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约里有两卷书描述基督徒聚会之路，就是使徒行传和哥林多前书。行传二章四十六节说，‘他们天天同心合意，坚定持续的在殿里，并且挨家挨户擘饼，存着欢跃单纯的心用饭。’行传五章四十二节说，‘他们每日在殿里，并且挨家挨户，不住的施教，传耶稣是基督为福音。’信徒挨家挨户实行施教和传讲。林前十四章描述‘全召会聚在一处的时候’，（林前十四23，）基督徒的聚会方式。在二十六节保罗说，‘每逢你们聚在一起的时候，各人或有诗歌，或有教训，或有启示，或有方言，或有翻出来的话，凡事都当为建造。’
最近我花了一些时间，重温新约所说信徒的聚会之路。在温习中，我发现早期那灵为信徒所发明且命定的聚会之路，乃是基于两个原则或两个因素—相互性和说话。相互性和说话是基本的原则和因素，我们聚会该凭着并使用这两个原则和因素。不含相互性和彼此说话的召会聚会是错误的。
在使徒行传里，那三千人一加给召会，他们就开始聚会。一面他们在公共场所、在殿里聚会；另一面他们在家中聚会。实际上，行传所用的辞不是‘在家中’，乃是‘挨家挨户’。这指明他们在每一个家里聚会。他们没有选择一些人认为是适合聚会的家。他们挨家挨户聚会，没有选择。
在殿里聚会不是基督徒的路。基督徒的路乃是挨家挨户聚会。这种实行是崭新的，犹太宗教里没有。在犹太宗教里，他们的实行是要有大聚会。五旬节那天，彼得利用殿作为便于传福音和教导主话的地方。借着那种公众的聚会，许多人被带进召会里。然而，一旦他们成为在基督里的信徒，受了浸，他们就开始用那灵所起始、发明且命定的路来聚会。当时，这些信徒满有那灵，所以他们无论作什么，都是出于那灵。我们该认为挨家挨户的聚会之路，是那灵所发明且命定的。在这种聚会之路里有相互性和说话，甚至是彼此互相的说话。
那一百二十人无法照顾三千人的家。我信当时必定有八百或一千个家。一百二十人怎能照顾这么多小聚会？毫无疑问，所有新悔改受浸的人都是自己聚会，并且他们都说话。他们只听过彼得那一篇信息。你信五旬节那天，他们受浸之后仍说律法么？我不认为他们的谈话会是旧约的方式。他们成了新人。他们也许引用旧约，但他们必是讲说他们那天听见彼得所说的。彼得那天说话时的确引用旧约，但他不是讲说旧约。他乃是说钉十字架、复活并升天的基督。彼得说话的主题是基督成为肉体、在地上生活、钉十字架、复活并升天。这三千人因着所听见的，成了在基督里的信徒。当晚他们聚在一起，所说的当然和彼得所说的一样。他们继续天天挨家挨户的说话。这些新得救的人又成了新人。虽然他们有犹太宗教的背景，和犹太人召集大会众的聚会方式，但因着他们受了浸，我信他们的观念成了新的。结果，他们在家中聚在一起，并讲说他们在大聚会中所听见的。
今天在美国盛行的基督教背景，始终影响人。也许有些人借着我们传福音得救了，我们立刻给他们施浸。若是他们晚上回来参加擘饼，他们已经有先入为主的思想，认为必定有一位牧师或带领人说话，他们不过是来参加一种‘崇拜’。这种观念消杀了他们的功用。若是我们在实行上没有相互性的说话，新人就不会学习说话，反而完全定型在不说话的作法里。我们有些人在主的恢复里一直说话，我们的说话的确破坏了众圣徒的功用，尤其是新人。从某一面说，我们的说话帮助人，但从另一面，更重大的一面说，我们的说话的确抹煞了许多信徒的功用。
在灵恩运动里有许多的说话，但那是怎样的说话？是像使徒保罗那样，说论到神深奥之事的智慧言语，或是论到基督的知识言语？（林前十二8。）绝对不是。我们在主的恢复里所要的，乃是真正说神圣的话。那灵总是随着这话。创世记一章首先说，神创造诸天和地，然后神的灵覆翼在死水上。（创一1～2。）接着神就说话；祂说，‘要有光，就有了光。’（创一3。）在旧造里，神、那灵和话都一同作工，产生受造之物。在新约里也是一样的。神、那灵和话一同作工，产生新造。我们需要传扬这话，讲说这话。话出去了，那灵就尊重，那灵就随着，那灵就作工。在我们的聚会中，说神圣的话该是彼此互相的，不是个人的。相互性必须占优势，个人不可占优势。我们必须‘消杀’个人。个人的作法是传统的路，是堕落基督教的路。
