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事奉主的人有两个利器，一个在外面，就是我们手中的圣经－主的话；一个在里面，就是我们灵里的圣灵。因此，保罗一面告诉我们：‘要…接受…那灵的剑，…就是神的话。’（弗六17。）另一面也提醒我们：‘不要醉酒，醉酒使人放荡，乃要在灵里被充满。’（五18。）我们要事奉主，就必须装备圣经的真理，并且追求天天被圣灵充满。
已过这一年，你们许多人在主的话上相当花工夫，相信你们都已清楚，圣灵的充满有两面的讲究：圣灵在素质、生命一面的充满，和圣灵在经纶、能力一面的充溢。然而你们必须更进一步深究，圣经里有那些章节，说到圣灵在素质一面的充满，有那些章节说到圣灵在经纶一面的充溢。这样，当你们出去教导人时，才能引经据典，讲得有条有理，使人明白、信服并接受。
人类六千年的历史，演变出五大宗教。这五大宗教里，最好的经典就是基督教的圣经；这是人所共知的。这本圣经，比任何古今中外的文学名著，都高明太多，乃是人群中最宝贵的遗产。因此，人对研读圣经的人，总是肃然起敬。就是无神论者也不敢藐视圣经，他们甚且承认，这本圣经是最难对付的，任你如何抹煞，也无法将其从人群中消灭；这书的确是书中之书。然而，人虽知道历史中有这么一部宝贝的经典，却对其中所讲的真理，莫名其妙。因此，当你出去传讲圣经真理时，人一看见你手拿圣经，必先对你兴起敬重之意；当你将圣经的真理陈明给他时，他必欣然接受。
人类历史中最奇妙的一件事，就是虽然有许多的哲学、理论、经典留传，却从来没有一本书告诉信仰者说，这些哲学、理论、或经典的创立者是主，也没有任何信仰者说他们是信主。然而信耶稣的人，不论别人或自己，都说他是信主；因为耶稣是主。另一件奇妙的事，就是人类历史中，只有一本书称为‘圣’，名为圣经。为什么别的书不叫圣经，惟独这一本如此称呼？因为除此书外，没有一本书是圣的。天就是天，我们不能称地为天；金子就是金子，我们不能称铁为金，就是和金子很像的黄铜，也不能称为金。事实就是事实，我们不能指鹿为马。
神创造万物，乃是各从其类；即使猴子长得很像人，我们也不能称猴子是人，更不能说人是从猴子进化来的。欧洲人全身都是汗毛，但绝不会有人承认他们是欧洲猴，乃称他们为欧洲人。照样，人类六千年留下千万本书，却只有一本称作‘圣’；对这样一本书，人不能不起敬。因此，我们必须认识圣经。当我们出去一对一的探访人时，若带着圣经与人正确的讲论，人必定起敬。
今天有许多基督徒追求圣灵的充满。我们若遇见有人问关于圣灵充满的问题，就要立刻回答说，‘按圣经来看，被圣灵充满有两面的讲究：一是外面、经纶的；一是里面、素质的。’然后就要按着圣经，操练我们的灵，用全人对人讲论这两面的充满。
行传多次题起圣灵在经纶一面的充溢，首先是行传二章四节和四章八节；这是应验主在一章八节的应许。但关于圣灵在素质一面的充满，整卷使徒行传只用到一次，就是十三章五十二节，那里说，‘门徒就被喜乐和圣灵充满。’那里的‘充满’，希腊原文是pleroo，浦利路，指在里面的充满。这是圣灵在里面素质一面的充满，是为着生命，不是为着能力。喜乐是生命的事，不是能力的事，证明这一点。这里的‘充满’和二章四节、四章八节所用的，原文是两个不同的字；所以我们的恢复本把二章四节和四章八节的字翻作‘充溢’。
