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篇 同心与目标的一致


文字工作如同兵工厂

现今在主的恢复里,文字工作是很大的一项。文字工作在主的恢复里,就是兵工厂,专门制造主恢复中的‘武器’和‘子弹’;如同一个国家的国防,极大部分需要倚靠兵工厂一样。我们在海外,西方召会的开展,有百分之八十需要归功给文字工作。这二十几年在西方,主的恢复扩增了三百多处召会,并且扩展到了各大洲。许多地方的召会,都是借着文字工作兴起的。至于远东,召会的往前也一直倚重文字的供应。

各部门需互相通气

书房既是兵工厂,这个单位就需要大家互相通气,彼此有交通,才能有效的出产各样产品。依我看,福音书房的行政是总的,管发行;然后有编辑、排版、校稿三部门。当然还有其他部门,如库房、门市、会计等。我的负担是,这么多的部门,必须绝对的通气,因为一不通气就会出事。举例来说,我们预计要出版恢复本,同时也印制和合本经文附加恢复本的纲目。最近我偶然发现,我们印的和合本圣经,其中所附的恢复本纲目,有些地方竟与恢复本单行本的纲目不一致;追查之下,才知道是因编辑的人与排版的不够通气,以致应当是同样的内容,却印出不同的样子。

我观察这里的召会和书房,都犯了一个同样的毛病,就是彼此不通气。‘不通气’是我们通俗的说法,用属灵的话说,就是不交通。若是书房各部门不交通,出版的东西一定有差别。至终的结果,就是书房出版的东西,一种材料,两个样子;这就会导致混乱。

工作的目标需要积极并一致

在书房各部门服事的人,一定要交通,要通气,并且要看准目标,因为我们是一个兵工厂。我们台北的工作、召会,甚至远东的,都在这点上吃了亏。同工们可以说是相当同心,但对于工作的目标并不积极。举个比方,一九四七、四八年,国军和共军打仗。共军采取一种战术,全体集中打一个地方。当他们决定要把济南府拿下,把津浦路拿去,以切断南北交通,就把各处的军队、老百姓,都集中起来;用人海战术,把济南府拿下,南北就‘不通气’了。之后,共产党又来第二步,大军压境,从东北打进山海关。共产党的军队是不打则已,要打都是目标一致的打。国军则是各守据点,你守你的,我作我的,完全分散了。共军是一致的,他们拿下济南府后,全军南下,推进到徐州,都是这个原则。这样,他们一路打到南京,国军则是一路节节败退。

我们远东的同工不是不同心,但工作的目标的确不积极。虽然大家都为着主的恢复作工,但众人的目标在那里?已往我和倪弟兄同工时,我是跟着他的。那时虽然他也有许多同工,但工作目标却不一致。倪弟兄亲自和我谈过,对于那种情形,他也没有办法。那些同工算是同工,但同工的行动、工作目标不一致;所以,最后弄得倪弟兄不能尽职,只好任由他们去作。结果谁也带不起来、作不起来,并且散乱无章。

过了几年,大家学了功课,还是请倪弟兄回来带领。倪弟兄恢复职事以后,头一件事,就是要求所有的同工‘交出来’。什么是‘交出来’?意思是,众人既然为着主的恢复,要同心合意作工,就要把自己的那一套摆在一边;若是谁带领,就用谁的那一套。结果大家都交出来了。一交出来,北方就有了复兴。没有交出来前,什么也作不通;一交出来,就完全通了,立刻全国得复兴。这并没有说得太过,只是不幸政局转变,使我们受到最大的打击,我们因此来到海外。

我们在台湾三十六年的历史,头六年是势如破竹,从四、五百位发展到四、五万人,有一百倍的繁增。是什么原因呢?就因那时我在这里的带领,是目标一致。许多人到台湾来,都受这个感动。特别是菲律宾,他们最受感动的,是台湾从南到北,连最小的弟兄,都是一个腔调,全体一致。然而这个一致,是在邀请史百克弟兄来台后,被破坏了。依我看,这个伤痕直到今天没有完全得医治。结果少数人出去了,我们多数人仍留下。然而在留下的人中,那个一致减低了。而后过了一两年,我就出国了。

