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篇信息我们要交通到,关于主在台湾岛上的工作,应该如何再往前去。为着帮助我们看得透彻,首先,我们必须对召会历史的演变,有一个概括的观察,并要了解今日基督教的概况。
约在主后九十年左右,约翰写完启示录,也就是圣经的最后一卷书;这时,关于主的神圣启示以及整个新约圣经,才有了总结和完成。不过当时,新约各卷书还没有集中在一起,也尚未完全确定。到主后三二五年奈西亚大会为止,只确定了二十卷新约圣经,还有七卷没有确定,其中有两卷是非常基要的,就是启示录和希伯来书。新约中若是缺了这两卷书,那是不得了的一件事;因为希伯来书是保罗职事的著作,启示录是约翰职事的著作。就着新约的启示说,最重要的职事,第一是保罗,第二是约翰。然而,直到主后三二五年奈西亚大会时,新约只有二十卷,并且这二十卷书就是信经(Creed)的根据。
直到今天,天主教和更正教都以信经为他们信仰的基础。几乎在所有公会的礼拜堂里,每个主日他们都要背诵两篇东西:一篇是信经,一篇是主祷文。他们信仰的基础,按照他们的实行来说,并不是圣经,而是信经。
已过一百五十年,基督教中有三个强而有力的宗派,都正式声明、强调,他们不要信经,只要圣经。这三大派,第一是弟兄会;这是第一个批评信经的团体。他们说,‘我们不要任何的代替品,我们只要神的神圣启示,就是全部圣经六十六卷。’其次,是今天全美最大的基督教宗派,也就是全世界基督教最大的一个宗派—南浸信会。南浸信会的口号是:‘只要圣经,不要信经(No creed but the Bible)’。第三派是‘基督教会’(Church of Christ),他们的教导和弟兄会相当雷同,也没有特别的名称,仅仅说他们就是基督的教会。有时他们也挂了一个牌子:‘只要圣经,不要信经。’除了这三派之外,我们也是只要圣经,不要信经,所以可说是第四派。我们是从中国兴起来的;开头我们就一再声明,我们不要信经;因为信经不可靠,信经把神的话语铲除了,信经不够完全。
主后三二五年,奈西亚大会确定了信经,那时他们所根据的圣经,只有二十卷。他们所缺的七卷是:启示录、希伯来书、约翰二书、约翰三书、彼得后书、雅各书、以及犹大书。新约从希伯来书到启示录共有九卷,当时只有约翰一书和彼得前书被公认,其余七卷仍是被拒绝的。
奈西亚大会主要的重点,是要定规三一神的定义;然而,当时所缺少的那七卷,最明显的就是论到三一神的启示。比如启示录讲‘七灵’,(一4,)这七灵就是三一神的灵。然而,信经并没有题到七灵;信经里讲圣父、圣子、圣灵,却没有讲七灵。乃是到了主后三九七年的迦太基大会,才确定接受那七卷书信;这时,新约圣经才正式全部确定。所以,我们很有立场说,奈西亚大会并没有把圣经完全包括在内;因这缘故,我们不能要信经,也不能跟随信经。
从迦太基大会以后,关于三一神的定义仍有争执,所以就一直召开大会。直到大约主后五七○年,天主教的教皇系统被公认,就不需要再开大会,而是由教皇来裁决。天主教认为,彼得是基督正统的承继人,又在罗马作过监督,所以就是第一任教皇。教皇等于是召会的头,他说的话就是召会说的话。所以,天主教的教训是,众圣徒都得听召会的话。他们从来不说圣经怎么说,也不说神怎么说,主怎么说,总是说召会怎么说。所谓召会怎么说,意即教皇怎么说。所以,自第六世纪末以来,都是由教皇来断定争论。
