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认识教会,我们已经看过三篇:第一篇,教会是什么;第二篇,教会的出现,第三篇,教会的一元。今天我们来看第四篇,就是教会的立场。这一点,可说是今天教会紊乱的时候,认识教会的一个关键。一个人要认识教会,必须懂得教会的立场。
无论按着事实,还是按着定理,任何一件事,第一是在于它的立场,第二才是在于它的情形。比如你要断定一个家庭是不是姓张的家,你不是先看它的情形,乃是先看它的立场。若是这家的人,的确是姓张的后裔,有姓张的血统,也自称姓张,这家自然就有一个姓张的立场。也许这家的情形很荒凉很不像样,但立场还是张家的立场,他们还是一个姓张的家庭。也许另外有一个家,很像样子,但是外面标榜的是王家,根本没有张家的立场,你就没有法子承认那是一个姓张的家庭。所以情形和立场是两件事。
从十七世纪到今天,三百年来追求属灵生命的人,都承认盖恩夫人是一个属灵的人,许多人多多少少都得到她的帮助。盖恩夫人以及当时那些作她同伴的人,像芬乃伦,康伯神父,都相当的属灵。他们聚集在一起交通祷告的时候,实实在在能摸着主的同在,论情形确实是属灵。但我们要问说,他们在那里?他们乃是在罗马天主教里面。所以我们绝不能因为人属灵,就以为立场没有问题了。很可能人很属灵,立场却非常错。我们要认识教会,必须把情形与立场分开,绝不可混为一谈。
实在说,要断定一个教会的准确性,情形问题还是其次的,立场问题才是首要的。但是很可惜,今天人认识教会,差不多都是根据教会的情形,而忽略了教会的立场。一谈到某一个基督教团体,如果他们很热心,很圣洁,很属灵,大家就觉得他们没有问题了。这就是只根据情形,而不根据立场来认识教会。这是太危险了。
弟兄姊妹,若是我们单凭着情形来断定教会,眼光定规就馍糊了。要教会不分,大家必须重看立场问题。就如刚才所举张家的比方,你能说一个家庭光景很好,就是姓张的家庭么?绝对不能!你要断定一个家庭是不是姓张的家,必须去看他们的族谱,血统,和姓名。那就是立场问题。如果这个家庭的确是张家的谱系,是张家的血统,也是张家的姓,就是情形再糟,你这个姓张的人还得承认,这是你的家。你必须把自己摆在这个家里面。你只能尽所能的改良这个家,建设这个家,你不能离开这个家。要认识教会,也必须这样认定立场问题。因为情形都是相对的,只有立场才是绝对的。你说某一个基督教团体光景很好,因此就没有问题了。但好坏的程度是没有标准的,是相对的。好一点的是好,好到顶天的也是好,究竟好到什么程度才算好,这是没有标准的。并且好坏的断案大家不同。你认为好,我不一定认为好。你认为非常好,我认为不够好。在这里就有了争执。同样,属灵不属灵,也没有一定的标准。这样高是属灵,高一点也是属灵,再高一点也是属灵。爱主,为主活着,也是这样。你不能说一个人一点不爱主,一点不为主活着。你也不能说一个人绝对爱主,绝对为主活着。这些都没有标准,都是相对的。
当初在哥林多的教会中,有的人觉得保罗属灵,就要属于保罗。又有的人觉得亚波罗比保罗更属灵,就要属于亚波罗。还有的人觉得矶法比保罗,亚波罗都属灵,就要属于矶法。你看,这里就是相对了。你认为保罗属灵,他认为亚波罗属灵,另一个人认为矶法更属灵,到底谁最属灵?这就麻烦了!