有相互性和说话的聚会之路，是神发明的路，神命定的路。这路是神创造的。没有人能改良神所创造的。汽车的设计年年都改良。但谁能改良神所设计的人？因为人是神的创造，没有人能改良祂的设计。诸天和地也是这样。没有人能改良天地，因为天地是神创造的。一切神所创造并命定的自然原则和自然律，也都是这样。没有人能改变它们。人顶多把他们搁在一旁或不予留意。
有相互性和说话的聚会之路是神所命定的，没有人能改良。这是上好的聚会之路，却被堕落的基督教搁在一旁。如今我们在主的恢复里，必须不计任何代价恢复这路。我们在聚会中必须消除个人。
我们在五十多年前就看见这事。倪弟兄鼓励我们这样实行，但我们多多少少折衷了这种实行。我们不是只有一位讲员，我们有三、四位讲员；但相互性只是为着那三、四个人，多数人还是‘失业’。他们的功用都被我们的实行扼杀了。为要消杀传统的路，现在我们必须完全回到神所发明、神所命定的聚会之路。我们必须提倡这种神所命定的聚会之路。
这不仅仅是更改聚会时间表的问题。我们必须把自己预备好。我们不该以为在主日上午聚会是错的。错不错在于我们的聚会方式。我们若仍旧凭着老路聚会，实行个人说话，那就是错的。我们必须学习以彼此互相说话的方式，实行主日上午的聚会。这种有相互性和说话的聚会，比只有一个讲员的所谓传福音聚会，能叫更多的人得救。（林前十四24。）原则是我们必须从传统、人为的聚会之路，转向神所创造、神所命定的聚会之路。
为着回到神所创造的聚会之路，受苦付代价是值得的。我们不该盼望这种改变立刻成功。我甚至预期有些失败。然而，我们的失败会导致成功。我们必须一再尝试这种聚会之路，直到成功。所有科学上的努力，都不是单凭一次实验就能成就的。要得到满意的结果，需要一次又一次的实验。在新约，尤其在使徒行传里，有对于聚会之路的指引。我们必须相信这指引。不要失望，以为丢弃老路，你会受亏损。我们必须出代价改变我们的作法。要重建房子，必须拆毁许多东西。那是一种受苦和牺牲。我们若不敢牺牲，就无法重建。因着我们在建造，我们必须预期一些失败，但在预期中很有成功的可能。这全在于我们的忍耐。我们必须忍耐，一试再试。将家聚会的路和互相彼此说话的方式付诸实行，是个难担的担子。你不该盼望立刻成功。你必须预期一些失败，但你不该失望。主要帮助你克服一切。
你必须学习将神的话储存在里面。然后你必须学习说神的话，并且不说肤浅的事，而说更深的事，如三一神的具体化身、实化并完成，三一神的七个主要步骤或过程，以及三一神的加强。要学习说这些更高的事。首先，你自己学习说话，然后你也教导别人说话。在地方召会的聚会中，你必须教导人说话。不要用说话顶替他们，乃要用说话教导他们。借着你的说话，使他们有所实行。要让他们操练说话。
好的母亲都晓得，培育儿女的方法是领头作一些事，然后给儿女时间去作。为家人作饭的母亲该先设立榜样，然后将炊事转交给女儿，让她们学习。她们的女儿也许会烧焦一些东西，但最终她们就学会如何作饭。有时候，女儿会烧得比母亲更好。也许你以为自己说得很好，但你若给青年人机会说话，两年后他们也许说得比你还好。
对圣徒们施行任何的控制，都会扼杀他们的功用。我没有施行任何一种控制。我喜欢将门敞开，让人人有机会长大、进步并完成他们所开始的。这就是靠着主的怜悯，全地有这么多召会的原因。若是我们采取控制的作法，美国也许只有一、二十个召会。我们也不可能扩展到其他的国家。不要怕别人犯错。不要怕过于信任别人。我们宁可过分信任，也不控制。
主从来没有嘱咐我们控制。倪弟兄曾告诉我们，惟有主自己能保护祂的荣耀。人的手无法保护神的荣耀。你在所在之地控制，只能作一件事，就是扼杀、消除别人的功用，而限制主的行动。我们必须回头，实行神所命定合乎圣经的路，神所设立的路，就是彼此互相说话的路。
