希伯来十二章二十九节说,‘因为我们的神乃是烈火。’启示录四章二至三节上半说,‘我立刻被圣灵感动,见有一个宝座安置在天上,又有一位坐在宝座上;看那坐着的,好像碧玉和红宝石。’五节说,‘有闪电、声音、雷轰,从宝座中发出。又有七盏火灯在宝座前点着,这七灯就是神的七灵。’这里说,有七盏火灯在神的宝座前点着,这七盏火灯就是神的七灵。接着五章六节又说,‘我又看见宝座与四活物并长老之中,有羔羊站立,像是被杀过的,有七角七眼,就是神的七灵,奉差遣往普天下去的。’这里说在神的宝座前,有羔羊站立,这羔羊有七眼,这七眼就是神的七灵。四章说,七盏火灯是神的七灵,这里说,羔羊的七眼就是神的七灵;并且说,这七灵是奉差遣往普天下去的。
启示录一章十三节说,‘灯台中间,有一位好像人子,身穿长衣,直垂到脚。’我们都知道,灯台是指着教会说的,所以灯台中间,就是教会中间,有一位好像人子。十四节接着说,‘祂的头与发皆白,如白羊毛,如雪;眼目如同火焰。’代下十六章九节那里说,‘耶和华的眼目遍察全地,要显大能帮助向祂心存诚实的人。’在希伯来原文,‘遍察全地’乃是指在地上跑来跑去。也就是说,耶和华的眼目在地上跑来跑去。
基督既已升到天上,又在圣灵里临到地上千千万万的人。基督如何能这样一面在天上,一面又在圣灵里呢?要知道,主死而复活以后,就开始了圣灵的时代。换句话说,主升到天上以后,借着圣灵来到地上,临到所有信入祂的人。所以从祂升天以后,到祂第二次再来,这一段时期称为圣灵的时代。
在这圣灵的时代中,主在地上是如何作工呢?我们都知道,主升天之后,圣灵就降下,并且无所不在的,在千万人心中作工,如同无线电的电波,覆盖在整个地上。整本圣经很少说到主升天以后的情形,四福音末了的记载,只记载主复活以后就升到天上去了,至于升到天上以后是什么情形,在天上作什么,圣经并没有详细记载。然而感谢主,在圣经里有两章,是专专记载主复活升天以后,在天上的情形。这两章圣经就是启示录四、五章。
启示录头三章,乃是说到教会各样的光景。在地上的教会中,有基督行走在其间,就是人子在金灯台中间行走。主耶稣怎样在金灯台中间行走呢?今天我们所在地的教会,也是许多金灯台中间的一个;我们绝对相信,主也在我们中间行走。然而,主在我们中间怎样行走呢?我们的眼睛看不见,我们的手也摸不着,但主确是真真实实的与教会同在。在马太二十八章,主明明的应许说,虽然祂升到天上去了,但祂还是与祂的门徒同在,不是一时,不是暂时,乃是经常同在,直到世界的末了,也就是直到主回来的时候。所以主升天之后的同在,是从祂升天以后,就一直与门徒同在,直到祂再来的时候;这是主升天时亲口留下来的应许。祂既是这样应许,就必定这样成就。因此,两千年来教会的光景,的确能够证明升天的主,始终没有离开教会,祂是一直与教会同在。
可能有人会问,主怎样与教会同在?主怎样在教会中行走?现在,祂在我们中间么?若是凭外面说,我们可能会说主没有与教会同在,没有与我们同在,因为我们看不见祂,摸不着祂,也碰不到祂;然而,主明说祂与教会同在。那一天,使徒约翰在拔摩海岛上,看见七个金灯台的异象,那七个金灯台就是指七个教会说的。为什么说教会是金灯台呢?金灯台是发光体,是黑暗中所需要的;而教会乃是这黑暗世代中的一盏明灯,所以说教会是金灯台。在这黑暗的世界里,教会是一盏明灯,在那里发光照耀。在这七个灯台中间,就是在众教会当中,耶稣基督行走在其中。使徒约翰见过这个异象,所以,不仅主应许祂的同在,使徒约翰也看见这个同在。
