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经:启示录二章二节,六节,九节,十三至十五节,二十至二十四节,三章二节,九节,十五至十八节,二十节,十七章四至六节,十八章四节。
现在我们来看倪弟兄一生所受的苦难,就是他职事上所受的苦难。我的用意不是要叫你们看见他所受的苦,我的负担是要与你们交通到倪弟兄所学的属灵功课。我必须告诉你们,他所学得的功课都是从苦难中学来的。你们要容让我说这话,就是我曾有很长的时间与他在一起,接受他的帮助。我知道他的用意是要帮助我,因此他告诉了我所有主借着他作的事,以及他在主面前的学习。他所学的功课,几乎是从最起头开始的。这些交通对我是相当大的帮助。当时我虽未用笔记下这些事,但是我对于他从苦难中所学习的功课,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,因此我永远忘不了这些事。大约是四十年前的事,在一九三三年十一、十二月,加上一九三四年正月、二月;就在这几个月中,许多次我坐在他的客厅,他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。有的是两千年来教会的历史,有的是主借他在我们中间所开始的恢复。他经历了许多苦难,因此他学了许多功课。
第一,他所受的苦难是贫穷。那时他是一个学生。那些日子中国的经济情况远不如今日的台湾。倪弟兄蒙到光照,他必须照着他所看见的来完成主的呼召,来事奉主。换句话说,他必须凭着对神的信心来事奉主。他非常清楚的看见,他不能受雇于任何个人,任何差会,任何宗派,任何所谓的教会。甚至他不能对任何的要求有承诺。因此他操练单纯对神的信靠。要知道,那是艰难的。我从一九三三年开始,也接受他走的路,也靠主过生活。当然我们学习认识主的信实,这是无疑的。但是在那种经济的情况下,我们学知什么是贫穷。
我想张宜纶弟兄能告诉你们,早年当倪弟兄住在上海的时候,有时整天除了一点馒头以外,什么也没有吃的。我信这样的情况不只一次。有时到一种地步,真是连下一顿饭在那里也不知道。这种苦连我和别的同工也吃过。但是主也实在行神迹,把我们带过难关。
我要说到一点我自己的见证。那是在一九三七年,我正在华北北平一带作工,倪弟兄打电报给我们,要众同工参加一九三七年正月间的特会,他要释放关于教会生活的信息。我们接到了电报,当晚便上了火车,花三十六小时在车上。火车有头等,有卧铺,但我们没有钱,只能乘三等车。等到在上海的同工特会之后,我被邀请下到杭州,在那里讲道;也被邀请去首都南京,又经过好些城市。这样,我离家约有两个半月之久。因为我急着离开,对于家人一点也没有安排,事实上也无钱安顿家人的需要,就这样离开了。我内人那时有四个孩子,一个刚生不久;等到我离家约四周之后,他们面临断炊困境。我内人就告诉两个较大的孩子,要他们跪下为明天的需要祷告。那是晚上的事,内人与两个大孩子一同跪下祷告,求告主。你们知道什么事情发生了么?他们祷告后不久,有一位年长的姊妹,不算太爱主的,她的经济情况比较好,在深夜的时候来到我家。这是不寻常的事,她平时聚会也不太正常,但在那晚,没有聚会,她来敲门。我内人去应门,她说,‘当我在家时,心中觉得不安,不能睡,非常清楚觉得应该来送这个封包给你。’于是她放下封包就走了。走后,我内人开了封包,是一笔钱。我告诉你们,当日我们生活的情形就是如此。
你们要知道,在四、五十年以前,在中国那种经济情况之下,要信靠神生活,没有被人雇用,没有职业,没有人应许你什么,那真是艰难。而倪弟兄在全中国,在这条路上可说是先锋。他受了这方面的苦。赞美主,他开了这条路。主耶稣真需要他,也用他开这条路,我们只是跟从的人。所以有时人说,‘你是跟从倪柝声的。’我说,‘太好了!’直到永世,我都要说,‘荣耀!’