现今基督徒的信仰根据,可分成几种。其中大多数是相信圣经六十六卷。有的是说根据信经。另有一班人说,他们的信仰是根据信经,加上大会的决议。所谓大会,第一个自然是奈西亚大会,之后还有五、六次大会,都是为着解决基本信仰的问题。所以直到今天,还有人说,‘我们必须跟随信经加上大会的决议。’
约在十年前,有一个基督教团体召开聚会,租用在安那翰的会议中心作会场。他们在外面张贴标语,说,他们只相信四福音,不相信保罗的书信。另外,天主教在圣经六十六卷之外,另加了几卷次经。实在说,那不叫次经,而是伪经;因为它不只是次等的,更是虚构的。这种带着伪经的圣经,不仅天主教刊印,圣经公会也印制。甚至一些传道人讲道时,也拿来引用。
关于这方面的故事很多,我们无须多说。总之,我们是相信圣经六十六卷,包括旧约三十九卷,新约二十七卷。我们不接受天主教所增加的几卷次经,也不接受缺少了七卷书信的信经。我们的信仰,乃是全本圣经。
自主后五七○年,教皇制度确立以后,天主教徒就都听命于教皇。到了十六世纪,路德马丁起来改教;他主张的第一点,就是不必凡事听从教皇的话。当时路德并没有意思要从天主教出来,只是想把听教皇的话这点改掉。他没有意思要脱教,他只有一个意念,要改教;他没有意思要推翻教皇,他只有一个意思要改革。他主张要听从圣经,而不是听从教皇;不是教皇说了算,而是圣经说的才算。
路德这样的主张,引起了一连串的斗争,甚至引起战争。当时德国地区可说是小国林立,各诸侯都不满教皇的欺压,想借题发挥,好脱离教皇的干涉,于是就出来保护路德。乃是这样的举动,引起了脱教运动;结果有一班人从天主教出来,却不幸又落入国教手里。德国地区因此成立了国教,其他一些北欧国家,如挪威、瑞典、丹麦等也起而效之。直到现在,德国百姓都得纳教会税。若是不纳,还得有特别的申请;必须理由充足才能被批准,否则时候一到,政府会强制征收。政府征收的税,就拿来给国教使用。
德国的国教是信义宗,意思是信仰因信称义。差不多的国教都是信义宗;信义宗就是路德宗,因为路德是第一个主张因信称义的人。然而,英国的国教并不是信义宗,英国国教的名称为The Anglican Church,原意为‘英国教会’;其另一个名称是‘圣公会’(The Episcopal Church)。Episcopal ,意即主教。所以,英国圣公会乃是实行主教制度的宗派;‘主教’就是监督的意思。这个作法乃是承袭天主教。
主教是圣品阶级制度的产物,完全是不合圣经的。圣经清楚说到,作监督的人就是长老;长老就是监督。行传二十章说,保罗把以弗所的长老请来,(17,)对他们说,‘圣灵立你们作全群的监督。’(28。)这证明长老就是监督。
在使徒们过去之后,有一班教导圣经的人,召会历史称他们为教父。实际上,‘教父’这个称谓并不合宜,因为主耶稣明明的告诉门徒:‘不要称地上的人为父,因为只有一位是你们的父,就是那天上的。’(太二三9。)在第二世纪,有一位圣经教师,名叫以格那提(Ignatius),他也被尊为教父之一。但是他在说到长老和监督时,闯了大祸。他教导说,长老是治理一地的;监督却是管理一区的,列在长老之上。乃是这样一个讲法,产生了宗教组织(hierarchy)。
从那时起,十八个世纪以来,就形成了所谓圣品阶级。今天在天主教里,最基层的是神父;然后,神父可以升为辅祭,辅祭升为主教,主教再升为总主教,总主教再升为枢机主教,枢机主教就等于教皇的‘内阁’。现今天主教,在全世界共有一百多位枢机主教。当教皇去世时,就由枢机主教互相投票,选出新的教皇。教皇—枢机主教—总主教—主教—辅祭—神父,这一套制度就是宗教组织。今天全世界的宗教团体,组织最坚强、最严密的,就是天主教。