启示录四、五章,给我们看见天上的基督;启示录头三章,给我们看见在教会中的基督。这在教会中的基督,就是地上的基督。今天,基督在地上,乃是在祂的教会中间。所以,基督一面在天上,是天上的基督;一面在地上,是地上的基督,行走在祂的教会中。
使徒约翰告诉我们,他看见教会的异象之后,就看见天上的情形。他所看见的第一件事,就是宝座作宇宙的中心。他看见天上的宝座,上面坐着的是神,神在宝座上掌管整个宇宙。神的宝座就是宇宙的中心,宇宙的一切都是从宝座发生的。从宝座那里出来的,有闪电,有雷轰,这说明整个宇宙发生的事,都是从宝座那里主宰发生的。在神的宝座前,有七盏火灯发出来。汽车在晚上行进的时候,需要两个头灯,那两个灯就像车的两个眼睛;在宇宙的中心,神宝座那里有七盏火灯。神是灵,从神宝座那里出来七盏火灯,就是神的七灵。
或者有人会问说,难道神有七个灵么?神是三而一的神,是父、子、灵一位神。神是一位,祂是灵,所以灵也是一位;然而,为什么启示录那里说神的七灵?因着神宝座那里有七盏火灯照耀出来,灯就是灵,所以这七盏火灯就是神的七灵。希伯来十二章二十九节说,我们的神乃是烈火。一面说神是灵,一面说神是烈火。若是用电比喻灵,电是烈火,灯照出电,而电就是火,所以这灯就是火灯。神是灵,圣经也说,神是烈火,神照耀出来就是火灯,当然这个火灯,也就是祂的灵。启示录里这幅图画,就是那位是灵的神,也是烈火的神,在祂的灵里出来的时候,就是火灯照耀人,照耀整个宇宙。这宝座前的七盏火灯,照耀整个宇宙时,这宇宙的黑暗,就因这七盏火灯而消失了。
因着神是烈火,所以照出来的乃是灯,这是启示录四章。到了五章,就有羔羊在宝座前,这羔羊有七个眼睛,六节说,‘七眼,就是神的七灵。’羔羊的七眼就是神的七灵,这意思是说,神在羔羊里面借着灵出来。首先,我们看见宝座,神自己出来是灵,是烈火,并且是火灯,这是第一幅图画;接着在神和七盏火灯之间,有羔羊站立,有七眼,这七眼就是七盏火灯,也就是七灵。启示录四、五章,题到了三个七;五章题到羔羊的七眼就是神的七灵,四章说到七盏火灯也是神的七灵。这两章圣经,首先题到七盏火灯,其次题到七眼,然后题到七灵;而四章的七灯就是七灵,五章的七眼也是七灵,所以,四章的七灯也就是五章的七眼。宝座前的七灯就是羔羊的七眼,这二者就是一,并且就是神的七灵。
读启示录,要像读极富诗意的画一样,不能光照字面看,要当一幅写意画看。启示录四章给我们一幅图画,有一个宝座,从宝座那里有七盏火灯出来,就是神的七灵。然后,在宝座前有羔羊站立,像是刚被杀过的。‘刚被杀过’是指死说的,‘站立’是指复活说的;有一只羔羊是刚被杀过的,却是站在宝座跟前。这给我们看见,祂虽是刚被杀过,却复活了。在这羔羊身上有七眼,这七眼就是神的七灵。所以,我们看到七灯就是羔羊的七眼;也就是说,神把自己照耀出去,乃是七盏火灯,在基督身上把神透出去的,乃是基督的七眼;这七眼,就是神的七灵。
火是可怕的,但火变作灯就不可怕了;灯又变作眼睛。就如在人的面貌上,最好看的就是眼睛了。虽然我们的神乃是烈火,但是当神和人发生关系时,祂借着祂的灵出来的时候,乃像火灯一样,是照耀人的,是人所需要的。然而,等到基督死而复活以后,祂到神那里去,祂的七灯就变作七眼,这眼睛就是神的灵。当这七眼来眷顾人的时候,就是七灵。启示录告诉我们,神的七灵是奉差遣往普天下去的。换句话说,这七灵就是羔羊的七眼,羔羊的七眼就是神的火灯,神的火灯就是神的火,就是神自己;火在灯里面照出来,灯在眼睛里面透出来,这透出来的就是神的灵,神的灵奉差遣往普天下去。这就是启示录四、五章所启示的。