第二,他的苦难有相当部分来自他身体的病痛。他身体不好。第一他患肺结核,他多年带着肺病。一九二九年他几乎要死,真的几乎要死。最好你去读他自己的见证。他特别告诉人,关于他所经历的医治。
他的胃也有毛病,此外还常年带着一种心脏病。他常常告诉我,他随时都可能死去。我好几次看见他倚着一根柺杖,很痛苦。当他讲话的时候是痛苦的。他常告诉我,好几次在讲话的时候出冷汗。他受了许多苦。我有点相信,去年六月初他在监牢里是死于心脏病。他一直带着这病,将近四十年之久。他是一直在受苦。他几次告诉我,他在开特会的期间,是一直躺卧在床;直到聚会的时候,他就起身赴会,等到一讲完就又回家躺下。
他一直未婚,直到一九三四年。他最晚是在一九二三年开始他的职事,十一年过去,没有妻子帮助他,一直过着单身汉的生活。在这方面他也一直受苦。
在贫穷的生活中,他学习了信心的功课。他知道如何作小百合,在地上不靠别的,只靠神。他是一朵真百合,活在地上没有任何人的帮助,只因信靠神而活。他学了这功课。因着他身体的疾病,他也学了许多倚靠神的功课,甚至他学习了如何靠复活生命而活,以应付他身体上的需要。许多时候他不是靠身体的力量来服事,而是靠复活的生命。赞美主,借着这一切苦难,他学了真实的功课。我没法告诉你们,他所学的这些功课帮助我们有多少。至少我能见证说,我从他的经历得了最大的帮助。
第三,他的苦难是来自基督教的各种逼迫。
首先基督教藐视轻看他。在早年的时候,他们说,‘倪柝声是谁?不过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。’甚至当他出了‘属灵人’那套书,我确实听见一位被认为是头号大牧师的对人说,‘哦,倪柝声只是一个聪明人,他很能读英文书,他不过是把那些书上的东西拣来翻成中文。’要知道,批评比起藐视来还算好。我情愿忍受被批评,而不愿忍受被藐视。批评是真正的割礼,把你割得不成样子,但是藐视比这个还要厉害。倪弟兄忍受了这些。他学习认识,什么叫作被人藐视。那时不只他一人,还有别人,他们非常喜欢用希伯来十三章十三节的话:‘这样,我们也当出到营外就了祂去,忍受祂所受的凌辱。’他操练这一个,我们有些人也跟他忍受这凌辱。我们认凌辱为十字架。我们越被藐视,就越快乐,因为我们背了十字架。
接着基督教就开始批评。先是藐视,接着是批评。当然倪柝声实在应该被批评,因为他弃绝否认整个基督教。你若能读到一九二五、二六年间他所出版的书报,你就能发觉,这个年轻人在四十八年前真的摧毁了整个基督教。由于他那二十四期的刊物,整个基督教完了。这些书是我所有认识的根源。今天有人定罪我说,李常受与倪柝声不一样;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。如果李常受要来摧毁基督教,那么四十八年前倪柝声早就作了。老实说,十个李常受也比不过一个倪柝声,他比我厉害十倍。你想基督教怎可能不批评他?基督教不单是经常批评,并且是防御性的批评。基督教必须护卫自己,有许多文字出来批评。
我注意到,由于被人批评,倪弟兄学习了真正对付肉体的功课。他被批评,但是从无肉体的反应。但不要以为他不是肉体,不要以为他是天使。地上没有天使,我们都是肉体。但是因被人批评,他学了功课。什么功课?就是对付肉体的功课。
紧接着批评,反对跟上来了,整个基督教起来反对他。在中国,全基督教有一种消息性的刊物,几乎期期都是反对。对于这些反对,你是无法想像的。
紧接反对,就是攻击。他们尽力攻击倪弟兄这个人,尽力要把他打倒。我信,如果法律许可,他们会把他杀掉。但是那时中国已经是一个法治国家,有宗教信仰的自由,因此无人能因宗教原因杀一个人。无论怎样,他是多方受到攻击。并且最厉害的攻击还不是来自中国的基督徒,而是来自西教士。因为西教士以为,他们舍弃自己的国家、家庭,为主耶稣牺牲了那么多,来到中国这样一个异教之地,帮助人得救,并且立下差会教会的基础,长老会差会教士帮助建立长老教会,浸信会差会教士帮助建立浸信会教会;现在这里有一个青年人,从未出过国,从未接触过基督教,竟起来写文字要毁坏宣教士所建立的各宗派的根基!(其实这并不真实。倪弟兄由于读历史,他与基督教已有相当接触,而他们竟以为他从未接触过。)并且他告诉中国的基督徒,包括所有的西教士说,所有这些宗派都错了,只该有一种教会,就是在地方上的。他说,‘为着西教士到中国来,我们感谢神,我们感谢你们。但你们作错了一些事,你们不该来建立你们差会的教会。“长老会”的名称应该撕下来,“浸信会”的招牌应该取下来。’假定你当日是一位宣教士,你对这样一个人作何感想?事情就是这样:攻击,攻击。但是由于受到攻击,倪弟兄学了一个功课,叫他的动机得到纯净。他曾确切的对我说,当他被人攻击的时候,尤其是被西教士攻击的时候,他就自问:‘哦!也许我错了,否则为什么有这么多主的仆人攻击我呢?’你看见由于这样遭人攻击,他蒙保守,一直自问到底他的动机是否清洁。他实在学到一个动机清洁的功课。