甚至全召会聚在一起，我们也必须实行这相互性。林前十四章二十六节指明，全召会聚在一处的时候，应当实行的不是个人性，乃是相互性。保罗说，当召会聚集在一起的时候，‘各人或有诗歌，或有教训，或有启示，或有方言，或有翻出来的话，凡事都当为建造。’（林前十四26。）甚至全召会聚在一起的时候，也该实行彼此互相的说话。这清楚的启示在林前十四章。新约里没有一处暗示，在召会聚会中只该有一、两个人说话。召会的聚会必须向所有与会者敞开。保罗在林前十四章也告诉我们：‘你们都能…申言。’（林前十四31。）在这一章里，申言主要的不是预言，乃是说出基督，为基督说话，并讲说基督。
神的路总是包罗一切的。人的路总是选择。包罗一切是艰难的工作，而选择是容易的工作。假定你在一个有一百二十位圣徒的地方召会中领头，要使一百二十人个个有分于彼此互相的说话，这是艰难的工作。要把这点作出来，至少需要五年工夫昼夜的劳苦；但走选择的路是容易的。这一百二十人中，一位弟兄也许相当有口才、有恩赐、有知识。让他说话，鼓励他说话，这是容易的。设立神学院，训练一些专门的讲员，这是容易的路。但要鼓励你所带领的召会中所有的肢体说话，却是艰难的。这需要许多的劳苦。
神奇的事不需要教导。但是要实行圣经中说话的方式，没有容易的捷径。就是正规的教育，也不能在一年内完成。我们都晓得，人要受高等教育，必须先花一年在幼稚园，六年在小学，六年在中学，四年在大学，两、三年在研究所，再花三、四年得着博士学位。有句中国格言说，十年树木，百年树人。要栽培一个人不是容易的事，不能速成。甚至主耶稣在世，在祂尽职以前，也预备了三十年。（路三23。）在旧约里作祭司需要三十岁；（民四3，35，39，43，47；）甚至作学徒也需要二十五岁。（民八24。）我们不该走容易的路，也不该走捷径。
要开口说话，但不要说无意义的话，像今天大多数所谓的说方言一样。要先学习说知识的言语，然后往高处去，说智慧的言语。（林前十二8。）要先学习说基督这位成为肉体的救主，现今如何是我们的公义、圣别和救赎。（林前一30。）这些乃是我们都能学习并讲说的知识言语。你这样说以后，就该教导别人这样说。关于基督的知识言语是在第一阶段。我们该从林前一章往前到二章，讲说神深奥的事，（林前二10，）就是讲说神奥秘中的智慧，‘就是神在万世以前，为使我们得荣耀所预定的。’（林前二7。）要操练说话。要说到基督作我们的公义、圣别、救赎之后，现今如何是变化我们的赐生命之灵。祂正在作工，要将我们模成祂自己这位神长子的形像。你必须告诉人，基督是神的长子，意思包含祂原是神，祂穿上人性成为人，并祂在复活里在人性中子化成为神的长子。我们都是祂的弟兄，我们该与祂一样，兼有人性与神性调和在一起。我们的变化以至于模成，乃是为着得荣。我们必须学习讲说关于基督更深之事的智慧言语。
许多基督徒讲说美好的事。他们讲说基督是救主，讲说基督为我们的罪死了，祂复活了，现在坐在宝座上。这些都是美好、正确的，但却是肤浅的。单凭讲说这些肤浅美好的事，主能作出什么？没有变化，主怎能建造召会？也许你连保罗在林前三章所教导的真理有多深也不晓得。在一章保罗说到基督是我们的公义、圣别和救赎。在二章他告诉我们神深奥的事。在三章他告诉我们，我们是神的耕地，要长出一些东西；我们也是神的建筑。保罗将植物生命与建造放在一起。按人来说，植物生命不可能为着建造。植物生命不是为着建造，乃是为着生产。然而，在神圣的思想里，生产的生命乃是为着建造。为此就需要有变化。保罗在本章告诉哥林多人，他们是神的农场，他栽种了，亚波罗浇灌了，神就使他们生长。（林前三9，6。）他也说，召会是用金、银、宝石建造的。（林前三12。）这指明变化。
