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学校福音,我们还要交通到生命这一面。
一个事奉主的人,首要操练的,就是作一个祷告的人。召会生活初期,耶路撒冷的信徒实行凡物公用。到了行传六章,在耶路撒冷说希利尼话的犹太信徒发怨言,埋怨在每天的供给上,忽略了他们的寡妇。(1。)于是十二使徒召聚了众门徒,对他们说,‘我们撇下神的话去服事饭食,原是不相宜的。所以…当从你们中间拣选七个有好见证,满有那灵和智慧的人,…派他们管理这事。但我们要坚定持续的祷告,并尽话语的职事。’(2~4。)使徒们要尽话语职事以前,必须要作的就是祷告,并且要继续不断、坚定持续的祷告。
所有全时间服事的人,都要在真理上有追求,在生命上有长大;这些都是很重要的。然而,有一件事是必须一直学习并操练的,就是要作一个祷告的人。不论是年轻的全时间者,或是年纪稍长的,你们既然已经奉献自己,为着主恢复的工作,就需要为此有祷告;为你们所参与的工作祷告,为你们自己祷告,为你们工作上的行动和对象祷告,也要为你们所要作的事祷告。
要开展学校福音,就需要到学校传福音,到宿舍看望人,并要撒播福音单张,甚至要带领学生有查经小组聚会。这些事非得我们完全用祷告托住、遮盖不可;换句话说,就是要用祷告把我们的工作全然浸透。校园有这么广大的需要,或许有人会反应说,太忙了,时间不够用。事实也确是如此,你们去作工时,常常发现时间不够用;然而即便如此,仍需要祷告。祷告需要时间,当时间不够用时,你们仍得操练祷告;就算真的没有时间,也应该操练心里常常仰望主,在灵里,投靠祂。
祷告是向主表明我们的态度:我自己不会作,也不能作。一般的原则,都是穷人才求助于人,富足有钱的人,是不会求人的。如果你是一个能干、有常识、有门路的人,你什么都具备,就不太容易求人。世人说,‘万事不求人。’然而,我们事奉主的人,什么也没有,我们只能说,‘万事求于神。’我们万事都要向神求。在事奉神的事上,千万不要认为自己不行,才要求神;就是自己行,这个‘行’也没有用。比如,当一位弟兄要传讲信息时,不要说自己不会说话,所以求神;要知道,即使自己会说话,有口才,那也没有用处。只要是出于我们天然的,在事奉神的事上都没有用处。
虽然我们鼓励圣徒受教育,但若是我们把所学的,全搬到神的工作上,那是丝毫没有用处的。一面,我们鼓励大家要读希腊文,并且学习多国语文;另一面,我们并不能完全倚靠这些。这两面都有讲究。有的人受了高等教育,作学问很有名,可以成为大学教授;但摆在神的工作上,可能一点用处也没有。若是我们受过高等教育,并操练有许多的祷告,把出于头脑的都除去,再来作主的工,这样受高等教育就有用处。我们的头脑因着所受的教育,带来层层的阻拦,好像层层石灰一样,需要借着祷告才能除去。否则‘水泥’脑袋,如何为神使用?因此,我们一定要学习作一个祷告的人。
一个祷告的人不一定是天天跪在那里。一个祷告的人,乃是操练自己在态度上常向主表示:‘主阿,我没有用。’主耶稣在路加十七章,说了一个比方:‘你们谁有奴仆耕地或是牧羊,从田里回来,你们会对他说,快过来坐下吃饭?岂不对他说,你给我预备晚饭,束上带子伺候我;等我吃喝完了,你才可以吃喝么?奴仆照所吩咐的去作,主人还谢谢他么?你们也是如此,作完了一切吩咐你们的事,只当说,我们是无用的奴仆,所作的本是我们应当作的。’(7~10。)这个奴仆耕了地,放了羊,从田里回来,他为主人作了许多事。等到傍晚回家,还得站在主人跟前说,自己是‘无用的奴仆’。这就是我们祷告的态度。
如果我们觉得自己有用,自然就不会祷告。当我们的心,我们的灵,我们的态度,我们的感觉,还有我们的情感,都觉得‘我没有用’,‘我不能’;这个没有用和不能的感觉,会保守我们时刻祷告、仰望主。我们的难处就在于缺少祷告,这件事不只年轻人要操练,年长的也要学。永远要向主表示这样的态度:‘主,我不能,我是无用的奴仆。我什么都不会,什么都作不好。’
