兄们作事。

同工们要加强长老们,并带着弟兄们作,好成全出一班人。这样作的结果,责任就都会作在弟兄们身上。另一面,每一位同工在当地作工时,要有几个月出访,或到国外,或到台湾各地,帮助其他地方召会,这就没有什么拔不拔出来的问题。同工留在国内时,性能比较强,功用比较显明的,要去帮助一个大的地方召会,或者帮助一个大的会所,以加强地方召会和会所的见证。然而,同工在那里加强的时候,绝不要代替圣徒们作,乃要带着他们作。不要好像是到那里作部长似的,平常都是你作,等到你出国或到其他召会时就请假,由弟兄们代替作。我们不应该是这种作法,乃要让当地的弟兄作部长,同工在那里只是顾问,是技术指导员,不过是在那里帮忙,加强他们,把人带起来。

3、游行布道对建造召会并无助益

从经历中看,游行布道与地方召会的见证,没有太大的关系,对建造召会没有多少用处。要建造召会,就必须你这个人作进去。你在台中作,就要深入其中,才能知道台中确实的需要。你要作到里面,不能四处游行布道。你不能好像到处开会一样,今天到这里开两周会,明天到那里开两周会,这对地方召会的见证没有太大用处。即使有弟兄要在台湾各处作工,也不能这种作法。若是一位同工要去帮助一处地方召会,就必须把自己作到那里面。他必须在那地住一两个月,摸着那地实际的情形,才能对那地有实际的帮助。不是到那地讲几天道,开几天布道会就走了;那就像基督教常有的培灵布道,或是奋兴会、查经会。这对建造召会没有多少帮助,有时甚至还会造成搅扰。

4、写下工作记录,帮助后人继续往前

同工每到一地,都必须把自己作到那里面。即使到了国外,比如到香港,也不能只是去个三、五天就走了。你必须把自己作到那里面,起码还得知道,前面的同工是怎么作的。所以,同工每到一地所作的,都要写下记录。每地都该有一个工作记录簿,每位同工都要写下工作重点。这样,若是下一位同工来了,看一看记录簿,就知道前面的同工作过什么,有什么需要是必须继续作下去的。这并不是要你一定照着前面同工所作的,而是要你知道前面同工作了什么,还有什么是需要你接下去作的。你作了之后,再记录下来,等下一位同工去,还可以看记录,对那地的工作有所了解,而继续作工。

可能,有人会问,既然这样,为什么李弟兄到马尼拉两周,又到新加坡十二天,再到另一个地方两周?我这样去,主要是作开路的工作,根本没有时间接受一个负担,在各地长住久作。我在这些地方作先锋开路,让其他弟兄能继续作下去。我比较作进去的地方是在美国洛杉矶,我在那里长住,实在的作进去。我虽然是在作洛杉矶召会,但实际是作全美国,那里一地一地的情形我都知道。这些都是需要作到里面的。

5、扎实的建造地方召会

我们作工,不能作游行布道的事。即使有同工要到一地帮忙,带当地的事奉聚会,也不能只是漂浮在表面上。比如一位弟兄到一个地方带事奉,他应该在事前就把那地的情形研究过,知道那里的实际需要。所以,他表面上是去带一个事奉聚会,实际上他里面已经知道许多情形,而能把一些实在、实际的东西作进去。将来有人再去时,也应该这样。如果只是开几天特会就走了,虽不能说一点帮助也没有,但这个作法效用不大,果效不会太理想。如果要去,总要先了解那地的情形,然后扎扎实实的作进去。简单的说,我们的同工不能去作游行布道家,到各处开奋兴会或培灵会。那种工作,我们不愿意批评。有的人受神托付,作那样的工作,我们不反对;但我们所受的托付,不是那一个。我们所受的托付,乃是要到各地,建造当地的地方召会。因此,我们必须把自己作到里面,作一点实际有利于召会建造的工作。

所以,完全不是同工拔不拔出来的问题,而是观念和制度要不要改变的问题。若是观念改,制度变,同工或是留在原地,或是到其他地方,都没有问题。因为我们留在原地,也是地方上的弟兄们作。我们不过是带领他们作,帮助他们,加强他们。我们所以留在当地,是因为那里召会太大,担子重,工作多,范围广,不是几个长老能胜任的。如果光交给地方上的长老们作,那个地方上的见证就不够强。这如同彼得、约翰、和雅各留在耶路撒冷。因为在耶路撒冷被毁之前,犹太地中心的见证是在耶路撒冷,所以他们必须留在那里,加强那个见证。因为那个见证一强,就会影响其他各地的召会。今天我们所作的,也是这个原则。我们的同工不够多,所以在分配上,必须顾到重要的地方,还不能普及到其他所有的小地方。

