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是负责弟兄,或是同工弟兄姊妹,在事奉上或在生命上,若有什么难处,都可以一同有交通,一同寻求主的带领。盼望我们能多在基督的身体这件事上有交通;这是非常好,也是非常重要的。
我们要一地一地的交通,无论是各地召会的难处,或是同工、负责弟兄们,有什么难处,都可以一同交通,一同蒙光照。我们都在这里,不要怕说到难处会感觉丑陋,或有什么羞耻的。我们都软弱,都有我们的难处。
台北市召会约有七千三百位弟兄姊妹,表面上看来,好像轮廓很大,共有七个分家。我们有两个最大的难处。第一,关于聚会人数,情况表上的有七千三百位,但情况不明的约有一千多位。各分家主日聚会的到会人数,总共只有一千七、八百位。这是我们很不堪的情形。
其次,在配搭事奉上,我们也有很大的漏洞;这是件羞耻的事。虽然我们很愿意人起来,但实在是没有路,没有办法。在这里,同工、长老,连同全时间事奉的弟兄姊妹,将近有五十位;但人数越多,搭配就越有问题。表面上,弟兄姊妹间风平浪静,没有事,没有争吵,看不到多少罪恶的事,也看不到多少世界的事;然而,一同事奉的人,却不能在一起祷告。众人虽然认识一点什么是肉体,但每当事情来时,总是有许多自己的意见,以致配搭非常困难,服事上显得非常软弱。此外,在聚会中,全时间服事者也很少担负责任,他们无心预备,好让圣灵有出口。圣灵找着他们时,他们不能作圣灵的出口,所以,聚会极其软弱,看不见神的同在,因为神找不着出口。
简单的说,在聚会的人数上,我们很羞耻;在配搭的事奉上,我们有许多全时间事奉者,理当有很美妙的聚会;但事实却不然,里头满了血气,满了肉体。虽然众人外面都不敢争,也不敢吵,但里头却一直过不去。不仅如此,在聚会中也不能作圣灵的出口。这里头的东西若不除掉,圣灵在我们里面就没有法子掌权,就没有出路。因此,聚会中无法遇着圣灵的权柄,看不见神的荣耀。
台北召会在配搭上的这一个难处,就是这么多负责弟兄以及全时间服事者,并不是众人一同背负事情,而是经过一点安排,把责任、服事分担给众人。安排之后,就产生一种情形,众人都抓着自己那一分,在那里服事。结果,弟兄姊妹都感觉,缺少真实的帮助。换句话说,同工们把自己服事的那一点抓得紧紧的,只背那个担子,只负那个责任。结果,你背一点,我背一点,每个人都在那里背自己的那一点担子,自然就缺少一同把难处向别人敞开,一同在主面前祷告,及一同负担的情形。结果,有的人就感觉非常孤单,觉得是自己在那里作事情,背责任;所以,彼此间真实的帮助、真实同工的情形非常缺少。
其次,有的弟兄姊妹觉得,他应该服权柄,服权柄就是要听话,所以,遇到不是他负责的事,或者前面弟兄没有交代的,他都不敢作。结果,落到一种情形,好比衙门,或者就像一种组织。比方,周五晚上,有位外埠弟兄,带着行李来到这里。他把行李放在院子的凳子上,就站在那里。我们会所有几位弟兄,包括作执事的,和全时间事奉的,都在那里。众人眼看着这位弟兄,把行李放在那里,却没有人管他,好像那不是他们的事。当然,会所有安排接待的人,但因着外埠弟兄来到时,他还没有到,结果那位外埠弟兄把行李摆在那里,就没有人照管,没有人过问。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形呢?我们整体的配搭,给人感觉不活。对于事奉上的责任,好像推一点才转一点;若是不推,众人就宁愿站在一边,也不敢动。
所以,大家学习听话,学习服权柄的结果,个人只管自己该管的事。至于会所的玻璃破了,电灯没有人关,都不是自己的事,而是某位弟兄该负责的事。这种情形,在台北是看得见的。另一方面,弟兄们认为作多了,作过了,就是越过自己的界限,越过弟兄们的安排,这乃是不听话,不服权柄的表现。在许多地方召会里,都有这种情形,不是自己分内的,就不管,是弟兄们安排下来的,就紧紧抓住,作得非常好。结果,每个人都感觉孤单,感觉找不着真实的配搭,找不着能共同背负难处、共同背负担子的人。
