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祂能释放人?
我整天受到失眠的捆绑,祂竟能释放我!’
不知不觉中,眼泪不禁流了下来,
回想自己以前拜了一个又一个的偶像,
都是对它求拜,但它从来没有反应;
如今这位主耶稣却说,
祂要释放我。
我出生在台南一个传统、保守的家庭里。五十年前的乡下有一个观念,就是本省人的女孩子如果嫁给了外省人,这个女孩一定是不太好、没人要的。所以,当我向父母说明我的男友是一个外省人时,他们连想都没想就反应:‘不行,绝对不行!’
回到台北后面对男友,我不得不把父母的反应告诉他,说我父母连见都不想见他,就反对他,这是命运,命运很无奈,相爱又如何?我想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!而他,纵有万般不舍,也不知该怎么办?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,在父母的逼迫下与他人订婚么?情路如此难行!听了我的话,他不禁像个游魂般的,一个人走阿走着的,走到了桥上,想起过去曾经在一个工程中,遇上了一些是基督徒的朋友,他们多次向他介绍耶稣,但当时太年轻,只想为前途打拼,根本没放在心上。如今,不知怎么回事的,他竟不自觉的说出:‘主耶稣阿,如果我们是天作之合,她是属于我的,求你来成全我们的婚姻吧!’
不久后,不放弃这分感情的他,要我约姊姊与哥哥到北部相见。相谈之下,姊姊及哥哥都觉得他很不错,人品好,台语又流利,回去后就在家人面前,帮我们说话,要家人别再拦阻我们的交往了。因此,祖母的态度软化,叫我带他回台南,让她老人家看一看。这一看,全家人的态度竟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,祖母甚至要我们当天就去买白金戒指,马上订婚,深怕这么好的孙婿被人抢跑了。
一段苦恋终得拨云见日,我们顺利的结婚了,并在永和定居下来。为了建立一个小家庭,他在外接洽生意,我在家监督工人、烧菜、帮忙。我们从事瓷盘烧相艺术品的独家生意,台湾仅此一家,生活非常忙碌,但紧凑的步调也使得我的身体状况渐不如前。
一年后,我生了一个男孩,因为疼爱小孩,就亲自抚养;接着又在工作与孩子都得兼顾的劳累中,又怀了第二胎,这一次又是一个男孩。
当我在分娩之后,原本应该累得呼呼大睡,想不到,我的眼睛却怎么也闭不起来。我对护士说我睡不着,她便拿镇静剂给我;我在服用之后,却全身冒冷汗,请医生们来会诊,也找不到毛病。最后,他们开了四颗镇静剂给我,使我勉强睡了一会儿。此后,我却再也睡不着了;吃了镇静剂也没有用。
出院回家后,我仍旧无法入眠。当时,孩子又小,晚上又睡不着觉,非常痛苦,真想一死了之!持续的失眠,使我胃口尽丧,食欲不振,体重大幅减轻,瘦得变成皮包骨。每天,到了傍晚,我就开始流泪,想到暗夜漫漫,想到孩子,想到自己…。
我们夫妻二人都感到生活的重担,不是自己所能承担的。原本为了打拼一个美好的家园,同心奋斗;想不到我患了失眠症,把整个家弄得乌烟瘴气。我先生的压力更重了,他一面要照顾生意,另一面又要照顾我。在二、三年之间,他带着我跑遍了台湾各地,看遍了无数的中、西医,仍旧毫无起色。后来看到精神科,医生竟然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,我们吓了一跳,赶紧离开那家医院。
最后,他请了一位荣总的精神科主任医生,每周两次带着护士,到家中为我打针,注射胰岛素,刺激我的食欲,让我至少有一个正常的体重。在这种所费不赀的开销下,重担加上重担,他只好更拚命的赚钱,往我身上花。在我的情形逐渐稳定后,医生便开安眠药和镇静剂给我服用。但不料,我的药量从一颗到二颗,最终竟增加到七颗之多!然而,我仍然仅得几个小时的睡眠,醒过来之后,又需再度服药,才能得到更多的休息。
一天,先生照旧带着大儿子到幼稚园上学。在校门口,园长刘女士禁不住好奇的问:‘杨先生,为什么都是您带着孩子来上课?怎么都没看见他妈妈呢?’他回答:‘因为他妈妈得了失眠症,身体不健康,所以无法带他来上课。’就这样,他们聊了起来,我先生才得知,原来这位慈祥的幼稚园园长也曾患过失眠症,但因为她信了耶稣,得到医治,病就好了。
这以后,她常来家中探望我、安慰我,告诉我她是如何从失眠的痛苦中,因相信主而得了医治。另一方面,我的姊姊也好心提醒我,一定是因为得罪了什么神明,才招来这种痛苦,就叫我去买许多神像,放在家里供奉。这样,对于刘女士每回热心的邀请我参加聚会,我总是拒绝说,‘中国的神拜了那么多,都没有效,更何况耶稣只是一个外国神,怎么会有效?’我一再郑重的告诉她,我是不可能信耶稣的,并且还屡屡将她赶走,但奇妙的是,她从不灰心,还送了一本圣经给我。
身体、精神皆憔悴的我,终日足不出户,耳畔却常听见对面永和市召会会所传来的歌声与祷告。一天,年纪长我十岁多的刘女士又来了,邀请我参加当晚在我家对面会所举行的福音聚会,她以坚决并诚恳的语气说,‘杨太太,我今天非请你去不可,你一定要答应我一次。’我还是不为所动的说,‘我身体这样差,从来没有出过门,你走吧,我不会去的。’结果她非但不走,还看着我吃完晚餐,不断的对我说,‘我求你去一次吧!’最后,我不知怎么着,竟也软下心来说,‘好吧,你的盛情难却,我就跟你去这一次!’