若即若离必产生后患

我们在海外是一致的,所以在很短的时期内,就产生了三百多处召会。我要对你们说诚实话,在远东这里,你们在台湾这些年的工作,是若即若离。‘即’是就近,‘离’是远远的。你们虽然同心,但却是若即若离。你们有百分之八十的‘即’,但也有百分之二十的‘离’。‘若即’是多的,百分之八十;‘若离’,百分之二十。然而,就这百分之二十出了问题。你们在台湾的工作,没有和我的带领绝对一致。在军事上,如果我是总司令,总司令底下有军长;总司令下命令,军长接受命令,但若是百分之八十接受,百分之二十不接受,一定打败仗。在军队里,军令一定要接受,即使是错也得接受,死也得接受;这样才能打胜仗。

我远在美国时,远东看起来好像是配搭的,但只是百分之八十的配搭,还差了百分之二十,弱就弱在这里。所以,我里头很作难。我里头一直在衡量,如何能防范将来的后患。这百分之二十的不一致,将来一定发生后患。有其果必有其因,迟早必要结出果来。远东的工作如此,福音书房的工作也是如此。若要真正福音化台湾,就要全体一致。军队不接受命令则已,一接受命令,就是死也得接受。这是原则,这也是战术,是百分之百的一定胜利。若是在我这总司令之下,还有异军,百分之八十接受我的命令,百分之二十不接受,我们就铁定失败。

我不承认我是个很聪明的人,但我也不承认我是个糊涂的人。我从得救那一天跟随主,直到如今,我选择的道路从没有错过。当时我在北方,是第一个脱离宗派的。那时环境给我的包袱很重,五十年前的烟台,基督教空气浓厚,许多人渴慕追求真理。我周围的同事、熟悉的人,几乎都彼此认识。我却独树一帜,脱离宗派。蒙主的怜悯,我这个人是不作则已,要作就非作到底不可,除非我肯定这件事不对。

在中国大陆,我选择和倪弟兄同工,因为我看得很清楚,主的见证、恢复、主的道路,都在他身上。你们可以去问老一代的人,我在大陆几百位倪弟兄的同工中,在这一点上可以说是第一;我是绝对的和倪弟兄同工。有位老牧师说,我是完全跟随倪柝声;他以为这样说,对我是羞辱。然而,我板起脸来,严肃的说,‘一点也不错,我是绝对跟随倪柝声的。倪柝声讲什么,我就讲什么;倪柝声没有讲的,我就不讲。我是以讲倪柝声所讲的为光荣。’直到今日,我还是这样。

众所周知,倪柝声弟兄在大陆进了监;但这几十年,直到今日,我与他还是一致的。因为这样,我才把一致的空气带到台湾。是谁先向这个一致挑战呢?就是史百克所影响的一班人,他们向这个一致挑战。他们从前都大声疾呼一地一会,坚持召会的立场,走召会的道路。等到我们的一致受到挑战后,这个东西在远东的同工中,百分之二十还存在;就是这个东西作祟,病源还在这里,因此远东的工作不积极。

所以,我要题出警告,你们在书房若不是为着主的缘故,奉劝你们早早去别的地方作事。你们在这里是奉献的,是为着主的;若是你们要有一个前途,要发展你们的人生,你们就错了。我们在这里是牺牲我们的人生,只为着一个目标,就是开展主恢复的见证;此外,我们再也没有别的目标。若有人为着别的目标,在这里就是错的;这里没有别的目标。

我们必须一致,我曾考虑如何能除去这个不一致。在福音书房的工作上,这是一个问题;在我们整个远东的工作上,这也是一个问题。‘若即’是百分之八十,‘若离’是百分之二十。然而,这百分之二十是个不守本位的细胞;这不守本位的细胞,是早晚要生出癌的。细胞原是好的,但恐怕这个‘若离’,因着不守本位,至终就生出无可救药的癌细胞。