关于弟兄姊妹人数多,但到会情形不佳的情形,是因为我们照顾得不够。如果单从传福音的立场看,我们只注意拯救罪人,而没有注意罪人得救后,他们聚会、事奉的光景,所以才造成目前的情形。福音要能出去,不仅是借着传扬,更要借着生命的繁增。召会生命的分量有多少,福音真实出去的才有多少。从大范围来说,在整个基督教里,注意传福音的人非常多。他们几乎有一个口号,就是要福音化整个世界,把福音传遍全世界。他们中间甚至有人说,‘我们不懂得别的,不知道别的,只知道传福音,只要把福音传出去,带人得救。’这话表面听来,相当动听,也相当有道理,同时,非常合乎一般热心之基督徒的口味。你若对基督徒讲别的事,或许有许多人不会响应;但你若题起热心传福音,那是每一个基督徒都会响应的。
然而,事实证明,只注意热心传福音的人,那个福音的结果并没有多少。因为传过之后,果效没有寄托,无法存在。福音的果效没有寄托,自然就影响福音的进行。所以多少年来,基督教里所谓的福音运动,一直没有成功。认真说,福音不是传出去的,福音乃是长出去的。福音是召会的生命长到一个地步,福音就出去了。所以,我们不能仅仅注意福音的广传,而忽略生命的增长。我们若仅仅注意福音的广传,而忽略生命的增长,福音就无法传得通,福音的活动自然也就推动不了。不论从属灵一面,或事实理论一面来说,都是如此。
多年前,我们已经题出严重的警告,不能只注重传福音,而不注重生命的增长。我们若是仅仅注重传福音,有一天,福音就会推动不了,就不能往前去。比方,我们所在地的召会,生命很嫩,生命的分量也很少,但我们就这样大发热心去传福音,结果带了一些人得救。我们都知道,什么样的人生出什么样的孩子。因着我们的生命幼嫩,结果我们所带得救的人,也是同样的幼嫩。这是一面。
另一面,我们热心传福音所带进来的人,他们受浸之后,在聚会中并没有得着多少的供应;同时,在交通里又不能托住他们。结果,他们如同初生的婴孩,没有人喂养,没有人照顾;有的就夭折了,有的光景非常不好。这一来,对外,没有什么见证可言;对内,弟兄姊妹在传福音的事上,就灰心了。到一个地步,福音再也推动不了。所以,我们一再的大声疾呼,题出严重警告:‘召会若不注重传福音就吧,若要注重传福音,就必须从生命着手,从生命往外去。’这能使我们在福音上,不重蹈基督教失败的覆辙-有福音的活动,没有生命的根基;有福音的结果,没有生命的托住。
二十多年前,宋尚节弟兄在中国,带领了成千的人悔改信主;然而今天,那些悔改信主的人,留下的寥寥无几,原因在于没有一个强的召会托住他们。这如同水从井里打上来,因着没有一个够大的器皿,托住那些打上来的水,水就被倒到地上,慢慢的,又回到了地里。福音运动就是借着一个福音的奋兴,把一班人带得救了;然而这些人得救后,没有地方可去,没有人负责喂养、照顾,结果就失落了。这实在是个大问题。
我们把水从井里打上来之后,将这些水装到了那里?这是今天我们所看见,基督教传福音的光景,没有合式的地方能喂养得救的人。有些所谓的教会,你若把得救的人送到他们那里,就如同把热食送进了冰箱里。一个得救的人,你刚刚借着福音聚会,把他烧得很热,立刻将他送到那个聚会去。结果,那里的聚会像个冰箱,过不多久,这个人就变为冰冷,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去了。
聚会到会的人数少,证明我们的召会弱,换句话说,是我们的生命弱。我们的生命构不上福音的行动,我们的生命无法托住那个福音的结果。我们有二百人受浸的果效,却没有托住二百人所需要的能力。好比作父母的,生了十几个孩子,却没有能力养;生有力而养无能。父母能生下孩子,但生下来后的养育、教育,却没有着落,只好听凭孩子们自生自长,或自生自灭。
为什么我们每一次的特别聚会,都会使人数少一点?原因就在此。我们一直忽略生命的长进,而在那里注意福音的广传,其结果自然是此路不通。所以,我们必须在生命一面往上追,盼望众召会能注意生命的长进,好能配合福音的行动。我们必须看见,惟有生命的加增,才能托住福音的结果。