我编‘基督徒报’时，曾写了一篇‘圣灵在信徒身上的工作’，论到圣灵充满的问题。从一九三二年起，我开始使用希英对照的参考书研究圣经。到了一九三六年，我编‘基督徒报’时，发现路加写使徒行传，在二章四节和四章八节是用pletho，浦利奏，在十三章五十二节是用pleroo；这两个辞在英文里却只有一个动词filled可以用，无法区分其不同。在希腊文里，这两个字的字根虽然相同，却是两个不同的字；然而翻成英文时却都是filled，找不出第二个字；中文受了英文的影响，也就都翻作‘充满’。那时我煞费苦心，勉强找出中文里除了‘充满’外，还有‘充溢’一辞；满是里面的，溢是外面的。所以我就用‘充溢’，来指圣灵外在一面的充满。
再者，行传六章三节说，‘满有那灵和智慧的人。’五节说，司提反‘乃是满有信心和圣灵’的人。但和合本在三节翻译为‘被圣灵充满，智慧充足的人’；五节翻译为，司提反‘乃是大有信心，圣灵充满的人’。其实这辞的希腊原文是pleres，浦利瑞斯，路加的用法，乃是以其为pleroo的形容词，意指当你里面有了圣灵在素质一面的充满（pleroo）之后，你就‘满有’（pleres）圣灵了。这些论点在‘基督徒报’里都已详尽讲论过。
在使徒行传里，pleroo这辞除了十三章五十二节是用在人身上以外，二章二节也用了一次，‘忽然从天上有响声下来，好像一阵暴风刮过，充满了他们所坐的整个屋子。’这是用在屋子上。在二章二至四节，pletho和pleroo这二字都用到了。用pleroo来说到风‘充满’了屋子，用pletho来说到圣灵‘充溢’人。这就清楚给我们看见，路加对这两个字的用法。但在和合本里，二章二节和四节都是翻作‘充满’；这令人无法分别，也无法明白其意。
我再说，在原文里这是两个不同的字。二章二节是用pleroo，指在里面充满了屋子；二章四节是用pletho，指在外面充溢门徒。但说到充满之后的状态，就用形容词plere来形容。因此，你若要讲论被圣灵充满的真理，开头要先告诉人，被圣灵充满有两面的讲究：一面是圣灵在外面充溢我们，这是能力的、经纶的充溢；另一面是圣灵在里面充满我们，这是生命的、素质的充满。关于圣灵在经纶方面的充溢，可以用行传二章四节，四章八节、三十一节；关于圣灵在素质方面的充满，可以用行传十三章五十二节。
说到圣灵的充满，祂是在我们里面的那一部分，充满我们呢？按以弗所五章十八节来看，祂乃是在我们灵里充满我们。所以要讲圣灵在我们里面的充满，以行传十三章五十二节，再加以弗所五章十八节，就是正确的思路了。若还要说到圣灵外面的充溢，就需要找希腊文的根据来证明。因此我一再鼓励你们，最好身边都带着一本希英对照圣经，以便随时引用给人看。这样，凡听你讲论的青年人，都要相信得救了。
对老年人传福音，不该那么说理；但对青年人传福音，的确需要说理。在讲完圣灵的充满后，接着你需要告诉他，圣灵要在那一部分充满我们。按圣经看，人被造有三部分：有灵、有魂、有体。（帖前五23。）灵和体是很具体，魂的部分却很渺茫。这是因为当初神造人时，只用两种材料：地上的尘土和神吹到人里面的气。尘土变成人的体，气变成人的灵；二者混合起来，就产生人的魂。所以人的魂是没有材料的。人的体是用尘土造的，所以我们的身体有尘土所有的成分，并且需要矿物质来维持；人的灵是神的气造的，这气乃是我们的生命之气，成了我们的灵。
人的灵比人的体更重要，因此以弗所五章十八节说，‘不要醉酒，醉酒使人放荡，乃要在灵里被充满。’醉酒是在身体里被充满；这里说，我们不该在身体里充满酒，乃该在灵里被充满。我们需要被基督充满，成为神一切的丰满。（一23，三19。）今天基督一切的丰富，就在赐生命的灵里；因此，在我们的灵里被充满，乃是被素质的灵充满；素质的灵就是赐生命的灵，也就是约翰十四章十七节所说，作基督实化的实际之灵。