路德从天主教脱离出来,就是脱离了那一套宗教组织,可惜他又落入国教(State Church)里。每一个国教的首长,就是那个国家的国王。比如你若是圣公会的教友,你就等于是英国女王的百姓。每一个圣公会的教友,都是英国女王的属下,因为英国女王就是圣公会的元首。所以,每一个英国人生下来,就有双重身分:既是英国国民,也是圣公会的教友。这就是国教。
国教成立后,到了一千五百年左右,就有民间的私立召会兴起,如长老会、浸信会、以及中欧和德国一带的弟兄们(Brethren)。他们既不接受天主教,也不接受国教,因此,受到这两派对他们的大肆逼迫。那些受逼迫的人,都是出身民间的信徒,从其中就产生了清教徒。当时中欧是天主教,北欧是国教,这些清教徒在他们的逼迫下,只能四处流浪。
到了主后一千七百二、三十年,在今天德国南部,有一个叫作萨克森(Saxony)的地方。那里有一位袭有爵位的弟兄,名字叫作新生铎夫(Zinzendorf),他拥有一大片土地,不仅爱主,并且信仰相当纯正,大多照着圣经而行。当时,有一班清教徒无处可归,就陆续聚集到他那里一同聚会;其中人数最多的一派,是从摩尔维亚经由波希米亚而来的;波希米亚就是一九三九年希特勒发动欧战的地方。那些人被称为‘摩尔维亚的弟兄们’;他们最少有百分之七十是回到圣经,照着圣经聚集的,所以各方面的情形都相当好。
与新生铎夫同时,有卫斯理约翰(John Wesley)兴起来,在英国各处布道,成了有名的奋兴家。再过一百年,约在一八二○年代,英国的弟兄们兴起来了。他们对真理的认识超过了新生铎夫,亮光相当清楚。然而,这只是按着召会的一般实行来说。若按着圣经真理深奥的启示而言,他们比我们今天差得多。因着他们太注重道理,便落到字句里,结果分成了好多派别。现在所谓的弟兄会,最少分了一千多派。他们这一分裂,就把原有的基础丧失了;毫无疑问也使主的见证、主的同在失去了。
到了主后一九二○年,主在中国把我们兴起来。那时我们不是闭门造车,独创一格,乃是把召会的历史都参考过,并且对照了整本圣经。到了一九二二年,倪弟兄在中国南方福州,开始了第一个聚会,直到现在已有六十几年。中国北方的聚会,是一九三二年在烟台开始的,当时那里召会的责任,多半是托在我身上。从一九三二到一九八四年,我在主的恢复里已有五十二年。
自从主后一八二七年,英国的弟兄们兴起来以后,真理的亮光可说是非常的汹涌。他们中间有几位著名的圣经教师,其中最出色的一位就是达秘。他们出版了许多的书,一百多年来帮助了无数的基督徒。司布真(Spurgeon)曾经称赞弟兄会的一个教师开雷威廉(William Kelley),说开雷的头脑像海洋那么大。马金多(Mackintosh)写了一部‘五经注解’;慕迪(Moody)曾指着自己的藏书说,‘人可以把这书架上的书都烧掉,只要留下圣经和马金多的摩西五经注解就够了。’这便证明弟兄会的道理,对人的影响甚钜。
在前半个世纪,美国的基督教最受司可福串珠圣经的影响。美国最高的神学院,如达拉斯神学院和慕迪神学院,都是根据司可福这本串珠圣经施教的。而司可福的圣经注释,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根据弟兄会的道理。虽然他们没有接受弟兄们的道路,却完全接受了他们的道理。
一九二○年主在中国把我们兴起,那时第一次欧战在一九一八年刚结束,欧洲出版了许多属灵书报。不仅有弟兄会的,(弟兄会的亮光在一九○○年以后,逐渐衰落,)还有其他人的。如宾路易师母的书,出版时也是轰动一时,很有影响力;接着有司布真弟兄的书。这些书都相当有价值,大部分都在英国出版。美国也有一点,如宣信(A. B. Simpson)的书;他的诗歌有很多选在我们的诗歌本里。宣信所创办的差会,中文名称是宣道会;这位弟兄相当属灵,有几篇信息很闻名,都是基本的启示,说到基督作我们的生命。这些人的著作,都是在那五十年内出来的。