不仅如此,情形还是会改变的。你今天看他不爱主,可能明天他非常爱主。你今天看这一个团体很不属灵,可能明年很属灵。所以要断定教会,无论如何不能根据属灵的情形,只能根据立场。立场是绝对的,是不会改变的。如果一个家庭是张家的立场,那里面的人受了高等教育是张家的立场,一字不识还是张家的立场。有百万财富是张家的立场,穷得一文莫名还是张家的立场。教会的地方立场,也是这样的铁定,是不能改变的。
若是神的儿女都能放弃一切的情形,而守住了地方立场,你我应该信,教会就不会分裂。什么时候,我们一从立场偏到情形去,教会就快要分裂了。这是非常危险的事。我再说,关乎教会问题,什么时候有人离开立场,去注意属灵情形,不必多久教会定规要分裂。
这不是说,我们不应该属灵,不应该好。我们要求主怜悯我们,叫我们的光景天天有进步,越过越好。我乃是说,教会的准确性,绝不在好坏的情形上,乃在立场上。你我什么时候一离开立场,对于教会的断定马上就飘摇无定了。
弟兄姊妹,我在这里很沉重的对大家说几句话。若是主来得迟慢,像我们这样年龄的人,有一天总要离开地上,这个见证很自然的就落到你们年轻人的肩头上。有一件事我深深的知道,若是你们在教会的立场上,不能绝对的站住,你们只要稍微一从这里出去,以后你们对教会的事一定要糊涂。还不仅如此,不必多久,我们中间马上要分裂。若是有一天,这话真是悲惨的应验在我们身上,请你们要记得,那个分裂的原因,就是大家去注意属灵而把立场摆在一边。
你我关乎教会的认识,一离开立场去注意别的东西,无论那个东西是多好,前头定规很危险,没有多久定规会有分裂。不错,你我绝对该注意属灵,注意生命追求,但永远要把追求的脚,踏在教会的立场上。这就是我们的保障,叫我们永远不分裂。什么时候我们的心追求属灵,脚也踏到属灵上,以下就是分裂。一离开立场,我们的追求,我们的属灵,反而变作危险的东西。
我不知道我的话够不够清楚?一直要看见,教会的准确性,不在情形上,乃在立场上。立场对了,情形就是差,那个教会还是准确的。立场不对,情形无论怎样好,怎样属灵,那个教会还是不准确。这一点非常重。
弟兄们,这些问题不是为着我们自己,乃是为着神在这个时代末了的一个恢复。这是一个很厉害的恢复,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争战。我们必须看见,立场之教会,不知道比情形重要多少。我们要认识教会,必须认识教会的立场。
第一,教会必须有立场。什么叫作立场?立场就是摆放东西的地方。这里有一个讲台,这个讲台总要有一个地方来摆放,这个地方,就是这个讲台的立场。同样,教会在宇宙中是一个太大的东西,当然也必须有一个确定的地方来摆放。教会是太实际了,太具体了,也是太大了,太重要了,你要她在宇宙里出现,必须给她一个地方来摆放。所以教会需要一个立场。没有立场,就是空谈教会,没有办法把教会摆出来。要把教会摆放出来,必须有一个立场。这是一个原则,这是一个定理。
圣经说,教会是神所建造的房屋,是神的居所。要建造房屋,必定需要一块基地。这块基地,就是立场。大家要分别,基地和建筑的根基或基础,是不同的。根基,基础,乃是指建筑物最低下的部分,而基地是指根基,基础底下的那一块地。所以就教会是神所建造的房屋这点而论,教会也需要一个立场。
当我和有的人谈到教会立场的时候,他们就把林前三章十一节的话拿出来,说,‘那已经立好的根基,就是耶稣基督,’所以主耶稣就是教会的立场。他们这样说,就是把立场和根基混为一谈了。但立场和根基,是绝对不同的两件东西。根基乃是一个建筑物最低下的部分,而立场乃是摆放建筑物的基地。教会既是神的居所,神的建筑物,就教会不只需要有根基,也需要有基地,就是立场。