将主的恢复摆在第一

你们要看清楚,福音书房的文字工作,乃是主恢复的兵工厂。我常常对人说,我能够服一个倪柝声,就能服一百个。这意思是,你们任何人,能把这个工作好好带起来,我就佩服你们。即使我比你们年老,我还要跟你们。直到今天,我在工作上的政策仍是如此。凡是弟兄们能有高明的建议,我没有不接受的。当然,意见我不要,东批评、西批评我也不要,但有积极的意见我一定接受。你的意见必须是积极的,必须是高明的;不冷不热、模棱两可的我不要。有些人题议了,结果自己根本不作,请问这题议有什么意思?若是你们对书房的文字工作有什么题议和建议,你们必须投身在其中。若是你们建议了,自己却不在里头,好像作也可,不作也可,那就是一个不冷不热的建议,这没有什么意思。

我愿意对大家说,若是主的恢复有成就,秘诀都在这里:一定要一致,一定要绝对。主从没有亏待我们这些人,即使是我们这些老同工,主也没有亏待任何一个人。今天,我们是走牺牲的路,走奉献的路。世人读书、受教育、就业,都是为着自己的前途、发展,但在主的恢复里,第一没有前途,第二没有升级、发展。从开头到末了,都是牺牲,后果怎样乃是在主手中。我一点也没有贪图;五、六十年前,从头一天奉献,我就准备吃树根、喝山水,但主始终没有叫我过那样的日子。今日的一切,都不是我当时冀求的;我们能达到今日,都是主给的。

所以,在你们还年幼时,你们就要清楚,不要把手上的工作,看作是你们的一种职业,能发展,能升级。你们必须把自己全然摆进去,好使你们与别人一致。以我自己来说,一切事都以主的恢复为第一,为首先。这并不是说我不顾到我的生命,也不顾到我的家庭,只是那些都是第二,第一乃是主的恢复。在书房服事的人也一样,必须把书房的工作看作第一。我绝对相信,你们一有了这个心志,有了这样的目标,你们的工作就都要改观。乃是这一个心志,这一个目标,能叫你们把一切,把每一滴血都用上去。

求主的宝血遮盖我,我是每一个血轮都摆在主的恢复里,因为这不是我的工作,这乃是主的恢复。无论主的恢复那一部分落下去,都是我所关心的。我若是为着自己的工作,为着自己的什么,就不需要来台湾。台湾今天交给你们作,作得好是你们,作得不好也是你们,与我无妨。然而,以我这样的年龄,我还回到台湾,我乃是为着主的恢复。但愿在书房服事的人,看待书房的文字工作,也是如此。

要有交通,有一致的目标

我们在主的恢复里作一个工,一定要通气,要有交通。同时我们要看清楚,我们今天在主恢复里作工,不是像一个自由派的传道人,或者像那些从我们中间出去的,自己作一个工,彼此间却没有一个同心的。即使原来同心、通气,但过了几年,就都不通气,彼此分了。我们在主的恢复里作工,不是作自己的工,这一点同工们都必须看见。我们乃是共同作主恢复里的一个工作,我们有一致的目标。

其次,我们需要考量,我们在主的恢复里,是站在什么地位?我们是否能把这个工作拿起来?台湾的同工,是不是能把台湾的工作拿起来?我们考量,若是不能拿起来,就得祷告,求主给我们能拿起来的,能带领的。你若是那能拿起来、带领的,就应当忠心带领;若是不能带起来的,应当听从别人的带领。

同样的,在书房也是如此,你若不能拿起书房的服事,就要在你那一分里,尽忠的和拿起来的人目标一致;这就是我的负担。你们不要把福音书房看作是一个工厂,一个商店,只因为缺了一个职员,所以请你作伙计。你们若是这样想,那就没有意义。在书房服事,好像也没有什么升级或前途可言,但从这个立足点而言,你们若在乎,我就劝你们,快快到外面找工作,找个待遇好,并且会升级、有前途的。你们无须留在这里。我们在这里,如希伯来十一章里所说的,乃是为着一个永远的目标。

主后一九八五年十二月七日讲于台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