也许是一九三五年,我去杭州带几天聚会,有一点工作。回来后有一次他把我带到一边。(我们从来不瞎聊,不随便谈天说地。)我想他是从主受感,特意要试验我。他突然间问我:‘你为什么去杭州?为什么去杭州?’我大感惊讶,他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?我说,‘我觉得在杭州有些弟兄需要我的帮助,所以特意去帮助他们。’你们知道他说什么?他的话很直,他说,‘你这是政治家作风。’我说,‘什么?请你讲清楚些,我不领会。’我真的不领会。我认为我是主的一个小仆人,我去那里服事,他怎么会想说我是耍政治呢?他说,‘因为你是怀着一个目的去的。’我说,‘我的目的不坏,我去是为帮助他们!’他说,‘不错,那就是政治。’我说,‘倪弟兄,那我没法事奉主了。’然后,他帮助我领会:‘如果你要去一个地方,你不该有一个目的。你为什么要去那里?应该是主这样带领,主带你去,所以你必须去。你要作什么,你不晓得,祂晓得。’这真是一个功课。弟兄们,直到今天我还在学这个功课。在你事奉主的一切行动上能没有目的,没有用心,真不太容易。你能说,你为主行动是没有一个目的的么?但照倪弟兄所学的,只要你有一个目的,不管是坏的目的,好的目的,你就是政治家,你就是在玩弄政治。哦,那是一个难学的功课。但这个帮助了我,帮助我问我的动机,我的动机在那里?我的动机是什么?这些功课不是从我来的,是倪弟兄学会的,我只是跟随而已。
他实在付上了重大的代价。他学了功课,再传给我。你们要知道,我们在他手下受训,不是单学道理。他一直对我们说,‘不要抓道理,必须要学功课,要有学习。当你向人讲道理教训的时候,你的道理里必须有实际。你不能单给人道理,教导人,你需要一些真东西,这真东西只能从你经历中得来。’所以你们可以看见,他是借付上代价学了东西。
除开攻击以外,基督教也常常散播谣言,给他恶名。他们是尽所能的毁坏他的名誉,使他在这方面也受了不少苦。让我举一个例子。我头一次去上海,我花很长时间和他在一起,他告诉我,大概是在一九三○年前后,有一天和受恩教士的同工刘教士(Miss Groves)来找他。她听到一点谣言,所以来见倪弟兄,带着责备的语气对他说,‘我听说有一个女人和你住在一起?’那时他还是一个单身汉,刘教士也是一位在属灵上帮助他的人,她有地位责备他。倪弟兄告诉我说,他答说,‘是的。’请注意,他回答说,‘是的。’于是刘教士说,‘怎么可以有女人和你住在一起?’于是她很不高兴,又非常失望的离开了。但倪弟兄告诉我,那时他身体不好,又没有人照应他,所以他母亲从很远的地方来,与他同住,并且照应他。‘这是真的,是有一个女人来与我同住,因为我生病了。’我真觉诧异。‘那么你为什么不告诉她,那是你母亲呢?’你知道倪弟兄怎么回答?他说,‘她没有问我她是谁。’接下去他告诉我说,‘弟兄,我们必须学习,永远不说什么话来为自己表白。人无论问什么,只能告诉人事实,告诉人真情。’他说,‘刘教士责备我,我必须学一个功课,不为自己表白,我必须忍受这个责备。’我说,‘你为什么不告诉她,那是你母亲?’他说,‘她并没有问我她是谁,如果她问我,我会告诉她。但是她没有问,我不需要告诉她。如果我告诉她,就是为自己表白。’现在你们就能知道,为何在这一世纪来,他是在主手中一个最有用的器皿。
我也必须告诉你们,到了一九四二年,反对倪弟兄的大风波掀起了,几乎全部同工,以及领头的人,都反对倪弟兄。但感谢主,我和极少数的弟兄姊妹没有在反对之列。我告诉人说,‘不管你们告诉我倪弟兄多少的错,甚至他真是错了,我也没有地位说好说歹,因为我永远忘不了我从他所学习的。’我之所以信服他,是因为我与他在一起有很长的时间。我永远不能否认,他所学那个结实基本的东西,以后又把那个传给了我。我不管人们怎么说。有些基督教的领袖曾对我说,‘你是跟随一个人,跟随倪柝声。’我说,‘这太荣耀了。对我来说,我能跟随这样一位从主来的人,是一个荣耀。’