还不仅如此,就是就着信徒个人来说,你在一个地方也不能作一个游荡的基督徒。有的人作基督徒是游击式的,什么地方都不属,这里走走,那里去去。这就像犹大书里面所说流荡的星。这是不可以的。你作一个基督徒,总要把自己固定起来,注定下来。既是要把自己注定下来,就需要一个地方,一个立场。你不能把自己注定在一种情形中,情形是不能放东西的。你需要把自己注定在一个地方。所以无论是教会,或是信徒个人,都需要一个立场。
教会所需要的立场必定是地方的,因为教会的出现是在地方上。我们在第二篇已经清楚看见,教会的出现是在地方上。教会的出现既是在地方上,既是地方的,她的立场也就定规是地方的。这就像我这个站讲台的人,出现是在讲台上,这个讲台自然就成了我的立场。教会是在地方上出现的,所以地方就是教会的立场。宇宙并不是教会的立场,宇宙对于教会完全是一个悬空的东西。因为教会的出现,若不在地方上,就不能在宇宙中。
这就是这些年来,我们和有的朋友所争执的一个点。他们口口声声都是宇宙教会,我们却是坚持说必须地方教会。有的时候,我就对他们说,你说宇宙,宇宙,你能把宇宙指给我看么?但是我说地方,我能马上把地方指给你看。从耶路撒冷起,有撒玛利亚,有安提阿,有以弗所,有哥林多,有罗马,也有伦敦,纽约,还有台北。但是你说的宇宙,你指不出来。连你自己这个说宇宙的人,也是在地方上。你若不在地方上,就不能在宇宙里。弟兄姊妹,看见了么?宇宙是太悬空了,地方才是实际的。感谢主,教会的立场并不是宇宙的,乃是地方的。
到底主是把教会放在那里?我们要看得非常清楚,主是把教会放在地方上。所以在新约里,就有许多在某某地方的教会,就如在耶路撒冷的教会,(徒八1,)在安提阿的教会,(徒十三1,)在哥林多的教会,(林前一2,)在以弗所的教会,在士每拿的教会,在别迦摩的教会,在推雅推喇的教会,在撒狄的教会,在非拉铁非的教会,在老底嘉的教会,(启二1,8,12,18,三1,7,14,以上几处原文都有‘在’字,)这些都是在地方上。很可惜,人读新约圣经,读不出这些‘在’来。
圣经里面有两个大的‘在’,许多人没有读出来。一个是在基督里。‘如今那些在基督里的,就不定罪了。’(罗八1。)‘若有人在基督里,他就是新造的人。’(林后五17。)‘要在主里从父母。’(弗六1。)‘你们要在主里常常喜乐。’(腓四4原文。)许多人只把‘要听从父母’读出来,没有把‘在主里’读出来;只把‘要常常喜乐’读出来,没有把‘在主里’读出来。第二个‘在’,是教会在地方上。‘在耶路撒冷的教会,’‘在安提阿的教会,’等等。你也要读出这个‘在’来。在基督里,是我们蒙救赎的问题,是我们享受神的问题。而这个在地方上,完全是我们认识教会的问题。
这二十多年来,我们越过越清楚,这个在地方上的问题若不解决,教会问题就永远不能解决。我们当初研究教会历史,弟兄们在一百多年前所看见的亮光,在教会问题上,给我们相当的帮助。但是他们所给我们的帮助,并没有解决一切的问题,因为他们对于地方的亮光还不够清楚。一直到了一九三三年,我们前面的弟兄花了很大的工夫,来读主的话语,就看见了圣经里面这第二个‘在’。我们得救的人是在基督里,而教会乃是在地方上。一脱开基督,就没有个人蒙恩的地位;一脱开地方,也就没有教会的立场。不错,在属灵的一面,教会也是在基督里,但是在实行的一面,教会完全是在地方上。不在地方上,就没有办法碰着教会,摸着教会。因为教会是在地方上出现,所以地方就成了摆放教会的一个立场。因此我再说,教会的立场乃是地方的。在这件事上,有几点我们要注意:
一 地方的立场是身体的立场
教会在地方上的立场,就是基督身体的立场。因为地方教会既是基督的身体在地方上的出现,就地方教会的立场,也就是基督身体的立场。千万不要以为,地方的立场是和基督身体脱节的立场。不!虽然是在地方上的立场,却是身体的立场,而不是宗派的立场。地方立场,永远不能叫人成为宗派。
二 地方的立场是惟一的立场
基督身体只有一个。教会在地方上的立场,既是基督身体的立场,也就是惟一的,独一的立场。并且一个地方只该有一个教会的出现,所以一个地方只能有一个教会的立场。这一个教会的立场,就是地方立场。在任何一个地方,不能有两个教会,不能有两个立场。因此地方的立场乃是独一的立场。在任何一个地方上,除了这个地方立场之外,不该再有别的立场。一有别的立场,就是分派分会,就是宗派。