在祷告上需要注意的另一件事,就是警醒。祷告带来警醒,所以,主耶稣常把警醒和祷告摆在一起:‘要警醒祷告,免得入了试诱。’(太二六41。)不祷告的人难得警醒。我能为警醒作一个强烈的见证。许多时候,我在工作中有些见地、眼光,能看得透,看得远,都是在祷告里得来的。在我祷告以前,我对许多事还很馍糊,没有什么概念,也没有什么感觉。可是在我祷告时,警觉来了,那个警觉就是警醒。‘警醒’这字,原有观察的意思;警醒就是睁开眼睛,不是糊里糊涂的闭着眼,乃是好好的观察一番。这里不仅是观看,乃是观察;最有效的观察是在祷告里。
我们祷告的时候,要学习不要太说自己的话;因为人的话一多,就打岔了灵里的警醒,打岔了灵里的观察。因此,有人说,最好是停留在主面前;但事实上,这并不容易作到。我们祷告时若不开口,也不出声,只是停在那里,让脑子转来转去,反而会想起一大堆事情。祷告时若睁着眼睛,就看得多,易受打岔;若闭着眼睛,就想得多,易受搅扰。二者都不太容易。我们不容易在祷告时,把脑子完全关闭。因此,要学习作一个祷告的人,有一个祷告的灵,把我们所接触的人、所要作的事,一一摆在祷告里。若是你要准备讲一篇信息,时间也来得及,最好把所要讲的道,在祷告中先祷告一遍,那就更好。
其次,一个事奉主的人要学习拒绝自己,否认自己。国语和合本把否认自己翻译作‘舍己’;(太十六24;)舍己是说把己撇下,这个翻译并不太达意。因为即使我们把‘己’撇下,但是‘己’并不撇下我们,乃是一直跟着我们。我们的己是堕落的,己的内容就是肉体、旧造,还有邪情私欲、罪恶、嫉妒、纷争、想居高位、要作带头的等等;这些都是在己里的东西。主耶稣的话是说,‘若有人要跟从我,就当否认己,背起他的十字架,并跟从我。’(24。)背十字架的意思,就是停留在主的死里,不离开主的死,让主的死在我们身上发生功用,治死我们里面的己。我们越与主合作,就越容易否认己。当我们与弟兄姊妹交通时,要学习否认己;与人讨论事情时,也要否认己。
否认己这个功课,一生学习不尽,我们要一直学到被提变化。只要我们还活着,我们的己和旧造仍然存在。我们在地上活着的年日越久,一面我们可能在属灵的事上老练;但另一面,我们的己也跟着老练。所以,否认己的功课,一生都没有穷尽。这不是听一篇道就能转得过来的;我们一定要学习常常拒绝自己、否认自己。
第三,我们在事奉主的事上,要避免单独。我们是在基督的身体里作肢体,肢体无法单独;任何肢体一单独,就会死亡。因为肢体一离开身体,就脱节了,脱节的结果就是死亡。特别是青年人,你们起头学习服事主,总要操练活在身体的原则里;无论作什么,都不要单独,至少要与两、三位弟兄或姊妹一同配搭,并且和人多有交通,问问别人的感觉。这并不是下属请示上司的意思,这乃是肢体的交通,是和人交换感觉,看看周围的人,是怎样的感觉;这对你们是个莫大的保障。正像在前线打仗的军队,任何士兵绝对不能离群;一个士兵一离群,就很容易阵亡。同样的,我们要小心,一离群独居,撒但就有机可乘,来攻击我们。
第四,事奉主不要有意见。事奉主是一个团体的行动,需要常在一起交通,但不需要有意见。当大家都说话、讨论时,盼望你们学习作一个没有意见的人。有的人也许会说,‘我们几个人在一起祷告、交通,既然要我没有意见,那最好什么都不说。’我们不该如此,乃该人人都说话;但这个说话必须有‘见地’,而不是有‘意见’。意见和见地分别在那里呢?比方,若是一个人有胃病,凡是酸的、甜的、油炸的、硬的东西,最好都不要吃;这不是意见,这是见地。但若是这个人题议大家都照他的法则去吃,那就是意见。
见地就是见识,是人在一件事上,有独到的眼光,看准了需要,认识一件事该如何作。一般说来,许多发表意见的人,都不太有见地,或者见地不清楚。我们对一件事的看法、意见,通常是由许多因素造成的,有的来自生活环境的习惯,有的来自传统的影响。比方,有人觉得早晨应该吃白饭加泡菜,有的人觉得要喝咖啡吃面包。然而,见地是因着有见识,而彻底认识一件事的需要,并且认识执行事情的方法。