神的灵进到人里面和人发生关系,就是这些过程。我们必须清楚,神本身一面是灵,一面是烈火;祂出来的时候,是以照耀的方式,不是以焚烧的方式。不仅如此,祂还经过死而复活,在被杀复活的羔羊身上,祂成为七眼。祂看到谁,就照到谁,祂看到谁,就临到谁,结果就是灵。祂的灵奉差遣往普天下去,凡祂眷顾的,祂都照亮;凡祂照亮的,神都临及。所以神临及人,一面是灵,一面是火;一面是看顾,一面是照亮。
基督复活之后,神在地上的工作,就是这些过程。比方,有人遇到困难,在这之前他不太想到主,也不爱主,总是冷冷淡淡,有时聚会,有时不聚会,虽然没有大错,但总归是不正常。有一天,他遇到一个非常大的难处,是他无法应付的,这时很自然的,他在里面有一个感觉,觉得神的眼睛在看他。他里面马上明亮起来,马上觉得这个错了,那个也不对了,因为他里面有了光。我们在早晨祷告,与主交通的时候,也常常会有那种感觉;好像在我们里面,有神的眼睛从宝座那里,直接看到我们里面,并且明亮、光辉,使我们立时清醒、温暖起来。这是所有蒙恩的人都有的经历。
眷顾就是看顾的意思,所谓不理就是不看;我理一个人,就得从看他开始,我一看他,里面对他就有感觉,那种感觉一流露,他就感受到一种暖意,他就得了眷顾。当我们为难,四面楚歌,毫无出路的时候,在我们里面会有一线通天的亮光,因为有眼睛从宝座出来,看到我们里面;这个看就是照,这看我们的眼睛就是火灯,照亮我们。这样一看,这样一照,我们就觉得这个错了,那个也错了;这个有罪,那个也有罪;我们就蒙了光照。光照的结果,立刻叫我们觉得圣灵在我们里面运行,并且充满。圣灵一运行、充满,就像火一样,在里面焚烧。眼睛看了,火灯照了,圣灵来了;圣灵一来就是烈火。今天神作工在我们身上,作工在我们里面,就是这个过程。
所以,在我们的经历中,常觉得有眼睛,从宝座那里看到我们里面。晨更的时候,读经的时候,甚至无所谓的时候,莫名其妙的,这样的眼睛就看过来了。像是看得见,又像看不见,却明明的感觉得到,从天上有眼睛在看,有火灯照耀,有圣灵运行、充满,在我们里面焚烧。看也来了,照也来了,充满也来了,焚烧也来了。这时,我们里面就会觉得满了神的同在,满了基督的同在。
一九三二年间,一个夏令会的早晨,大家都去聚会,我在房里读一本属灵的书,读到当中一句话,表面上没有多少感动,但我里面却觉得和天上的宝座相通,觉得天上的宝座有一个眼睛看着我。结果我也看不下书了,就眼睛望着天,看着天花板,但心里的光景却是看见了天。我清楚觉得有眼睛看着我、呼唤我,向我说,‘归向我。’这时,我就把书放下,自言自语的说,‘主阿,是,我应该归向你。’我这一说,就坐立不安了。我站起来,还是觉得天上的眼睛看着我,我又自言自语的说,‘主阿,是,我应该归向你。’这时候,我里面的感觉越来越强,我就跪在床前,祷告说,‘主阿,是,我该归向你。’这时我里面照亮了,我就根据这个照亮,在主面前祷告,越祷告里面越感觉圣灵充满,越充满里面越喜乐,就像火烧起来一般,有股热力推动着我。
那天我在房间祷告的时候,不知道房里是个什么天地,只觉得好像在神面前,我闭着眼睛祷告,全人的感觉,好像神就在房间里;我里面是摸着神的,是通着天的。那时不懂原因,只觉得甜美,就祷告说,‘主阿!世界我不要了,我就是要跟从你,我定规要作个传道人。’夏令会过后,我像飞着回去似的。从那时候起,我的母亲、妻子、弟弟、弟妇都说,‘你看,这人着迷了,连吃饭眼睛都望着天,看他那个喜乐的样子。’我就是天天有喜乐,里面有股热火在那里焚烧。