无论在那里,一有两个‘教会’,定规有一个是错的,或者两个都是错的。一有两个会,就有两个立场,一有两个立场,那就定规是有了宗派,有了分会。地方的立场,是身体的,是不能分的,所以也是惟一的,独一的。
三 地方的立场是合一的立场
地方的立场,既是惟一的,独一的,也就是合一的立场。在什么地方有地方的立场,在什么地方就有合一。除了地方立场以外,什么都不能叫基督徒合一。地方的立场乃是基督徒实行合一惟一的地方。
比方有人守安息日,以守安息日为他们合一的根据。他们这样的合一,定规就叫他们和别人分了。有人在蒙头的事上,意见一致,合在一起。他们这样的合一,也就叫他们与别人分了。还有人在浸水,洒水这样的问题上意见相同,也就合在一起。他们这样一合,也就和别人分了。
所以我们要看见,除了地方立场之外,任何见解相同的合一,实际都是一个分。无论在什么见解上,你和一班人一合,定规就和另外的人分了。独有在地方这个立场上,只有合没有分。比方这里是台北,这是个地方。赞成浸水的弟兄们到台北来了,赞成洒水的弟兄们也到台北来了,还有守安息日的,追求圣洁的,注重五旬节圣灵的,等等弟兄们,也都到台北来了。这各种见解不同的信徒,统统都到台北来了。若是他们都站在地方立场上,很自然的大家就都合一了。但是现在的光景不然。那些赞成浸水的人到了台北,还要合在一起成为浸信会。这就是他们在地方立场之外,还有别的立场,因此就和别的基督徒分了。除此之外,还有那些赞成洒水,守安息日,追求圣洁,注重五旬节圣灵的,也都各自和见解相同的人合在一起,在地方立场之外,各有各的立场,各以自己的见解为立场,结果就把在台北这个地方的教会,弄得四分五裂了。
我信弟兄姊妹在这里能看得非常清楚,一不站在地方立场上,而站在一种见解上,就是分。一不站在任何见解上,而站在地方立场上,就是合。所以地方立场,就是合一的立场。如果那些弟兄们蒙了恩,看见浸水虽然合乎圣经,却不能当作立场,就把这立场丢弃了;另一些弟兄们也看见,洒水不能作立场,也不要这立场了;慢慢那些守安息日的,追求圣洁的,注重五旬节圣灵的,也都各自看见,他们各自不同的见解,都不能作基督徒相合的立场,所以也都不要这些立场了;结果这各种见解不同的弟兄们,就都在地方的立场上;如果这样,大家自然就合一了。所以地方的立场,就是合一的立场。
今天许多基督徒都唱一个属灵的高调,说,我们在主里面都是合一的。但是弟兄们光在主里面,而不在地方上,还没有办法合一。在英国有一个开西聚会(Keswick Convention,)每年有一次大会,各公会各宗派,有许多人到那里聚会。在聚会的时候,他们常喜欢唱一首诗,大意说,我们在基督里合一了。但等到聚会一结束,他们各回各会,各归各宗,他们又分了。他们的合一是短时的,仅在开西聚会的时候。一离开开西,他们又分了。你在这里就看见,光是在主里面,而没有在地方上,合一是不能实行的。
这三十多年来,我在好些地方碰到这样的朋友,他们很喜乐的跟我拉手说,李弟兄,我们在主里面是合一的。我常是回答说,弟兄,不错,在主里面我们是合一的,但是在会别里,我们不合一。弟兄姊妹,你看见了么?光说在主里面合一,是没法实行的,是空洞的理论。你若是还在会别里,在主里面的合一就破坏了。你拉着别人的手说,我们在主里面是合一的,这是口头上的说法,实际并没有合一。要实际的合一,非脱离会别,而到地方立场上不可。哦!你是浸信会,他是信义会,还有人是卫理公会,大家拉拉手说,我们在主里面是合一的,这就合一了么?没有这件事!我再说,光在主里面合一不够实际,要实际合一,非到地方的立场上来不可。大家把一切别的立场都抛弃了,都到地方的立场来,定规就合一了。
四 地方的立场虽是在地方上,却是宇宙的