当我们和人一同事奉、祷告交通时,需要学习分辨什么是意见,什么是见地。在社交的会议上,争执点大多出在意见上,可是他们并不太研究‘意见’这个问题。我们一同事奉主,多年在召会中,整天不离开聚会,有各种大小聚会;因此,我们必须把这两者之间的不同,加以研究、区分。虽然意见和见地很难区分,要分别得干净也不容易,但至少我们要学着脱离意见,而有见地。如此一来,我们不说话则已,一说话就不是意见而是见地。我们需要一直操练不发表意见,而只说见地。
意见是不能发表的,意见一发表,非吵不可。即使是夫妇二人,早晨晨更还好好的一同祷读主话,呼求主名;等到坐下吃早饭,作丈夫的松了一点,顺便发表意见,妻子就说,‘我可不赞成。’丈夫吃不消,彼此争吵了起来。这样的事层出不穷,可说是司空见惯。所以,我们不仅对丈夫或对妻子,不要有意见,甚至对儿女也要少发表意见。儿女长大后,作父母的若多发表意见,彼此容易起冲突。有些孝顺的儿女,因着父母意见多,自己的意见就不肯说出来,结果憋在肚子里生闷气;等回到自己房间,又打墙壁,又踏地板。懂得内情的人就知道,那是在反对父母。家庭中的吵闹,大多是从意见来的。
人群社会中的打架、吵闹,都是意见的问题。这些年间,我学了许多功课;有时我的话不只到了喉头上,甚至到了舌尖,但只要一感觉是意见,我便吞了下去。中国人说,‘病从口入,祸从口出。’许多时候,我与长老们一同聚会,有三、五句话都等在喉咙里,一句在舌尖上。只要这一句掉下来,其他三句、五句都跟着出来,结果就会闯祸。所以,我学了功课,一有感觉是意见,就吞下去;若吞得太多,就到外面松一松,不要留在那里。等感觉松了再回来,就没有意见了。不只在长老聚会里如此,就是对妻子、儿孙,我都是如此操练。有时,我对孙子讲话,他们说,‘爷爷,不是这样。’我就闭口不言,不再表示什么。
这不是一件轻易的事。在我们交通的时候,不要顺口说话,爱说什么就说什么,那是圣经里所说的闲言闲语,是懒惰人的话。(提前五13。)懒惰人无事可作,就说长道短,说些不该说的话。我们在交通中,总要尽力不发表意见。等到需要说话时,就要仰望主,求主给我们智慧的眼光,把事情看得透彻,说有见地的话。这样的话有亮光,有启示,给人有路,使人可以跟随,让人得着帮助。这件事我们一定要操练。
一九三六年,工作上安排我在天津作工,兼顾北平,因此我常常往返两地。北平有个很好的召会,那里的弟兄姊妹,个个可亲可爱,却遇着一个难处,就是意见。我从来没有看见任何地方的长老,像那四位的意见那么多;然而,谁也不能把他们解散。因着他们都热爱召会,所以满有负担;并且四个人年龄相当,都是三十五、六岁左右。这些弟兄们来在一起,最大的本事就是他们的意见。我和他们聚会,没有作别的事,就是解决他们的意见。我实在费尽唇舌,竭尽所能,帮助他们消弭意见。他们四个人都看重我,也愿意服下来;但是等我离开之后,不到一周,电报又从北平打来,我就需要再去,因为旧事重演。
然而,倪柝声弟兄有一个好的解释,他说,‘最好的召会长老是北平的。’这是什么意思呢?他说,‘那些长老弟兄都很敞开,也很爽直,不像中国人学了涵养的功课,即使拿斧头砸,也不肯敞开。’倪弟兄有他的见地,知道中国人讲涵养,表面上什么话都不讲,肚子里却一堆故事,就是不肯敞开;这是最为难的地方。北平的长老彼此不赞成,都表示出来,凡事透透亮亮;但是因为谁也不肯辞退,所以闹得弟兄姊妹很为难。我在那里作工一段时间之后,也没有办法;因为等我走了,同样的毛病又犯了。直到卢沟桥事变发生,日本占据北平,弟兄姊妹因为多在学界和医界服务,便退到内地,迁移到重庆,这才把意见铲除。
有的人可能会问,那么是不是不说话,就没有意见?倪弟兄很有见地的说,‘不说话的人意见更厉害。’因着我们有一种中国人的涵养,加上基督徒的修养,所以我们的工作,很不容易推动。比如,坐在我跟前的弟兄,他的长处就是不说话;可是我没有把握那是真长处,或者是假长处。我们无论说话或不说话,都得拒绝我们的意见。一面,我们不说话较好,免得发生难处;另一面,若有话不说而藏在里头,更是麻烦。