那是一九三二年六月底,不到两周,七月中旬神就兴起环境,打发人来找我,与我一同聚会。到了周四,就有四个人聚会,再过一周,有十个人来聚会,第三周有十一个人擘饼,那时实在是活在天上。那个喜乐,那个热力,天天在里面焚烧。那段时期不太敢唱主耶稣的爱,每次唱到主耶稣的爱就落泪,唱到主耶稣的死就哭泣。里面总是觉得,有好多人还没有认识主的死,还没有得着主的爱;里面那种火烧般的光景,是没法子形容的。
在那种情形里,根本不必人劝你爱神、爱人,不必人劝你不要爱世界,你里面的火就烧得你又谦虚,又柔和;不仅爱人,并且带人得救。这就是神的同在。首先,有天上的眼睛看到我们里面,就是火灯照进来;火灯照进来,灵就运行在我们里面;火也烧起来了。结果灵是那个火,灯也是那个火;火就是灵,火就是神自己;我们蒙恩的过程就是如此。
抗战期间在华北,因为传福音的关系,日本人把我关在监牢里,我天天祷告。日本人把我和一个希腊人关在一起,那个希腊人信东方正教,我们两个人谈得很通。他问我为什么被关?我说因为我传耶稣。为此,他很佩服,就约我祷告。过了二十几天,这希腊人被放出去了,我一个人孤苦伶仃。那一天,我一个人跪下祷告,一跪下去,天上的眼睛好像一道光线照到我里面,我的泪落了下来。我里面涌出了一首诗歌,唱着唱着,就觉得主在我眼前,里面通着天,也不感觉孤单,也不感觉为难。这时人虽在监牢里,却有如在天上一般,满了赞美与喜乐。
这不是人的劝勉、教导得来的,这乃是神在天上借着祂的灵,祂的眼睛照到我里面,带着光,带着火的热力推动我。基督徒的生活是从这里出来的,不是外面的效法,乃是神的灵照到我们里面。说那是眼睛也可以,是灯也可以,是火也可以,是灵也可以。总之,祂是灵,祂也是烈火;当祂临到我们的时候,头一步乃是眼睛看我们,祂看到谁,就照到谁,祂照到谁,就烧着谁,祂烧着谁,谁里面就被祂推动。这是属灵的实际,这是基督徒的生活。
中国有位女布道家,名叫余慈度,她定规到英国读医科时,年仅二十多岁。船快到马赛时,有一天,她觉得神的灵临到她,里面焚烧起来,感觉有一个呼声,说,‘回国去,回国去,不要到英国读医科。’那时还是清末年间,一个青年女子,父母送她上船到英国读医科,航行途中发生这种事,确实是不可思议。她对船长说,‘我要上岸,我不去英国了。’船长说,‘你回中国作什么?’她说,‘我要回中国传耶稣去。’船不能等她,她就在法国上了岸,回中国去。家里的人去接她,以为她患了病,看看她没有病,就大骂她一顿。她告诉父母说,‘在我里面有一股热火烧我,圣灵在我里面一直感动我,要我传福音。’然而,无论她怎么讲,父母也不能领会;无论父母怎样劝,她也不能改变。父母没有办法,一气之下说,‘耶稣要你传耶稣,好,我们回去,你自己留在上海,耶稣管你饭吃。’
她孤苦伶仃的仰望神,神就为她开路,在上海百老汇路,为她预备了一所房子,她就从那里开始传福音。从那时候起,神就大大的使用她。一九四八年间,那里的人见证说,余慈度布道结束时,礼拜堂每一排凳子的前面都是湿的,走道也都是湿的,都是泪水。在余慈度讲道的时候,不知有多少人在那里哭,在那里悔改、得救。那时,中国少有人讲重生的道,余慈度可能是第一个。今天基督教里,好些被神大用的人,都是因她传福音蒙恩的。
神在人里面作工,就是用祂的眼睛看到人里面。祂的眼睛就是祂的火灯,这火灯照到人里面就焚烧,这焚烧就是神的灵在运行;这灵就是神自己,也就是基督自己。基督徒的生活,基督徒的道路,基督徒的一切,都是从这个焚烧里面出来的,不是外面的教导,乃是从里面出来的,这是属灵的实际。