一九四五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,直到今天三十九年了;按我所知道、所观察的,很难找到有属灵分量的书。或许有人会说,‘这话太过了。基督教出版的杂志、刊物不是很多么?’然而你若去看看,无论是在解经方面,或是在真理亮光方面,或是在生命供应方面,没有一本是有属灵分量的。
在华文方面,香港是华文基督教的中心,这些年来出版的情况,亦是如此。若要说到,从一八二○至一九三○年间,所出版具有相当分量的属灵书报有多少,那可说是不胜枚举。然而,若要问到已过三十多年里,到底那一本新出版的书,是有属灵价值的?可以说几乎没有。书刊是出版了不少,但都很零碎,没有什么属灵分量和价值。
我在美国住了二十多年,一直在观察,有些弟兄们也在帮忙注意,却都几乎无法从基督教中,找出一本书刊甚或一篇信息,是结晶的,是有真理亮光或生命供应的。所幸,另一方面,还有一班学者,希腊文读得相当好;他们在近十多年内,出版了几本讲解新约希腊文的书籍。这些书可以说相当好,我们从其中得着莫大的助益。
我从一九三二年冬天开始使用希腊文圣经,至今已经用了五十二年。对于希腊文,从文学角度来说,我并不懂;但从使用而言,我可称得上是专家。已往那些关乎希腊文字义的书,还没有一本能像这十多来在美国所出版的那么好。然而,最多也就只有这一方面。至于亮光、真理、生命、解经等方面的出版,美国的情形和别处一样,也是一贫如洗。美国基督教出版界没有办法,只好把旧书搬出来重印。这是今天整个基督教的光景,是我总结的观察。基督教从使徒们过去直到现在,演变的历史就是如此。
今天在世界的各行各业里,各面都有长足的进步。特别在科学方面,进步得很快,电脑的使用越来越普遍;然而这三十多年来,基督教却一点也没有进步。
另一面,在主的恢复中,祂乃是一直将亮光倾倒下来。以读经为例,最近美国相当有影响力的一分基督教刊物,登载一篇文章,说到最好的读经方法,乃是祷读(pray-read);这道道地地是我到美国后发明的辞句。在华语世界,最近也有一本书说,最好的读经方法,就是‘生命读经’的办法;这也是我们的发明。
一九二二年,倪弟兄开始出刊他的书报;那时在中国,凡有追求的基督徒,几乎都在他的影响力之下。特别是青年人,因着求知欲很强,更被激起爱慕研读真理的心。倪弟兄的信息很有影响力,因为亮光清楚,且满了生命的供应。我个人可以作这样的见证。过去为了研读真理,我陆续买了许多书;后来总是因着没有多少价值,也就陆续丢掉了。一九六二年我到美国,第二年我的家人带着许多箱书籍前来。再过二、三年,等我稍有工夫整理那些书时,便拿出来看看,最后五大箱书,十分之九是英文的,全被我撇弃了。惟一叫我得帮助,还留下来的,只有倪弟兄的书刊。
一九四九年,我们受主带领,从大陆来到台湾。差不多有两个月的时间,我天天望着天花板叹息,觉得外面的环境相当令人失望。然而有一天,主给我感觉,虽然外面艰难,但从大陆先后迁移来台的弟兄姊妹,也有三、五百位。于是,我决定沿铁路由北到南,一路访问众圣徒和各地召会。走过一遍之后,我里面开始觉得真有可作的。一九四九年八月一日,在台北市召会一会所,我们有了头一次的特别聚会;那是台湾工作的开始。到了年底,人数就由三十位增加到九百位。