所有教会的事,都必须在地方上才成为实际。教会的宇宙性,也是在地方上显为实际。那些讲宇宙教会的人,实在说根本没有摸着宇宙教会。他们所摸着的,乃是一些分会的宗派。一个实际的宇宙教会,一个真实的宇宙教会,必须显在地方上。所以这个在地方上的立场,乃是一个宇宙的立场。这个立场虽是在地方上,虽是在地方立场,却是宇宙性的。
地方立场既是惟一的立场,也是合一的立场,是宇宙的,也是身体的,自然对教会的益处就太多了。一失去这个立场,教会受的亏损就非常厉害。地方立场最大的益处,就是能有几种的防范:
一 能防大的联
在第二篇,教会的出现里,我们已经看见,各地教会该像启示录一章十一至二十节所说的,各自独立,直接活在主面前,不该有联合会总会等类的组织。地方立场对于这类的组织,这样大的联合,乃是一种最好的限制。这个地方立场,一直能限制各地的地方教会,不至有超地方的大联合,而失去了地方性。各地教会都该是就地为政,一地一会。在耶路撒冷的教会,不能干涉在安提阿的教会,在安提阿的教会,也不能过问在耶路撒冷的教会。这些地方教会都不能联合在一起。所以启示录一章给我们看见,七个灯台所表征的七个教会,都是各自独立的,各有各的地方立场。你一把这个地方立场打破,各地教会马上就可以联合起来,成了一个大的联合教会。这就是罗马教产生的原因。罗马教所以能形成那么大的一个势力,就是因为他们不受地方立场的限制。他们根本没有地方立场,只有罗马立场。因为他们取消了地方立场,各地才联合起来,成为一个大的宗派。不光这样,罗马教今天也成了一个宗教国。她的元首就是教皇,她有自己的司法机关,有自己的警察权,也有自己的行政权。我从前说过,一九二六年墨索里尼在世的时候,就和罗马教廷签了一个条约,正式承认罗马教是个独立国。这样大的一个罗马教国,是怎样形成的?就是因为他们把地方教会的地方立场冲破了。他们失去了教会地方的立场,只有罗马的立场。他们到各地去,不是设立当地的地方教会,他们无论到那一国去,都是设立罗马的教会。各地一切的问题,都要带到罗马去解决。罗马的教廷,就是他们的皇廷。
所以地方立场绝不可以破坏,这个能防范大的联合。如果各地教会都守住了地方立场,就没有办法有组织上的联合。各地教会各自为政,不受别地的辖制,也不去辖制别地,这样就保守了教会的地方性。
二 能防小的分
什么叫作小的分?就是在一个地方上,教会分成了好多个。比方在台北这里,你看见有和平东路教会,有中山北路教会,在这一个地方上,有了好些街路巷里的教会,这就是小的分。在第三篇,教会的一元里,我们已经从圣经的启示看见,教会在任何地方都该是一个,不该是多个。在任何一个地方,只该有在那个地方上的一个地方教会,不该有在那个地方上的许多街路巷里教会。在一个地方上一有了这样许多街路巷里的教会,就是有了小的分。
所谓的公开弟兄们,(Open Brethren简称O. B.)他们在一个地方,就是这样有好多小的分会。如果在他们的聚会中有了不同的意见,他们就说,我们不要吵,不要闹,我们在主里还要彼此相爱。现在既然意见不同,大家分开聚会就是了。你们在这条路聚会,我们到另一条路去聚会。我们要彼此相爱,不要争。他们就是这样作法。因此在一个地方上,会有好多个他们所说的聚会。
因着公开弟兄们这一种作法,就引起一个问题来,到底教会在地上一处一处的出现,那个范围该多大?所以到一九三三年,我们前面的弟兄就花工夫读圣经,结果读出这个地方的范围来。我们就看见,大过地方的不可以,小过地方的也不可以。大过地方的,是不法的联合,小过地方的也是不该有的分。一守住了地方立场,就防范了大的联合,也防范了小的分。
哦,弟兄们,要看见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。若是这个地方的亮光在我们中间不够强,没有多久大家一定要分。本省的弟兄们要说,我们和你们外省人话语也不通,脾气也不合,何必在一起受罪?你们来个国语‘教会’我们来个台语‘教会’吧。大家马上分了。