素质的灵要充满我们，必须经过一个过程。这个素质的灵，就是三一神的终极完成。基督是三一神的具体化身；赐生命的灵是三一神的终极完成。三一神的终极完成，或者说终极表现，临到我们就是赐生命的灵，也就是素质的灵。我们在灵里需要被这素质的灵充满。以弗所三章十七节说，基督要安家在我们心里；这就是素质的灵在我们灵里，把我们完全充满；然后基督这位三一神的具体化身，就要占有我们的心，安家在我们心里。当我们在经历一面，灵里充满了素质的灵，就是三一神的终极完成，我们的心也完全被基督这三一神的具体化身所占有、得着、安家，结果我们就完完全全被三一神所充满并占有。这就是圣灵充满的意义。
然而，圣灵的充满与圣灵的充溢不同；圣灵的充溢还不如圣灵的充满宝贵。所以新约在行传之后，从罗马书到启示录，这二十二卷书信里，就不再使用外面的充溢这字，乃是强调里面的充满。但是今天所谓的灵恩运动把两个看作一样，把受灵浸和喝灵水当作是一个；这是反常的情形。一般基督徒有的完全不讲灵，像南浸信会、学联（Intervarsity）等，都不讲灵。虽然圣经说到灵，他们也读到灵，但他们就是不在乎灵。另一班灵恩运动的人，特别是说方言这一派，他们专搞灵，搞到一个地步，把里面素质一面的充满，和外面经纶一面的充溢搞成一个。因此，所谓的受灵浸和喝灵水，在他们看来是一样的。但林前十二章十三节说，‘我们…都已经在一位灵里受浸，成了一个身体，且都得以喝一位灵。’这里的连接词‘且’，指明浸和喝乃是两件事；浸是外面的充溢，喝是里面的充满。所以灵恩派忽略这二者的区别，乃是错误的。
二次大战后，我住在上海，有时到南京尽职。当时长江下游一带流行一句话：‘早晨皮包水，晚间水包皮。’意思是早晨到茶馆喝个饱，就是皮包水；晚上到澡堂去泡澡，就是水包皮；你若这样实行，必定身体健康。我听见这话，觉得真好，真有意思；因为皮包水就是里面的充满，水包皮就是外面的充溢。你要作个健康的基督徒，早晨就得晨晨复兴，这是皮包水；晚上要出外为主作工，就需要外面的充溢，也就是水包皮。然而灵恩派把两个‘包’，变作一个‘包’，结果浸得太多，就浸死了。
我们如何能被三一神充满？乃是借着彻底的祷告并认罪。当你们接受全时间训练时，你们都愿意重新奉献。这虽然很好，但最宝贵的，还是你在百忙中，找出一段时间，个人跪到主面前去，有一个彻底认罪的祷告。开头你可以向主说，‘主阿，赦免我，虽然我所有的罪你都赦免了；但得救到今天，我从来没有这么一次彻底的认罪，也从未这么彻底的对付。今天我愿意把我所有的罪，在你面前彻底的承认一次，把我所有的罪都承认出来。求你光照我！’
你祷告时，不要寻求感觉。你要信主的灵与你同在；你不必按着次序，只要照着你里面所觉得的，或照着你的记忆，一件一件的向主认罪，直到你再无可认，从感觉、记忆里都没有了。然后你应该相信，就在这时，你灵里已被三一神终极的完成所充满。从你作基督徒开始，你就应当有一次这样彻底的认罪。在医学上，这相当于为着你的健康，更换你全身的血轮，以除净你身体里一切的细菌和污秽。你们每个人都需要这样在里而被圣灵充满。
圣灵在你里面有多少充满，在于你给祂有多少空间。你里面的空间越多，圣灵充满得就越多。如同空气充满瓶子有多少，在于瓶子的空间有多少；若是瓶子里有半瓶土，空气就只能充满一半的空间，但瓶子里的土倒出来越多，空气就越充满。照样，你越倒出你里面的罪污，越把里面的污秽清理掉，圣灵就越充满你；随倒随充满。等你把污秽全倒空了，你也就完全被圣灵充满了。