看到这个光景,我就觉得有设立福音书房的需要,起码要先刊印诗歌,好供圣徒使用。因此我就在我家里,开始写作的工作。我们先后出版福音诗歌和第二集诗歌,接着出版圣经要道。
过了一年多,我去菲律宾作工几个月;一九五一年回来,觉得应该出版一分刊物,于是出刊了‘话语职事’。后来,话语职事足足发行了三十三年。在基督教的刊物里,难得有一种刊物,连续出版二十年的;然而蒙主怜悯,话语职事这分刊物,从五一年一直出刊到八四年。头七、八年差不多都是我亲自修编,以后刘遂弟兄加进来。等到我往国外去,编辑的责任便担在他身上。初期在修稿上我还稍微帮一点忙,不久,他就可以完全担起来了。在南洋的弟兄们都知道,从话语职事出刊以来,东南亚各地召会,大部分属灵、亮光的供应,都是依靠话语职事。
一九六一年我到了美国。到了六三年,我看见那里有一个需要,就出版了一分英文刊物—水流报,并且成立水流出版社,开始出版我们的英文书报。到了那一年下半,我觉察到我们必须有一本英文诗歌,便下苦功与美国弟兄们合作,从基督教各宗各派,历代有名的诗歌里,选出大约八百首,再加上我自己写的约有二百五十首,另外从中文诗歌里翻译了三、四十首,辑成英文诗集一千零八十首。
帮助我的美国弟兄们,英文都不错,又懂音乐,又会修辞,把我所写的英文诗歌都押了韵,并且赋予节奏。再者,由于深感基督教诗歌里,对基督、灵、生命与召会这几类的缺乏,我所编写的二百多首诗歌,都偏重在基督、灵、生命与召会这些方面。因此可以说,这本英文诗歌,对于主在美国的恢复能奠定一个坚实的基础,实在有莫大的帮助。
同时,这本诗歌也相当博得基督徒的重视。有的人就说,在美国两百年的历史里,还找不出这么一本诗集。实在说,人不必去读什么神学,只要花几年工夫,好好把这本诗歌研读过,他的神学必然有一定的水准。你若不信,只要把这本诗集的目录读一读,看看它的分类和分项,就知道其中神学的知识是相当丰富的。
一九六七年我回到台湾,觉得中文诗歌也需要整顿,就请了几位华语弟兄帮忙,根据英文诗集整理。所以,现在的中文诗歌里,有带着英文诗歌的首数。然而,我们并没有把英文诗歌全翻译成中文。因为当初编英文诗歌,不仅是为着我们自己,也是为着给美国基督教知道,我们是懂真理的,我们的神学是综合性、不偏不倚的,各宗派的好东西都在这里。等到编中文诗歌时,我们觉得不必有这层用意,于是只采集了六百多首。现在我们所用的中文诗歌,一共是七百八十多首。
一九六三年,我在美国开始有了文字工作。十年后,到了一九七四年,我们觉得,在美国的工作到一个地步,若要再往前发展,洛杉矶并不是个太适宜的地方。于是,我们开始寻求出路。那时虽不太清楚,却也就这样搬到安那翰。初到之时,安那翰所在的橙县,是个新兴的城市,华人不过三、五千,大部分都是美国人。不料在这十年内,因着美国移民法的修改,每年有两万多华人移民到美国,而后又增加到每年四万多;结果,橙县竟成为今日华侨在美国定居最好的地方,现今已有近三万华人。
在安那翰,我们找到一块地,共有二亩半;每亩是四万三千五百六十平方尺,合计有十万八千九百平方尺。那块地几乎没有花多少钱买到的,只付了约二万二千美金,而后每月再付一千多元。我们在这块地上盖了一个会所,宽一百二十尺,长二百二十尺,每层的面积有两万六千多平方尺,可说是一个相当大的会所。六、七年前要盖这么一个会所,材料费需要八十万美金,建筑费需要一百二、三十万。然而我们盖的时候,省下了建筑费,因为都是各地弟兄们奉献时间来盖造;许多青年人为此牺牲了半年的学业。那是一九七六年上半年,约有七十到八十位弟兄们这样作。本地的弟兄姊妹,也在晚上来盖造。所以,经过差不多六个月的时间,就把会所盖造起来了。主乃是这样给了我们一个大会所。