在召会历史上,西教士到中国传福音,就是起源于当时西方国家的召会,他们生命长到一个地步,从那个生命里长出一部分的人,受主差遣到中国传福音。那些受主差遣而来的人,就是所谓的西教士,他们是从西方召会的生命长出来的;那个生命长出来的结果,就叫福音到达了中国沿海。然而往下,这个福音就推不动了;任人怎么推也推不动。这时,就需要生命在中国再长起来,福音才能出去。这如同种子一般,人从美国把种子带到这里,我们必须把种子撒下去,让种子再长出来,然后再落下去。这些长出来再落下去,落下去再长出来,就是真正福音的传扬。
表面看,福音是传出去的;实际上,福音乃是长出去的。在我们中间也是如此。我们初到台湾的头几年,福音很容易传,弟兄姊妹传福音的心情和负担也很重;然而到现在,这个福音不行了,因为我们的生命跟不上,我们的生命配合不上福音的结果。
至于配搭事奉,这并不是一个道理的问题,而是需要主怜悯的问题。我们需要主的怜悯,使我们这些事奉的人里头,肯接受光照,肯在主面前接受破碎。任何的办法、带领、组织,甚至安排,都不能叫我们有好的配搭。只有当我们肯接受圣灵的破碎,我们才能有真实的配搭。这个道理,所有弟兄姊妹都很清楚,然而就怕我们缺少接受怜悯的心,缺少渴慕怜悯的心,以致我们失去经历配搭的机会。
只要我们有一点心,肯接受怜悯,肯接受破碎,肯接受光照,配搭就不是一件太难的事。圣徒们在召会生活中,多少都学了一些功课,所以不肯争,也不敢争。然而,因着光照不够多,有时虽然外面不争、不闹,但里头却有个东西过不去。这就是缺少怜悯。任谁说也没有用,劝勉也没有用,乃必须要有神的怜悯。我们所能负的责任,就是让主怜悯我们,在聚会中接受主的光照。
许多时候,在聚会里,我们属灵的责任感不够。这个问题的原因,恐怕是多方面的。有时,我们的事务真是太多,使我们分不开身;所以,我们应当尽力把事务减去,好能在属灵的事上有预备。比方有些全时间事奉的弟兄姊妹,在属灵方面所花的时间、心情都不够,大多是用在事务上,忙在事务上。所以到了聚会中,整个人的灵一点也提不起来,好像是个无所谓的人。他们会对自己说,‘让圣灵感动别人吧,让别人去担那个担子吧,我太累了,这是我休息的时间。’这主要的原因,都在于他们的事务太忙、太多。
另一面,除了不要让事务缠身外,还必须能接受主的托付。这仍然是个蒙怜悯的问题,必须我们肯蒙怜悯,肯接受主的负担,肯接受主的托付。举例来说,在台北这个大的地方召会中,有些弟兄在聚会里无所谓,什么担子也没有,只是坐在那里休息;但在其他时候,他们则是不断的忙碌,不停的作工。好像聚会时间就是他们的安息日;其他六天里,他们就不停的忙碌,到了第七天,他们就安息了。不要以为这是笑话,事实的确如此。然而,这样的弟兄若是到一个新的地方,在那个地方负责,相信他夜里一定睡不安稳,因为负担太重;到了聚会中,他一定是又祷告,又选诗,又劝勉。这是什么?这是他开始有责任感,开始背起聚会的担子了。
比方,前面题到的那个例子。有位外埠弟兄来到这里,行李放在会所的院子里,全时间事奉者和执事们看见,却不理不睬。若是将这些全时间事奉者和执事们,差派到一个小地方,在那里负责,相信他们看见那位来访的弟兄,会好像看见天使一样,喜乐得不得了。他们会热切的接待弟兄,因为他们有责任。
另有一种情形,好比在台北召会这个大家庭里,三姑六婆,人很多,不一定要我们负责。我们若是负责,恐怕要惹出是非,作得好应该,作不好挨骂;所以我们还是作聪明人,不闻不问。这样,就能省去许多麻烦,少闯一些祸。然而,我们若是去一个小地方,像一个小家庭,虽然责任都是我们的,但主张也是由我们来定,我们作不好没有人责备,作得好功劳都归我们。这和在大地方召会里完全不一样,作得好功劳归负责弟兄们,作不好我们挨骂。我们不知不觉就落在这种情形里,这是不正常的光景。
请记得,到某一个地方才能负责的,那个负责还是肉体。那种到自己能负责的地方,才要负责,那个负责就是肉体。我们每一个事奉主的人,都要在主面前学一个很深的功课,没有一个工作托在我们身上,能把我们黏住,能霸占我们。无论在任何时地,我们都要能接受主的托付。不管有没有安排,有没有权柄,我们与主之间的交通,我们对人的关心,对人灵魂的爱护,都该没有两样。