事实上,在召会生活中,最大的难处是我们的意见。我们聚会聚不好,那个焦点就是意见;我们的召会不够强,焦点也是意见。表面上看,难处不在于此;实际上,暗中的礁石就是意见。这些话,不只全时间的青年人必须听,年长者也必须要听。我们都爱召会,都希望召会欣欣向荣,蒸蒸日上;为此,我们一定要埋葬意见。我不敢夸口自己绝对没有意见;因为意见这个东西太隐藏,已深根在我们里面,许多时候连自己都不自觉。不过,靠主恩典,我愿意作一个见证,在召会并在许多场合中,我蒙主怜悯,常常避免的就是意见。我们都要学习这个功课。
第五,作主的工不可竞争。今天在世界上,无论作什么事都是竞争,比如读书、运动、作生意等,都要与人竞争;但我们作主的工,却不可竞争。比如,你们三、五位去作一所国中,还有几位作另一所国中。毫无疑问,你们两组自然会竞争,会比赛,也会比较。以会所来说,你若在一会所作长老,就盼望一会所第一名;你在二会所作长老,就盼望二会所第一名。若是一位香港召会的负责弟兄到台湾,他当然不会明说,要把香港召会作得比台北召会强。然而,当人称赞台北召会好,香港召会跟不上,他就不愉快了。台北的弟兄姊妹若听说香港召会比台北召会高,也会觉得不服气。这是确实存在的光景。所有在香港的弟兄姊妹,别人一题起香港不好,都会生气;所有在台北的弟兄姊妹,别人一题起台北不行,也都被摸着。我们人人都是如此,一被摸着,里头就出事情。
从台中来的弟兄,听见有人说台中召会差一点,就不高兴。从新竹来的,听说‘新竹这几年真像样,差不多是台湾北区第一名’,就高兴得不能自已;但在台北的圣徒就不高兴了。这就是我们的光景,总是竞争、比赛,其实那就是肉体。
台北现在同时有几项工作在推行,包括推动小排、各界福音、学校福音、儿童工作等;然而意见这个问题,牵涉到一件事,就是各项工作都会在那里拉人。比方,我若是这些项目之一的带头人,就盼望把最有用的弟兄姊妹都找来,作自己那一项。恐怕在这段日子里,这些事已经发生;大家虽不是明争,却是‘暗斗’。我听闻作各界福音的,已经商量好,觉得那些弟兄姊妹是好手,一定要把他们找来;作学校福音的也商量好,要拒绝那几个人,否则会打败仗。
虽然目前各项工作的人位都已确定,谁负责这项,谁负责那项;但令人担心的是你们的‘暗斗’,因为大部分的人都犯这个毛病,就是喜欢找‘内行人’。这次学校福音工作,有几十位年轻全时间的弟兄们参与,为此我们要先声明清楚,否则大家去作的时候,都会抢人,都要强的,不要弱的。一只手有五根手指,不是每根手指都相同;在全时间的青年人里,的确不是个个强,也有些弱的。所以,我在这里事先打预防针,大家切切不要相争。所有在这样事上争的,结果都是贫穷。请记得,争不叫我们富足,争只叫我们贫穷,这是属灵上铁定的律。
我们总要采取一个态度,我这项工作,是要叫主得荣耀;你那项工作,也是要叫主得荣耀。我们不论作那样工作,都要叫主得荣耀;宁可看见别人那一项,比自己这项作得更好。虽然要有这个态度并不容易,但我们一定要学习,要操练。若是我在台中作工,我会希望新竹作得比台中好一些,或是台南作得比台中好一点。若是在这里配搭的同工,用在别处能更叫主得利益,我就愿意主如此带领。这是我们应当采取的态度。在台北这个大召会,各项工作难免重叠,或者因相近而相碰,都希望抢好手;但无论是那一个会所,那一项工作,都要极力避免这件事。
我进入主恢复的工作之后,从来不选择工作的地方。我只奉命而行,工作差遣我到那里,我就前去。通常都是那里难作,就派我到那里。大部分的同工都是避难就易,选一个容易作的地方;但主怜悯我,我从来没有选择过。工作要我到那里,我就去那里。工作派我到台湾,但因为台湾讲闽南语,所以,另派了一位说闽南语的弟兄来帮忙。一九四九年夏天,他特地到台湾看一看,觉得台湾实在太落后,因此没有来。那时,我没有自己的拣选,我来了。多年之后,我到了美国,初期住在张宜纶弟兄家,与他有许多的交通。他告诉我:‘李弟兄,你在大陆时,在工作上,我们有人看你傻里傻气,叫你到那里就到那里,叫你作什么就作什么。’这是我们该有的态度,盼望我们众人都能学习这样的傻里傻气。