当我踏进会所,听见‘荣耀的释放!奇妙的释放!主耶稣是我荣耀救主’时,我心想:‘祂能释放人?我整天受到失眠的捆绑,祂竟能释放我!’不知不觉中,眼泪不禁流了下来,回想自己以前拜了一个又一个的偶像,都是对它求拜,但它从来没有反应;如今这位主耶稣却说,祂要释放我。我此刻的感受,如同一个迷失的孩子重新回到母亲温馨的怀抱里,所有的痛苦、委屈,都一股脑儿向祂宣泄出来,只有祂能够知道,只有祂能够了解。在痛哭流涕中,我默默的喊着主的名字,听完了第一场的福音聚会。
回家后,我跪下来祷告说,‘主耶稣阿!我相信你是又真又活的神,我相信你要进到我的里面,作我的生命。’很奇妙的,我心灵的深处溢出一股平安的暖流。我便走下楼去,对在家中帮我作家务的姊姊说,‘我来洗这些碗盘好了。’她惊奇的看着原本连冷水也不敢碰的我,竟然将碗盘都洗干净了,身体、精神却一点事也没有;她觉得我不一样了。我就对她说,‘真的有神!’
在听完三天的福音聚会后,我决定要受浸。然而,先生见我摆在客厅、房间中的偶像,尚未处置,又要跟别人去信耶稣,心中非常不解,深怕我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,病急乱投‘神’,便反对我去受浸;孩子也不知为何,又叫又哭的对我说,‘妈妈,回来阿,不要去阿!’但是刘女士安慰我说,‘受浸回来就没事了。’果真回家后,大人小孩皆风平浪静。
那晚,我心中洋溢着喜乐,向主说,‘主耶稣,你是又真又活的神,你已经进到我里面作我的生命,现在我要全心的倚靠你。’我便将服用多年的安眠药拿出来,摆在主面前,说,‘主,我已往吃这个药,勉强可以入睡。现在我已经相信你了,你会医治我,这个药我不吃了!’我靠着从主而来的信心,将药全扔了。一天之后,我仍无法入眠;二天之后,我还是无法睡觉;当我信心软弱时,我对主说,‘主,我等你来医治我。’慢慢的,一周后,我开始可以睡一个钟头,然后,二个钟头;就这样,我的睡眠逐渐恢复了正常。是主医治了我!
因着这奇妙的医治,我深觉不能将这救恩扣住,于是开始积极向家人传福音,特别是传给当初叫我拜偶像的姊姊,还有她的婆婆,于是姊姊全家人都信主得救了。半年后,我先生也愿意向这位他认识多年,却尚未接受的救主敞开,而归入主名。至此,我们家中的偶像完全被清理干净,全家人同心合意的来事奉这位又真又活的神。
往后,我们也借着回大陆山西探亲,将福音传给家乡的亲友,如今已经有七、八十人成为神的儿女;他们借着享受主的话,也成为福音的大使,将主耶稣传扬出去。我台南的娘家也有十三位亲友受浸,几乎整个家族都信了耶稣,满享祂生命的救恩。我真是见证了在马太福音十一章二十八节主耶稣说,‘凡劳苦担重担的,可以到我这里来,我必使你们得安息。’真的,在漫漫长夜中,惟有主是我的真安息!
(杨颜玉华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