一到安那翰,我们就有一个感觉,要改变工作的作法,并且每年要有两次训练,冬季一次,夏季一次,要把新约完全解释过。因此,我便重新翻译新约,并且加上注解;每年夏、冬两季,各讲三十篇信息。感谢主,到今年冬天就整整十一年,前后举行了二十二次,现在只剩下使徒行传。等到今年十二月底,新约二十七卷的恢复本,就会全数翻译并完成注解。我很清楚,必须把这段时间摆出来;我不能花太多时间去看望,并照顾各处的召会。每半年我用三个月至三个半月的时间,翻译恢复本和编写注解。在我写的时候,总有两个助手:一个替我抄写,由我口述;另一个替我读参考书。每半年一次的大训练,需要这样花三个半月作工,平均每天要费四至五个小时写作。这实在是主的恩典,因为这样的工作真是劳苦。每一年上半年三个半月,下半年三个半月,这样作了十一年,才把新约作完。
新约圣经恢复本不仅是重新翻译过,并且还带有丰富的注解;这不是轻易能作成的。至于生命读经,乃是根据恢复本的翻译、注解和串珠,化成信息释放的,每次训练讲三十篇;到修改成书时,差不多再加五成的分量,编成四十至五十篇的信息。现今全套生命读经,只缺使徒行传这卷书。我们先刊印保罗的十四封书信为九大册,到明年春天,新约其余部分也会装订成八大册。这样,全部新约生命读经一共是十七大册。
明年夏天开始,我有一个负担,要讲‘新约总论’。这可能需要二至三次训练,一次有三十篇信息。这样,新约生命读经就能完全结束、总结。我绝对相信,对有心追求的圣徒,特别是各地爱主、愿意追求真理的青年人,这实在是一个基础的供应。
我的点在这里:一面,基督教三十九年来没有出版什么有分量的东西;另一面,主在我们中间,实在释放了许多丰富。倪弟兄在世时,已经相当有属灵的东西;到了已过十一年,因着生命读经的信息,亮光就更多了。以马金多的五经注解为例,和我们的创世记、出埃及记生命读经相比,仍差了许多。
我愿意告诉你们,今天在主的恢复里,为着供应文字、录影带、录音带,在美国的职事站和台湾的福音书房,共有四十几位弟兄姊妹,全时间服事这分工作。此外,在美国平均还有四十个人,是不定时来帮忙的。现在的文字工作,需要这么多人才服事得过来,这对于主的丰富的推广,实在是个很大的加强。
在美国安那翰的会所,有两万多平方尺的面积,第一层几乎都是职事站使用。另一个分站在德州欧文,差不多也把欧文召会会所的一楼,都作为印刷用;出版物都从那里出来,分送到美国各地。单是送到美国东岸的,每个月就是一部大货车。这都是主的怜悯。祂的亮光一直临到我们,特别是在已过两、三年,这亮光一直集中在神新约的经纶—三一神把祂自己分赐给我们,为着产生基督的身体。这是很高的启示。在今天的基督教里,即使是一些很大的团体,他们对基督身体的认识,可说是一无所知;但主却把我们带到这样高的地步。
自一九六一年我到美国开工后,几乎每年我都回来台湾,但召会的光景总令人不满意。然而这次我回来,看见圣徒在特会中的分享、反应,叫我大吃一惊。对于素质的灵、经纶的灵,即使是青少年圣徒都能琅琅上口;这使我觉得你们个个都是书香人家的子弟,个个出口成章。这说出台北召会的确是大有进步。圣徒在两次大会里的响应,进步良多,可说是诚于中形于外。特别是弟兄姊妹在聚会中的灵强,这样的空气的确能征服人、折服人;这是无法装假的。全台湾的弟兄姊妹实在是有进步,这是很可称赞的。