二、关于聚会语言的考量

1、为带进本省圣徒,需考量台语聚会

有一件事值得一题,就是关于语言的问题。比如,在台北初期,我们觉得这个见证,应该普及到本省人中间。我们都知道要到任何人中间,就得用他们的语言。所以,从初期我们造会所、买地,花费最多的,就是在万华那里,因为那里的地最贵。以后,很不幸,那里有两位本省弟兄在工作上出了问题,所以至今台北召会都不太提起台语聚会的事。不过现在,就实际情形看,是有这个需要,我们一定要开辟台语聚会,把本省人带进来。若是语言不通,就会是一道隔阂,把人隔在外面。

在这件事上,我想我们可以有几种作法,一个就像高雄召会,有台语分家。这个作法比较实在,但仍有其缺点,万一带领上有任何不当,无形中就容易在地方召会中造成分立。这需要主的恩典,否则会像从前在台北所作的,结果出了问题。然而若能作得妥当,有台语分家还是对的。第二个作法,就是在没有台语分会所、或分家的地方召会,可以有个台语聚会。第三就是在聚会中有台语翻译,这也是个变通的办法。或者还有第四个作法,不一定每场聚会都要翻译,有需要时才翻。这需要各处弟兄按实际考量。无论如何,要带进那一种人,就必须采用那一种语言,这是一定的。所以,召会中或者有台语会所、台语分家、或台语聚会、或在会中有翻译,这个我们不能太定规,各处要因地制宜。关于这个语言问题,各地召会一定要考量,否则在开展上都是一个拦阻。

据说有位姊妹,有很多说台语的朋友,如果语言能通,她就可以把他们带进来。各地同工、长老应该就着各地的情形,把这件事在主面前好考量。我们应该尽力带进本省人。在会中有台语翻译,虽有它的长处,但缺点就是太浪费时间,讲道时不够透彻,有时也会有点打岔。然而众人在一起,有语言上的翻译,也是好处多,大家能多有调和、沟通。所以,各处长老和同工应该把这事带到主面前,有所考量并因地制宜。我们若忽略这件事,就不容易把本省人带进来,召会自然就受到亏损。

2、学习亲切接纳,除去任何分别

此外,外省的弟兄姊妹,应当学习和本省弟兄姊妹接触。若有本省人进来,我们应该很和谐、亲切的接纳他们,不要造成隔阂,让人觉得不容易亲近。我们中间不该分什么本省人、外省人。我在美国带领时,一直打这个空气,不要分什么本国、外国。本来美国白人和黑人间的界线很大,但在召会中统统没有了。我们必须和弟兄姊妹交通,带出这个空气,在召会中根本不分本省、外省、本国、外地,我们都是主内的弟兄姊妹。我们要有爱筵交通,请本省弟兄姊妹到家中吃饭,和他们多有交通。自然他们也会礼尚往来,慢慢地就没有间隔和区别了。语言上的不同,是从巴别带下来的,(创十一1-9,)我们无法改变。但我们在灵里,在交通里,在情感和往来上,都要作到完全没有分别。

一面,我们要在语言上想办法,尽力在其中搭一道桥梁。另一面,我们要绝对避免分别。各地召会都要有一道大门,向本省人打开,也要在语言上搭一道桥梁,让本省弟兄姊妹很自然的进来,而一点不觉得为难。同时,我们要继续在学生工作上努力,因为学生们在学校中都是学国语,要得着他们,在语言上没有难处。他们回到家中,可以用本省话和家人沟通,福音也能借本省青少年,传到他们家中,这是个很大的影响力。总而言之,这个见证是地方上的见证,总要作到本地人身上。当然大家都已经在台湾,早就不应有所谓的本省或外省之分,众人调来调去,都没有什么分别了。然而在过渡时期,我们还得搭一道桥,把人带进来。这一点我们必须带到主面前,好好考量,积极解决这问题。不然,就会有一部分人不能进来,那对召会是一个亏损。

一九七一年一月二日讲于台北

(全台同工长老聚会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