比方,会所里来了一个弟兄,行李放在院子里,我们若是与主有交通,若是关心人,我们就会去服事他;这不是权柄的问题,也不是责任的问题。我们该亲切的问他:‘你从那里来?要不要帮你把行李放到会所里?’这完全是属灵生命的问题,不是责任或权柄的事。若是因着你在一个地方负责,所以你才管这些事,那恐怕就不一定是出乎生命。你在这里没有这一种生命的表现,到那里才作那种责任上的事,这个就不一定是生命。
我们若是个爱主、爱灵魂的人,在聚会前后,我们定规会接触人。在传福音的行动前,我们会去寻找人;在其他聚会的会前会后,我们也会与弟兄姊妹有交通。我们总要从主接受托付,在接触人时,或者从人得帮助,或者给人帮助。在大的地方召会中,我们如何作;在小的地方召会里,我们也要照样作。无论在那里,我们都一样的作,这样,我们那个作才可能是出乎生命的。这些都不在于人的劝勉、安排或鼓励,乃在于我们里头必须蒙怜悯,我们里头肯接受主的光照。
许多时候,在属灵的供应或事务的帮助上,召会与召会之间,表面上虽然不争,里头却争得厉害。这说出,有一个东西仍然隐藏在我们里头,就是我们在事奉上,人还没有倒下来,我们这个天然的人还在,那个托在我们身上的事奉,仿佛是贴在我们身上。不仅召会之间如此,甚至一个召会中的几个分会所,都有这个问题。比方,某位很能供应人的弟兄,这个主日正好不忙,可以到一个会所去供应圣徒。这消息给几个会所的负责弟兄知道了,他们就办起交涉来了。这个会所说另一个会所够强了,不要锦上添花;另一个会所说,那个会所的圣徒不多,没有这个需要。说来说去,个个都有自己的道理,个个里面的人都没有倒下去。
在事务方面的帮助上,也是如此,个个表面上都很客气,里面却各有己见。这在在证明我们在主面前,人还是没有倒下去。不是我们所在的地方召会强,我们就快乐了,乃是主的召会强,我们才有真正的快乐。我们虽然受托付来负一个责任,但那个责任不贴在我们身上。我们是当尽流血的忠心,但那件事没有贴在我们身上。我们不该因着所负责的会所强,就觉得喜乐舒服;乃该因着主的召会刚强,感到喜乐满足。
我们必须看见人的私心,即使在属灵的事上,人也会有肉体的私心。有时,这个私心是隐藏的;为着自己,我们好像不争,但为着我们所负责的工作,我们争,我们是那样名正言顺、堂而皇之的争。我们都当看见,即使在主所托付我们的责任上,我们都不该有一点私心,我们这个人必须倒下去。没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;只有接受主的怜悯,让圣灵在我们里面,作破碎的工作,这些问题才会过去。
高雄召会的人数虽然比台北少很多,但在原则上,前面所题的难处都有,甚且有过之而无不及。比方,以人数来说,两年前就已经到了一千四百,至今仍是一千四百多一点。两年来,人数等于没有增加,虽然有人得救,但留下的不多。这实在也是我们的难处。
以我们的配搭来说,各地都有一点难处,其中最严重的,就是负责人的难处。如果负责人没有难处,整个召会都不会有难处。所有的难处,都在少数带领的人身上。关于这个难处,他们有的自己稍微知道一点,有的是丝毫不觉得。若是照高雄召会目前的配搭来说,没有什么难处,也没有什么争吵,但那个配搭并不强。我们虽然常有交通,常有祷告,但敞开的交通很缺少。盼望借着弟兄关于这方面的带领,能叫我们的配搭有更多的敞开。因着这个不敞开,我们所受的损失相当大。以分家配搭为例,正因为不敞开,所以各个分家所作的,彼此之间都不清楚,都有隔阂;也因此我们在事奉上就弱了。盼望弟兄在这点上,能给我们一些帮助。
另一面,这几年被带进来,有心事奉的人虽有,但能在安排里有学习,有用处的不多。换句话说,能作排负责的不多。因着缺少排负责的人,许多被带进来的人又落下去了。在召会中负责任的弟兄,对于排负责该怎样带领,实在是我们所欠缺的。同时,在召会的带领上,有一个很大的难处,就是缺少话语的供应。在聚会中供应的话语不够,在事奉上推动的话语也不够;这是很大的难处。这个难处并不是一两天就能过去的,需要主特别的怜悯。
再者,对青年弟兄姊妹的带领上,有一个最大的难处,就是婚姻问题。一来,缺少对这方面有负担服事的人;二来,青年人也不容易受带领。这该当如何呢?