我有点担心我们在召会中的人不能讲说变化的事。这就是我看见我们中间有些人提倡肤浅的事，就极其关切的原因。这浪费我们的时间。我们在主的恢复里竭力往上爬，但有些人却帮助人‘往地下室去’。我们在这个职事里帮助人进到‘大学’，但有些人带人回到‘幼稚园’。你的心也许很好，你所作的也正确，但你所教导的阶段却是错的，方向也是错的。我们若要从传统的路转到神所发明、那灵所命定的路，就是众圣徒彼此互相讲说更高更深真理的路，我们就都必须劳苦。
我信最终主要得着一些东西。这不只是我们得着一些东西，乃是主要得着祂所愿望的。祂需要一个符合祂标准的召会。主说，祂要把祂的召会建造‘在这磐石上’。（太十六18。）倪弟兄指出，这磐石不仅是指基督自己，这磐石乃是指关于基督的启示。彼得看见耶稣是基督，是活神的儿子。召会要建造在这样的启示上。说基督是磐石很容易，但说基督的启示是磐石，就需要对这启示有多方的研究。
每个公会都宣称他们的根基是基督，基督是他们在其上建造的磐石。天主教也有同样的宣称。但他们晓得基督的启示么？从马太福音到启示录，基督的启示有了完全的发展、解释并陈明。全本新约就是基督的启示。基督要建造祂的召会，我们就需要认识全本新约是基督的启示。今天有一种肤浅的福音，对基督有肤浅的启示，告诉人说，神爱罪人，神将祂的儿子赐给人。神的儿子来作救主，祂死在十字架上，复活，现今在天上。祂爱所有的人。人相信祂就必得救，死了必上天堂。从他得救起，他就必须行善，改良品格，荣耀神。基督不能把召会建造在对祂自己这样肤浅的启示上。我们在美国劳苦了二十三年，竭尽所能的要拔高这光景。看见圣徒们被带到肤浅和初级的事上，我的灵里的确受苦。
主在我们中间释放了许多真理，这些真理多半已经印成书。我信在主的恢复里，有些东西的确已经作到我们里面。我有充分的把握，这二十三年主在美国所种的，有一天会长出来。若不在本世纪，那么下一世纪必然会长出来。保罗当时所作的，在他的时代没有长出来，但最终我们在这里享受他劳苦的成果。没有保罗的劳苦，我们能讲说什么？我们能看见什么？保罗所看见的，不仅是在灵里，也是在话里。没有他的十四封书信，我们能懂得什么？没有他的十四封书信，我们怎能有神神圣启示的完成？（西一25。）
我信主在已过二十三年所作的，绝不会徒然，但我还是人，我盼望看见结果。有时候我看见的不是这样，我的心和灵的确受苦。倘若我们所作的是在沉陷的沙土上，这些工作就会消失。但我们在基督的启示上所建造的，乃是在磐石上。马太七章的磐石与十六章的磐石一样。在七章末了主说，凡是照着祂的话所作的，乃是建造在磐石上。（太七24～25。）那磐石就是启示，因为那磐石就是话。磐石不仅直接指基督的人位，也指对这人位的启示。这就是为何众召会也是建造在使徒和申言者的根基上，就是在他们的教训上。（弗二20。）他们的教训就是基督的启示。
要在一流的大学作教授，你必须有所出版。在拔尖的教育圈内，教授中间有句俚语—‘不出版，即灭亡。’在一流的大学作教授，必须非常劳苦。这话也适用于长老们—‘不出版，即灭亡。’首先你必须学习一些东西，然后你就能‘出版’。要帮助众圣徒，叫他们能说话，你必须先能说话。你若不领头，谁能发起事情？我们的路不是容易的路或捷径。神所命定的路是生命的路。你不能盼望昨天出生的婴孩，一个礼拜后就成为优秀的讲员。你必须养育他。这至少需要十八年。若是肉身生命的成长和发展需要时间，我们怎能盼望属灵的生命一夜之间完全长大呢？在主的恢复里，有多少人在属灵上已经毕业？我们必须出代价改变我们的作法；但要这么作，长老们必须劳苦。你若不劳苦‘出版’，你就要‘灭亡’。
我们已经看见使徒行传和哥林多前书谈到基督徒的聚会之路。在使徒行传有小的家中聚会。在哥林多前书有全召会的聚会。两种聚会都必须有相互性和说话。相互性和说话要成为地方召会中的实际，需要所有领头的人在这一面多多劳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