这种危险,只有地方立场能防范。在一个地方上,只能有一个教会,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能分。当初在安提阿的教会中,有犹太人,也有外邦人。(徒十三1。)尼结是外邦人,和希律同养的马念也是外邦人。那里的五个先知和教师,最少有两个是外邦人。但他们并没有在安提阿来一个希伯来话的教会,再来一个希利尼话的教会。在哥林多的教会里,也有希利尼人和犹太人。他们也没有来一个希利尼话的教会,再来一个犹太话的教会。没有!在哥林多只有一个教会。所以哥林多前书十二章十三节说,不分犹太人,也不分希利尼人。在一个地方上,只能有一个教会。言语不能作立场,民族不能作立场,只有地方才能作立场。这一个我们若不清楚,若不守住,我们迟早会分。
弟兄姊妹,三十年来主保守我们不分,不是因为大家的意见都绝对一致,乃是因为大家看见,任何一个意见都不会好到一个地步,够作我们的立场去设立教会。教会没有别的立场,只有地方立场。一个地方只能有一个教会,任何理由都不能分。
所以地方的立场,也有一个大的益处,就是能防范小的分。你如果不满意一个地方的教会,你不能在那里再来一个教会。你只有一个办法,就是到另一个地方去。在台北不满意,可以到台南去。在台南再不满意,可以到嘉义去。无论如何你只能走,不能分。
弟兄们这是一件厉害的事。若没有地方立场,教会就没有保障了,随时都可以分。更正教的各分会各宗派所以产生,就是因为没有看重地方立场的范围。当初在哥林多的教会中,有了属保罗的,属亚波罗的,属矶法的,和属基督的四派,但还没有分成四个会,使徒就很厉害的责备了他们。但是今天的人竟然明目张胆的把‘路德会’,‘卫理公会’等等的招牌,堂而皇之的挂在外面。这都是因为缺乏亮光。所以你我必须看见,地方立场乃是一个厉害的东西,能防备大的联,也能防备小的分。罗马教轻弃了这个地方立场,就有了一个大的联;更正教忽略了这个地方立场,就有了许多小的分。
三 能防混的乱
地方立场还能防混的乱。今天教会的光景,太紊乱了。有的人把家打开,找几个人一起祷告祷告,就算一个家庭‘教会’。有的教授找几个学生聚聚会,也成了一个‘教会’。所以我有时就说,今天设立‘教会’比开茶馆还便当。开一个茶馆还要去政府登记,但设立‘教会’谁都可以来。要防范这种混的乱,必须有地方立场才可以。一把地方立场确定了,就不能联了,不能分了,也不能乱了。地方有多大,教会就有多大;地方有多小,教会也就有多小;地方有多少个,教会也就有多少个。不会有大于地方的联,也不会有小于地方的分,同时也不会有多于地方的乱。如果各地都是只有一个立场,一个教会,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混乱了。这就是地方立场的益处。
地方立场既是惟一的,就别的立场都得弃绝。所以要弃绝一切别的立场,而回到地方的立场。这就是大家所说的脱离宗派,脱离公会。我们今天不能光爱主,热心,传福音,造就人,圣洁,属灵,而不管立场问题。这是今天一般人的高调。他们说,只要爱主,热心,传福音,造就人,圣洁,属灵,就可以了。若是没有教会,光是个人作基督徒,这是可以的。但是基督徒没有法子单独,必须过共同生活,必须有教会。因此你就不能不顾到立场问题。一顾到立场问题,你就得弃绝地方教会之外的一切立场,而回到地方立场上。
作基督徒,无论在那一面都需要一个立场。和别人交通需要立场,聚会需要立场,事奉神需要立场,配搭需要立场,圣洁属灵也需要立场,作工,建造教会更需要立场。这一切所需要的立场,都该是地方立场。交通需要在地方立场上,聚会需要在地方立场上,事奉神需要在地方立场上,配搭需要在地方立场上,属灵圣洁需要在地方立场上,作工,建造教会更需要在地方立场上。只有在地方的立场上,才是在教会中。所以我们必须弃绝别的立场,而回到地方的立场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