一九四○年左右,张湘泽师母还住在上海,在那里帮忙文字工作,但她能替我作见证,我的确是傻里傻气。我不多话,只知道讲道;在同工聚会中,听不见我的声音。然而,我觉得到台湾来作工,是作对了。今天海外华侨所在地,最好的地方就是台湾。香港、菲律宾、马来西亚、新加坡、印尼、泰国等,都赶不上台湾。实在说,台湾是最好的工厂,也是最蒙主祝福的地方,这是谁也不能否认的。三十多年前,没有人会选择台湾,但今天召会在这里蒙祝福。这不是人作的,这主作的。
此外,我们还要注意,不要有自己的班底。今天在地上,无论作什么事业,都要有自己的班底;但是在主的恢复里,切切不要有班底。以我自己为例,我没有班底,也不用班底;我无论到那里,都是就地取材。主把我从烟台带到上海,我没有班底,帮助我和我配搭的,都是讲上海话的。特别我到美国以后,一个班底也没有,我没有带一个台湾的同工去,也一概不用从台湾来的同工。原因何在?在台湾有用的,在美国不一定有用;我若是把台湾的班底带到美国,一定作不通。
若是你现今作校园福音工作,带着自己的班底,有一天将你调到各界小排,你又会把那个班底带去;我们的工作不能这样作。你来是一个人,你去也是一个人,不能有班底。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太过,因为这是我们的通病;台湾岛上已经患了这个病,作事带着自己的班底。
再者,与班底这件事相连的,就是情投意合的人。在事奉中,我们不能有情投意合的人,不能有少数人是特别情投意合的;那是有毒的,其中有许多的病菌。情投意合的人,意即在这班人之间,彼此无话不谈,好像几个人用一个鼻孔出气。虽然主差遣门徒,要他们两个两个出去,免得他们单独;但主并不许可他们有情投意合的味道。比方,彼得、约翰、雅各三位一直在一起;然而在约翰二十一章,主告诉彼得说,‘你年轻的时候,自己束上带子,随意往来;但年老的时候,你要伸出手来,别人要把你束上,带你到不愿意去的地方。’(18。)彼得接着就问,那么约翰将来如何?(21。)主立刻回答:‘我若要留他直到我来的时候,与你何干?你跟从我吧。’(22。)这里就有把他们彼此拆散的味道。
等到罗马帝国逼迫的时候,他们并没有在一起为主殉道。雅各最早殉道,接着是彼得,约翰则被放逐到拔摩的海岛。虽然我们都是弟兄姊妹,彼此作肢体,但切切不要有情投意合的情形。许多腐败的事,就是从情投意合生出来的。我在这里所说的每一点,都是为弟兄姊妹打预防针,请你们要牢记。等到我们在主里往前去时,就会发现,不只是年轻人,甚至是岁数大的人也会有这些东西出来。
我们在主面前要学功课,要作纯洁的人,要作信托主的人;并且要作一个基督身体上单纯的肢体,只认识身体,只认识元首,而没有自己的同党,没有情投意合的人,也没有班底。班底就是小党,有了自己的班底就是结小党。不仅在一地不要有班底,就是在各地,也不要有自己的班底。我们的同工,就是整个主恢复里的同工。我来到台湾,台湾的弟兄们就是我的同工;我到美国,美国弟兄们就是我的同工;我到德国,德国弟兄们就是我的同工;我到巴西,情形也是一样。我的同工实在是多,因为我没有自己班底的同工;反之,到处都有我的同工。切记,一作出班底就会患病,就在身体上分门别类,就是结党。无论在一地,或在各地之间,原则都一样。
凡有心事奉主的人,从幼年开始就应该学习这些功课,没有一种竞争、比较的灵;只有一个洁净的灵,愿意服事主,并且叫主有出路、有前途。若是主今天多祝福香港,我们感谢主;主多祝福永和,我们也感谢主。我们在这里,要一面学习发现自己的弱点;另一面从别人的长处有所学习,这才是正确的灵。
若是将来有的小排推动得好,他们的长处和优点,我们一定要学;若是儿童工作作得好,好在那里,我们也要学。千万不要竞争,也不要妒忌,更不要有自己的选择;这样才能够维持主的祝福,也才能使我们在主的事奉上维持长命。我们要蒙主保守,否则时间会将我们淘汰。我们要天天学功课,才能留在主的工作中,让主使用,带进主祝福的水流。
主后一九八五年二月八日讲于台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