在配搭上的敞开,完全根据破碎。一个人若没有破碎,即使敞开了,那个敞开也是天然的。有的人开了门,就不知道要关,好像生来就没有门扇,一直是敞着门的。这是出于天然,没有什么用处,并且这会惹来许多麻烦。有的人,生来是没有门没有窗的,是个关闭的人;有的人,虽然有门也有窗,但因着没有门扇,没有窗扇,门窗的口一直敞在那里,一直是敞着的。这都不对。有门就要有门扇,客人来了,我们开门;猫、狗来了,还得快快关门。所有门窗的开关,都必须灵光。然而,在我们许多人身上,有的开不灵,有的关不灵。无论是开不灵,或关不灵,这两面的人都需要破碎。
在召会生活中,我们常会碰到一些人,是非常敞开的,什么都敞开;但这与人无益。有的人则如铜墙铁壁,任谁也无法碰着他们里头,他们这个人是关闭的;甚至关闭到一个地步,没有人知道他们快乐或难过。若和他们商量事情,也无法知道他们是赞成或反对。然而说到爱主,他们实在爱主,说到爱弟兄,他们实在爱弟兄,服事上更是殷勤,可惜就是个关闭的人。或许我们要他们作什么事,他们都作了,但到底是愿意的作,还是不甘愿的作,我们无从知道。我们无法碰着他们里头。我们和他们一起负责聚会,商量事情,我们说话的时候,他们的眼睛转都不转,只是静静的听,等听完了,站起来就走掉了。你问他们是天还是地,他们天也不表示,地也不表示,反正什么都不是,什么也都是。我们中间真有这样的人,任人怎么生气,他们也不生气,人怎么笑,他们动也不动。除非他们这个天然人破碎了,否则这样的人难得有一个适度的敞开。
一个人在主面前属灵的功课学得够多,人破碎得够深,就是最能敞开的人,并且那个敞开是适度的。这样的人知道那个地步该敞开,那个地步不能敞开;敞开只能敞到刚刚好,不需要的部分还得保留。我们若是学了属灵的功课,我们对人的那个敞开,是天然的还是属灵的,我们就会知道。这乃是个蒙怜悯的问题。
有一次,一位弟兄受了引导,来与我们有交通。我们不知道,那是血气的,是肉体的,还是圣灵的,或是启示的。他就题议说,‘我们的难处在于我们肚子里的东西太多,大家都不敞开,都把难处挤在里头,今天我们就来学习敞开吧。’大家都很感共鸣,都说好。结果那一敞开,众人彼此相骂、吵架。恐怕在召会有史以来,就属那次彼此吵架、指摘的最为厉害了。那的确是敞开了,但敞开到彼此相骂,有的自居功劳,有的抱怨不受重视,有的觉得受了委屈。这是什么?这不是别的,这乃是肉体十足的大敞开。所以,不一定敞开就好;乃是人要破碎,人破碎了才有真实、适度的敞开。
这些问题都在于认识身体或不认识身体,认识召会或不认识召会。这是蒙怜悯的问题。蒙怜悯的人,他的敞开是属灵的,是适度的。他的关闭也是属灵的,也是适度的,是非常合宜的。这个不是教导的,不是办法的,乃是蒙怜悯的,是人在主面前破碎所学得的。
至于对排负责的带领,和带领得救的人是同样的原则。同工和负责弟兄们,他们在带领人的度量上,常是有限的;能带领五十个,就很难带领六十个。这如同在学校里作教员的,能教一班五十个人,就无法教八十个人;否则,那另外的三十个定规是荒着的。所以原则上,凡是带领人的人,生命都必须增长;惟有生命增长,带领的度量才能加多。
另一面,这个带领人的责任,必须往外分出去。不要只是我们这班人在带领人,总要把那个带领人的责任分给别人,叫别人也能带领人。我们都必须学这个属灵的功课。