这些年来,台湾在各面的情形,无论是教育、经济、交通、社会,都有很大的进步。这对于主的恢复,实为千载难逢的机会。我从来没有碰过这种局面,召会是这么整齐,而且人才济济。或许有人以为,现在台湾经济富裕,生活提高,人不一定肯要主;不像三十五年前,那时大家刚从大陆出来,什么都没有着落,很自然就投靠主,所以容易接受福音。然而,我们却不这么认为。现在台湾的环境,对主恢复的往前,在条件上比从前是好得太多了。
三十多年前,我在这里曾有一篇事奉的交通,那时我对弟兄姊妹说,我从北到南把台湾走了一趟,实在看见这个地方适合于主的工作,我们应该在此忠心。三十多年后的今天,那些话语都成全了。这次我回来,也要说同样的话:现在是主的恢复在台湾最成熟的时候,若是我们不抓住机会,而错失良机,那就太可惜了。摆在我们前面的十年,将是最关键的时刻。
自一九四九年在台湾有主的恢复起,六、七年间人数增加了一百倍。起初人数不满五百,到了一九五六、五七年,就增加到了五万人。一九四九年我们开始聚会时,几乎什么都没有,完全是赤手空拳起家;但现今这里,什么都超过我们从前许多倍。那时,弟兄姊妹对真理也明白不多,今天却是人才济济。
有的弟兄告诉我,在台北召会,仅仅在职青年就有二千人。我听了一面很高兴,另一面觉得事实上还应该多几千,至少要多一倍。无论如何,我们需要在主面前考量,如何运用这二千位在职青年?难道只是在这里享受主,好像彼得、雅各、约翰他们,在山上搭三座棚,说在那里真好?(参太十七1~8。)不要忘了山下还有被鬼附的。(14~21。)今天我们在这里或许真好,聚会的座位很舒服,又有冷气,但你们肯不肯‘下山’,应付世人的需要呢?
现在台湾的众召会,应该要全体出动。若是众召会在这里全体出动,台湾这地便要蒙更大的祝福。已过三十几年,主为着祂自己祝福了台湾。国外许多人都说,短短三十几年,台湾能从农业社会迅速转变成现代化工业社会,实在是个奇迹。相信你我在此若是忠心,神还要加倍祝福这个地方。
从前西教士到中国来传福音,中国人教育不普及,听不懂真理。他们对什么是称义,什么是重生,都不懂;这逼得西教士只好办学校,将西方教育带进来。然而今天在台湾,你我所说的话大家都听得懂。我们出去传福音,若是对人说,‘你需要被称义,’‘你蒙称义了,还要得着灵,’人都会懂。主给台湾人最大的祝福,就是教育办得好,有成群的硕士、博士。至于交通方面,从高雄到台北只要四、五个小时。环境上,人人安居乐业,社会安定。同时,政府也给人民完全的自由。这对我们传福音实在是太便利了。所以,我们要‘下山’,世人需要我们顾惜。
若是台北召会能产生五百位全时间者,三年之内,至少会带进三万人。这话不是随便说的。一九四九年我在这里,带着弟兄姊妹们传福音,那时每年还要出国三、四个月;但仅仅头六、七年,人数就从五百人增加到五万人。当时那五百位,是老老少少都有;但今天台北召会,单单在职青年就有二千位,并且各方面都配合得上。这样一比,你们若传三年福音,难道还得不了三万人?或许你们会说,需要有人全时间,也得对他们有训练。我愿意说,只要你们有五百位全时间产生出来,我会回来带着你们一同拚上。
盼望你们想想,基督教两千年的历史,演变到今天是什么局面;再看看主在我们中间,给了我们多少亮光、祝福和预备。今天这个世界,似乎比从前的一个乡村还要小。那时交通既不方便,通讯也不发达,连电话都没有;今天,电话已经可以直拨世界各处。这样大好的良机,我们怎能不把握?我们在这里的召会,已有三十多年的历史,因着主的祝福,也有相当的基础;各阶层都有弟兄姊妹,传福音太容易了。所以,你们要到主面前祷告、寻求,到底主要你们怎么作。
主后一九八四年十月二十九日讲于台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