你不必寻求感觉，只要彻底认罪、祷告。认罪就是倒出你自己，祷告就是接受主。所以认罪加祷告，就是一呼一吸－呼出罪污，吸入神自己。这就是宣信（A. B. Simpson）的诗歌所说，‘我是呼出我的愁苦，呼出我罪污；我是吸入，一直吸入，你所有丰富。’（诗歌二一○首副歌。）借着一直认罪，我们就不断呼出我们的脏污，直到里面的污秽全出去。有呼必定有吸。我们呼出罪，也就吸入神自己。感谢赞美主，我们虽然还有污秽，但祂是羔羊神，是赎罪的神，带着血而来。我一呼，罪就出去，我一吸，神就进来，一点不费工夫。只要我呼出一点罪，就立刻吸入一点神；我认一点罪，祂就来充满一点。呼到无罪可再呼时，里面自然充满了神。这就是在里面，被三一神终极完成的赐生命之灵所充满。
我一点不是倚老卖老，我研究这事有五十多年了。我在‘圣灵在信徒身上的工作’那篇信息里已经指出，圣灵的工作，首先是重生我们，接着就来充满我们。我到了美国之后，也遇到现实的情形，灵恩运动非常盛行；但我登高一呼，他们就无计可施，因为真理是在主的恢复里。当我们把圣经一摆出来，谁也无法推翻。
所以无论事实的经历，或圣经的真理，都给我们一幅圣灵充满的清楚图画。今天灵恩运动的人，虽然也讲认罪，却错误的教导说，还必须加上说方言。圣经并没有说被圣灵充满必须说方言。今天的人心饥渴要神；灵恩运动里因为缺少真理，就以说方言为目标来吸引人，要人去追求。实际上他们所谓的说方言，就是叫人把舌头卷起来随便说话；结果他们被充满的不是圣灵，连邪灵也不是，而是他们自己。
说方言为着圣灵的充满，乃是灵恩运动的人所高举的目标，为着给饥渴要神的人追求；实际上那是一个骗局。我曾为了研究关于说方言的事，搜集了许多材料，证明古代这种方言，在中国、埃及、日本都有。哥林多人所说的方言，乃是盛行在小亚细亚一带的外邦境地，而后传到希腊半岛。有一位非洲迦纳来的弟兄告诉我，他十多岁时就看见，他本国宗教的祭司也说方言。凡此，有鉴别力的人都知道，灵恩派中的说方言事实上与真理不合。
这样的交通，一面是要帮助你们，给你们一条正途来追求圣灵的充满；一面是要给你们一点预防注射，免得一说到圣灵的充满，有人就会对你说，‘是阿，我们也讲圣灵的充满。你会不会说方言呢？’你若回答没有，那就表示你已经中毒了。你必须清楚，圣灵的充满有两面，一个是外面的，一个是里面的。外面的一面只在使徒行传题到，可是到了书信，从罗马书到启示录，却只强调里面的充满，因为那才是最重要的。
里面的充满是被什么充满呢？乃是被生命的灵，就是素质的灵，也就是赐生命的灵，三一神那经过过程、从死复活而有的终极完成充满。在我们得救时，这灵就进到我们里面；然而，我们里面仍有许许多多祂之外的东西，大部分是污秽、罪恶的，留在里面没有清除掉。所以我们若要在灵里被圣灵充满，就需要到主面前去悔改、认罪、祷告；借此呼出我们的罪污，吸入神的自己，也就是赐生命的灵。这样一呼一吸，我们就被圣灵充满了。
行传五章三十二节说，‘…神赐给顺从之人的圣灵。’这就是说，当我们吸入神，充满神，充满赐生命的灵之后，就需要紧紧跟随灵、顺从灵。因为顺从是接受并享受神的灵的道路和条件。今天我们都必须过这个圣灵充满的关。虽然这是里面的充满（pleroo），却是带着外面的充溢（pletho），因为满了必定溢；你里而被充满，外面必定充溢。如果我们每早晨实行‘皮包水’，晨兴充满，祷告充满，顺从灵而行，自然在生活工作中，必定是‘水包皮’，有圣灵的充溢。这就是正常的基督徒生活。
李常受弟兄于主后一九八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上午讲于台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