最有用处的工人,或是最有用处的负责弟兄,从工作一面说,必须是能自己作,也能带别人一同作。换句话说,我们能带领人作排负责,也要能教别人带领人。如此,一年前可能只有我们几个人在带领人,帮助人如何作排负责,现今就会有五、六个像我们一样的人,在带领人如何负责。这个需要我们学功课,学习接受主的破碎。一个破碎过的人,不仅能自己作,也能带别人作。没有破碎过的人,总是看自己作得最好;这样的人不容易带别人,他需要更深的破碎。
关于婚姻问题,实在是很难服事的事。我们夹在双层的难处里,一层是中国社会问题,一层是召会问题。我们在两层难处之间,要帮助弟兄姊妹的婚姻,的确相当不容易。以原则说,必须在生命上有带领,在真理上有教导。这是需要有够多的交通,才能在弟兄姊妹婚姻的事上,给他们有带领。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,对婚姻的事相当有难处,加上我们又得注意属灵的一面;所以在两层难处中,实在不容易。召会中年长的弟兄姊妹,要负一点责任,帮助青年人婚姻的问题。在作这事时,首先,必须不放进自己的感情。有感情的人不能摸婚姻的事,感情太盛的人,一摸青年弟兄姊妹的婚姻,会摸得一塌糊涂,甚至无法收拾。
其次,必须有真实对人的关心。不是你爱好这事,或你对这事有情感,你就来服事;乃是你在主面前实在有这样的关心,你关心青年人,愿意照着负担服事他们的婚姻。这是必须要有的,否则你不能作这一类的事。
第三,要有忍耐。有些弟兄姊妹,不介绍婚姻则已,一介绍就巴望一定成功;若是不成功,他们便生气,灰心了。所以必须要有忍耐;忍耐的意思,就是不要着急。我们要服事他们,就得好好帮助他们,注意他们,一点一点的看清楚,一点一点的给他们帮助。这是着急不来的,所以实在需要有忍耐。
第四,要诚实而有智慧。诚实和智慧这两面,常常合不起来;有的是有智慧就虚伪,有的是诚实就不知变通。前者能把男方说得完美无缺,也能把女方说得一无瑕疵,结果他们结婚之后,才发现彼此都受了骗。这个非常不好。后者是诚实到糊涂的地步,把男女双方一些隐藏的事,都给说得清清楚楚,结果本来是要介绍婚姻的,却被他自己所谓的诚实破坏了。这实在不容易。所以都要学功课,要诚实而有智慧,要智慧而诚实。然而,弟兄姊妹不要认为,既是这么难就算了,不作罢;我们这个人又不是木头,怎能没有情感,还要忍耐,并且要有智慧,这太难了,我们作不来。若是这样,我们就会失去对主恩典的经历。
今天,我们实在需要一班年长的弟兄姊妹,起来关心这些事。他们能作得刚刚好,作得合乎圣徒的体统,也合乎圣经的教训,更合乎弟兄姊妹蒙恩的实情;能作到这样的地步,是最好不过,这需要前面所说的四个条件。若是我们随便为弟兄姊妹介绍婚姻,那没有多少益处;许多时候,反而会使他们在属灵方面受到亏损。
关于祷告的时间,我们应该好好使用,好好安静在主面前。过度兴奋的祷告,不一定能叫人摸着属灵的东西;但这不是说,我们反对兴奋的祷告。我们在经历里都知道,人真要摸着属灵的实际,真要在祷告里摸着出乎神的东西,大多是在安静的时候。在一种兴奋、热闹的情绪里,恐怕损失会多过益处;所以,当我们一起祷告时,还是要尽力安静在主面前,用安静的灵寻求主。当然有时,圣灵会作例外的事,挑旺我们有高昂的表现;但总的来说,我们众人在一起时,不必太过于兴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