哦,有从基督教来的种种谣言,但也有从主来的表白。我只讲一个例子。一九三八、三九年他在英国,有一天他被人带去参加英国的开西大会。你们知道,那是一个了不起的聚会。那时开西聚会的主席是中国内地会的董事会主席,他听到一点倪弟兄的事;他看见倪弟兄赴会在场,就要求倪弟兄有一个祷告。那些年间被邀在开西大会说话是太荣耀的事,就是被请上台去祷告也是一件大事。当主席请他上去的时候,他不敢去。他问史百克先生,(是史百克先生带他去的,)史百克鼓励他说,‘你去吧!’于是他上了讲台,祷告了。就是那一个祷告把全会众抓住了。祷告之后,有人传信息。但是信息之后,没有人谈论那个信息,都谈到倪弟兄的祷告。不久之后,我在北平听见有人告诉我,倪弟兄如何在开西聚会中祷告,那次祷告如何抓住整个聚会。后来那位主席与他有很好的交谈,倪弟兄觉得这是一个适当的时机,与这一位在中国最好的差会的首领有一次交通。他们谈过话以后,这位内地会的主席完全赞同倪弟兄的感觉,于是他告诉倪弟兄说,‘弟兄,主在中国所托付在你身上的,正是戴德生先生所接受的负担,也正是我们所没有作到的。但是很可惜,我们在中国的宣教士反对你,他们错了。’最后,这位主席特意到中国,在上海召集所有内地会的宣教士,并公开清楚的告诉他们说,‘你们反对一位名叫倪柝声的工作和职事,这事你们作错了。我特意来与你们相聚,叫你们知道,他一直所作的就是我们所该作的。就因为我们叫主失望,因此主兴起他来代替。所以我今天劝你们,也要求你们,永远不要再作任何事攻击他,反对他。’但是我告诉你们,等他回伦敦以后,西教士们攻击得更加厉害。
按照我所知道、所记得的,我信这是相当准确的,自从一九二七年倪弟兄开始在上海建立教会,直到他去世,他只有一次被邀请在公会讲道,那是一九三二年。今天我知道,那全是主打发他来为着我,他被我家乡一个公会邀请,他来了就住在我家,这是我们头一次会面。一面说那时他并不太出名,但是另一面他很出名,成为人攻击的对象。如果那时你去中国,问人说,‘全基督教攻击的是谁?’他们会告诉你说,‘倪柝声。’
我要说的话在这里:这些年来由于一些弟兄们大量翻译倪弟兄的著作,他们只出版一些有关基督作生命这方面的书,却尽力把教会一面的书掩藏起来。凡是书名上有‘教会’这样字眼的他们一概不要,甚至连倪弟兄的‘荣耀的教会’也不要。他们只要那些属灵一面的书。因为这些书帮助了成千成万的人,因此倪弟兄今天非常出名。其实这个与倪弟兄的本意是相背的,他从来不要这个。但是人们今天所给他的名声并不正确,并不公正。他们恨恶倪弟兄所宝爱的教会。我知道那些出版他书的人,一直尽力掩藏关于教会的书。在这方面,我实在成了一个捣乱者。他们是尽力掩藏关于教会的书,我是尽力出版关于教会的书。我请求你们回去读‘教会的路’英译本中我写的序言。因为伦敦出书的地方散播一种谣言说,在战后倪柝声改变了他的观念。他们说,‘在一九四五年以前,倪弟兄对于教会,对于宗派的观念的确是这样,但在一九四五年以后他改了。因此今天的李常受是与倪柝声两样。’就是由于这个,我们出版了‘教会的路’这书,并且加注了谈话的日期、地方,其中没有一篇是在一九四五以前的,最早的一篇是在一九四八年,最后的一篇是在一九五一年。我指给人看说,倪弟兄从未改变过他的看法。在战后我与他一同作工至少有两年半之久,他曾把心中的全部负担告诉我,他说,‘我们在这里不是单为基督,我们是为基督,和祂的身体—教会。’
我不知有多少次,他将他的心向我敞开,往往从下午六点谈到半夜。在一九四七到四八两年间,这是常有的事,每次只有两三个人:我和他,或者再加上一位汪佩真小姐。我真能知道他的心在那里。但是今天在这许多基督徒中间,有一班所谓属灵的人,他们宝贝倪弟兄任何讲到基督作生命的信息,而尽所能的掩藏倪弟兄所讲关于教会的书。
让我再说几句话。我常对人说,今天有那么多称赞倪弟兄的人,但是假定倪弟兄在美国,许多爱他称赞他的人都将成为逼迫他的人。正像主耶稣对法利赛人讲的话:‘你们有祸了;因为你们修造先知的坟墓,那先知正是你们的祖宗所杀的。’(路十一47。)主这话是什么意思?祂是说,如果先知们今天在这里,你们也会杀死他们。当倪弟兄在监牢门外之时,他仍在人攻击之下。今天他的名声比从前好,因为他是在监里。他的名声变好,是因为他在属灵一面的书出版了。
倪弟兄不单是为基督,他的异象也是为教会。基督作生命是为教会。我现在必须对你们说,仇敌是何等诡诈,仇敌使用一个超级的诡计,用属灵的一面来掩藏实行的一面。你们可以看见,倪弟兄所受的苦不是来自外邦世界,而是来自基督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